宗楚良很疼妹妹,自己親妹妹當然怎麼看都無所謂,可是他其實很清楚宗欣月的條件將來想要找個好人家很難,現在被洪禹這個混蛋這麼一弄,還沒出閣的姑娘,就跟自己的導師搞在一起……
這就不是很難找到好人家了,這已經是基本不可能找到人家了!
妹子一生幸福毀在這混蛋手中,宗楚良怎能不怒火中燒?
他陰沉着臉,正在盤算着怎麼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報復一下洪禹,正好看到下面街道上一行信馬由繮走來。宗楚良眉毛一揚笑了。
“胡兄!”他在樓上高聲一喊,下面當先而行的青年公子看見是他,微笑抱拳:“宗兄,真巧啊。”
“胡兄上來一敘。”
胡云鵬哈哈一笑,到了雨前樓下,翻身下馬,將繮繩丟給了門口的活計,然後帶着三名隨從上了雨前樓。
胡云鵬出身十大金樑排名第五的胡家,跟宗楚良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不錯。宗楚良大名在外,胡云鵬有意巴結,兩人喝着茶聊着天顯得十分親切。
宗楚良不動聲色的把話題轉到了自己想說的事情上來:“胡兄,聽說今年的秀山秋會,你的夢中仙子黎瀟瀟也要參加?”
胡云鵬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宗兄切莫亂說,傳出去壞了人家黎姑娘的名聲。”
“哈哈哈!”宗楚良哈哈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以胡兄的人品、才幹、家世,傾慕黎瀟瀟,那真是她的福氣。”
胡云鵬三個月前因爲家裡的事情去了一趟盧城,有緣見到了黎瀟瀟,頓時驚爲天人,回來之後還茶飯不思,相思成災。
胡云鵬黯然一嘆:“可惜黎姑娘對我還是不冷不熱。”
宗楚良心中嘲笑,黎瀟瀟頂着盧城第一才女的名聲,野心勃勃,胃口十足,尤其是你們一個十大金樑能夠滿足的?你追求黎瀟瀟,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是表面上,宗楚良卻是一副力挺他的模樣:“胡兄放心吧,這一次秀山秋會,胡兄不論文采還是武道,都冠絕羣雄,必定能抱得美人歸。”
胡云鵬被他一捧,也有些飄飄然了:“要真是能夠成功,一定設宴報答宗兄今日吉言。”
宗楚良忽然眉頭一皺:“如果只是憑真本事,胡兄必定所向披靡,可是就怕有些人暗中使手段啊,胡兄不得不防。”
胡云鵬一愣,慎重抱拳道:“宗兄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請宗兄明示,雲鵬感激不盡!”
宗楚良做出爲難的樣子:“胡兄,我也是有些不忿,所以纔會告訴你,可千萬別說是我泄露的。”
“宗兄放心!”
“聽說護國大將軍看上了黎瀟瀟,想要他做孫媳婦。所以纔不惜重金贊助了這一次的秀山秋會。這一次的秀山秋會,其實就是洪家的相親宴!”
“嘭!”胡云鵬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洪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他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那熊樣,能配得上黎姑娘?”
宗楚良心裡得意,面色憤然的一拱手:“胡兄,還請忍耐,只要在秀山秋會上大顯神通,打敗洪禹,必定能抱得美人歸,在這之前,可千萬不要衝動。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宗兄請便,多謝宗兄。”
宗楚良帶人下樓,到了樓梯口悄然回頭看了一眼胡云鵬,後者整齊的一把將一隻茶杯捏得粉碎。宗楚良臉上一絲得意之色一閃而過。
胡云鵬在雨前樓上坐了沒一會,一名隨從低聲道:“少爺,您看。”
青神大街上,洪禹騎着高頭大馬,後面跟着洪申和洪溪,一派紈絝敗家子的模樣晃晃蕩蕩的來了。
兩旁店鋪的夥計和周圍的行人,一看見洪禹都趕緊避讓,生怕惹到了這一尊瘟神。
“哼!好大的派頭。我若是在秀山秋會上以文采贏了你,你必定不服氣。好,你是將門出身,我就用你們將門的手段打壓你!”
……
迎面來了幾騎,洪禹看着眼生,一拍馬脖子避開一些。他主動避讓了,卻沒有想到對方猛的一體繮繩,那批明顯比洪禹的烈馬高出一頭的戰馬一聲嘶鳴人立而起,兩隻巨大的前蹄在空中連續翻踏,就好像一名巨漢,揮着兩隻大鐵錘亂砸!
洪禹以爲自己就是武都城內的第一紈絝了,沒想到自己都避讓了,還有人敢對自己不依不饒!
這匹戰馬也是一匹難得的良駒,馬上的騎士控馬之術也的確十分高明,戰馬而立而起,兩隻前蹄飛舞,帶起來一陣陣的罡風吹在洪禹臉上,但是兩隻碗口大的馬蹄,卻總是從洪禹的頭頂上划過去,差之毫釐,沒有傷到人。
胡云鵬對自己的騎術十分有信心,如果是洪怡蘭在這裡,他或許還有些忌憚,可是面對洪家的廢物洪禹,他信心十足,能夠以將門最得意的馬上之術,戲耍這個將門之後。
洪禹火了,馬蹄子都到老子頭頂上了!這還能忍?而馬上騎士眼中那一絲戲謔和蔑視,也落在了他的眼裡。洪禹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想自己挑釁,他只知道自己很不開心。
胯下的烈馬比他還不爽,堂堂馬王被捉到了這裡,已經夠憋屈了。之前又被洪禹體內的太古魔象圖騰收拾了一頓,不得不卑顏屈膝,討好這個人類。現在又有一頭同類不知天高地厚,敢在自己面前掀蹄子?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不知道本王也是個暴脾氣啊!
胡云鵬的戰馬雖然神駿,但是畢竟不可能一直保持人立狀態,它轟然落下之後,烈馬鼻孔一翻,一個響噴,兩股粗大的白起呼嘯而出,而後猛然朝前衝去。
胡云鵬露出一絲冷笑,雙脣輕輕一動:“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戰馬,乃是家中用了關係,從北方飛天關直接購買的狄戎駿馬,比起大名鼎鼎的狄戎龍駒也只差一線而已。
高達一丈,身長一丈二,膘肥體壯,力大無窮,洪禹這敗家子蠢貨,竟然催動他那匹土馬撞上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可是烈馬飛快而來,一低頭重重的撞向了他的狄戎寶馬。狄戎寶馬也毫不示弱的低頭狠狠和它撞在了一起。
“咚!”一聲悶響烈馬紋絲不動,狄戎寶馬唏嚦嚦一聲連退好幾步,已經暈頭轉向,四肢發軟,不管胡云鵬怎麼擺動繮繩操縱,都無濟於事,不聽指揮了!
烈馬晃了晃碩大的腦袋,很快恢復了過來,然後再次衝上來,猛然一聲嘶吼,前蹄迅速揚起,照着那匹狄戎寶馬的腦袋狠狠踏了下去!
胡云鵬勃然大怒:“洪禹你敢!我是胡家的胡云鵬……”
他還沒說完,烈馬兩隻大馬蹄子啪啪兩聲踏在了他的馬頭上,狄戎寶馬比烈馬還高,可是被這兩下一踏,顱骨破碎,腦漿四濺,當場倒地死亡!
胡云鵬一按馬鞍,身手敏捷的飛了出去,落地之後目眥欲裂,就要朝洪禹興師問罪,卻不料烈馬一點不停,前蹄還在空中,只憑借兩隻後蹄一蹬,還託着一個洪禹,就橫空越過一丈多的距離飛快的到了胡云鵬面前,兩隻前蹄輪番落下,就跟胡云鵬剛纔朝洪禹挑釁一樣!
只不過胡云鵬不敢真的踩下去,可是烈馬敢。
“砰砰砰……”
烈馬連續踩了六下,胡云鵬擋住了前面五下,雙臂已經好像斷了一下,第六下終於無力阻攔,嘭的一聲被踩中了胸口,他一聲慘叫吐着鮮血飛了出去。
“少爺!”後面三名隨從一聲驚呼拔刀而來,洪申一聲冷哼,三品顯聖的氣息瞬間襲至,就好像一座大山,將三名隨從死死壓住不能動彈。
胡云鵬摔在地上,勉強支撐起來,就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他怨毒無比的瞪着洪禹,洪禹一撥烈馬,噠噠噠的到了他面前,毫不客氣呸的一聲圖他一臉口水。
“二逼貨,還真以爲自己是個玩意了?胡家?胡家算個屁!”
“你以爲你騎術好?老子騎術不行,但是老子有蠻力,就是靠蠻力搞死你的騎術,你能把我怎麼樣?蠢貨!”
“洪禹!”胡云鵬一聲低吼,目眥欲裂,眼神之中的憤恨已經像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洪禹哈哈一笑,馬鞭指着地上的胡云鵬:“好極了,我最喜歡你們這種廢物痛恨我偏偏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哈哈哈!”
洪禹大笑而去,後面胡云鵬第三口鮮血噴出來,胸口堵得難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洪溪趕緊跟上來,對洪禹翹起大拇指:“少爺牛逼!”
“那當然,少爺不牛逼誰牛逼?哈哈!”
洪申在一邊,對着一對恬不知恥的主僕無語的搖了搖頭。
“洪溪,讓你聯繫的事情怎麼樣了?”
“少爺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雲氏匠作的掌櫃的,正在等着您呢。”
洪禹一抖馬鞭:“走,去雲氏匠作。”
一旁的一條小巷內,宗楚良臉色難看之極,狠狠一抓一旁的牆壁上石粉紛飛,現出五道深深的抓痕!
“廢物!”宗楚良怒罵一聲:“胡云鵬這頭豬,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
周圍的下人都低着頭,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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