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信平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鐵冰樹是一個月後才知道的庚信平失蹤,起因還是藍鑽石來電請庚信平幫忙尋找獨孤葉。
獨孤葉也失蹤了?
藍鑽石的國際安全局忙着找獨孤葉,整個俠盟低調的開始找他們的盟主。
沒有庚信平坐鎮,溫野等元老打算推庚開府上位。
十六歲的小開一個不爽閃了。
這下俠盟可鬧開了鍋,不僅要找庚信平,還要找庚開府。
找庚信平要低調進行,找庚開府不用太低調,他們聯繫了光之聯盟。
誰知庚開府就藏在光之聯盟,他躲在八部衆龍部,跟獨孤葉的養女獨孤遙在一起混日子。
俠盟向光之聯盟求助的當天,庚開府就被“出賣”,被羣俠帶回了俠盟。
“爲什麼要逃?”鐵冰樹代替羣俠教育他們的新盟主。
“未來嫂子,我哥失蹤你就不着急?還是說你只着急獨孤葉?”
庚開府很少這樣開宗明義,鐵冰樹嘆了一口氣,“你去光之聯盟,跟龍部的人在一起,是想通過獨孤遙找到獨孤葉失蹤的消息,進而找到你哥。”
庚開府扯下大耳機,“姐,我想當的是音樂家,不是俠。我不是當盟主的料,我哥纔是,我扛不起來。”
鐵冰樹拉住庚開府的手,“目前你不需要扛起來,你擁有向心力,就像你哥一樣,大俠們肯圍在你身邊。庚信平不在,只有俠盟裡的衆俠團結才能渡過難關。”
“也就是說我還是個擺設,還是我哥的替身。”
“你覺得不甘心,沒意義?”
“能讓大家齊心協力找回我哥當然值得做,可……”
“自身價值的體現確實在於成就,可也體現在每分每秒的堅持中。你是做音樂的,一首歌三五天怎麼也出來了,你並不能體會積累的價值。可你看朝暉,每天伏案都是在積累,最後成書,需要每一個字發揮它們的價值。你在俠盟的每一天,就像朝暉寫每一個字,當下意義小,並不代表累積無價值。人,不可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做自己該做的事,不可以只對自己負責,而不對社會負責。”
庚開府不甘心的看着耳機,鐵冰樹嘆了一口氣,“我想出去找你哥,跟鑽石一起找葉學長、找你哥,可我不能走,俠盟裡,你讓我放心不下。”
“我又拖累了一個。”庚開府哼笑,“溫野大俠、俊逸、文輝他們,大家一個個都綁在了我身邊,我能幹什麼啊我!”
“一個音一個音的彈,總會成爲一曲。一步步來吧。”鐵冰樹擁抱庚開府,“別擔心,姐姐會留下來幫你。”
爲了讓俠盟有個新氣象,羣俠決定給俠盟來個大掃除,白吃白喝的鐵冰樹偵探也加入了大清掃隊伍。
“累死了!”鐵冰樹推門,踢開左右腳的鞋子直接進了臥室,一屁股坐到牀上,嘴還沒累着的嘟囔着:“下輩子也不去‘自願打掃’了,監獄裡犯人們的勞動量也沒有這麼大呀……”鐵冰樹一邊抱怨,一邊脫着滿是汗水的衣服。
好好的一件新套頭汗衫就真的名符其實汗透了,左手拉着右衣角、右手拉着左衣角,交叉的雙臂一起擡,急於把汗衫從身上脫掉。
“文輝,你的書我看完了,很好看,謝謝,再介紹……”聲音從門外一路傳到自己面前,是風俠俊逸的聲音。鐵冰樹的汗衫正好拉到了脖子,整個頭都包在裡面拉不出來,而整個上身都裸露在了俊逸的眼前。
沒辦法把衣服拉上或再穿回的鐵冰樹一動不動的靜止在那裡。
“朝明?你怎麼在文輝的房間裡?他不在嗎?你怎麼好呆在他的房裡?”俊逸有些驚慌的說着。
“這是文輝的房間?”一激動,鐵冰樹脫下了汗衫,她知道在沒有文輝的陪同下擅闖他的房間會讓愛書如命的書俠抓狂到何種程度。
“啊!”
沒想到,風俠俊逸也有失聲驚叫的時候。
“你你你你你……”俊逸指着鐵冰樹。
鐵冰樹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露出了招牌式的單純可愛微笑,“歹勢,走錯門了,風俠要替我保密呦。”說完,鐵冰樹起身整理了一下牀鋪,把它弄成沒人坐過的樣子,然後一手抓着汗衫,一手撿起鞋子,大搖大擺的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俊逸叫住了鐵冰樹,卻沒有回頭看已走到他身後的人。
鐵冰樹想馬上離開“犯罪現場”,可發話的人遲遲難以開口,等得不耐煩的鐵冰樹反客爲主,“有什麼事嗎?”
“你……”俊逸艱難的說了出來:“你把衣服穿上先。”
“爲什麼?全是汗,我好不容易纔脫下來呢,我可不再穿上。”鐵冰樹隨隨便便的說。
“這怎麼可以!”風俠俊逸風一樣的轉回身,又看到鐵冰樹**的上身的他連忙閉上眼,不止,還側開了頭。“你是個女人,這像什麼樣子!”
對俊逸的指責,鐵冰樹一笑置之,“有什麼關係嘛?我的胸部動過手術,你剛剛可看到了,還把我當成男人了,不是嗎?”
“我剛剛……我只是看到了你胃部的傷疤以爲你是朝明,你的……我可沒有仔細看!”俊逸依舊緊閉着雙眼,他爲自己辯白了一句,又開始說教:“再怎麼說你也是女人,無論你的身體怎麼樣,你都要有女人的自覺,怎麼能在……以後都不可以,知不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了行了吧。其實之前也沒有男人看過我的平胸,今天只是個意外,我走錯了門,你也知道你們俠盟的房間有多容易弄混,而我又剛好住在文輝隔壁,所以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好吧。”
就算鐵冰樹不說,俊逸也要跪求她不要張揚,盟裡衆所周知的一個“秘密”就是俠首庚信平對這位鐵偵探至死不渝的深愛,連庚信平都沒看過的身體被自己看到,盟主失蹤自己就冒犯新盟主的未來大嫂——俊逸還想在這個組織裡好好幹下去呢。
“鐵小姐,文輝不會不鎖門就離開,他一定就在附近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想到文輝生氣的樣子,所有人都會頭皮發麻。“有道理呀,快走!”鐵冰樹帶頭跑出了文輝的房間,轉向左就推開了她自己房間的門。
俊逸出了房間轉向了右邊,大步流星的離開,趕快離開吧,無論是文輝的空房還是鐵冰樹的上身。今天,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呢?
回到房間的鐵冰樹打開了浴室的水龍頭,“都怪庚信平,偏偏把盟裡的房間佈置成一樣,這裡又不是賓館……房間,文輝不會看出來有人進入吧,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慘了……嘻嘻,看我把俊逸嚇的,真好玩,要不要我下回再嚇嚇其他人呢?我的上身除了傷痕就是傷痕,比男人還男人,真不知道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自己就全然不在乎嘛……俊逸把我當成朝明,難道說‘老師’的胃部也有跟我類似的傷痕?不可能,這個傷痕可是工廠特有的……我在想什麼呀,‘老師’怎麼可能是工廠逃出來的孩子呢?從工廠逃出來的人就只有我而已,小哥哥他已經……”
微熱的水讓人舒服,站在淋浴下的鐵冰樹看着鏡中漸漸模糊的自己在鏡子上寫了三個字——舒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