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渾天殿,吳鵬威和向若蘭回到了居住小院當中,所幸這一個院落距離渾天殿比較近,這一塊區域始終是被諸人竭力保護的地段,因此倒是沒有遭受到太大的損壞,之時被人一掌劈掉了半截,倒是沒有對他們的住處造成損壞。
回到院落當中,向若蘭方纔鬆了口氣,一天的殺伐,他又是有身孕在身,竟然感覺有些吃不消。
吳鵬威讓給他休息,自己則是下廚熬了一碗米粥給他喝下,然後這纔開始檢視自己來。
火竅內,卻是充盈着一股股龐大的力量,其中匯聚了一名天皇境強者的氣血精氣,還有四名辰皇境強者的氣血精氣,五股力量存在於火竅當中,被自己勉強壓制下,但必須得儘快化解才行。
吳鵬威嘗試調用一下無明魂火及本身氣血元力,卻是發覺,自己所能調用的不過僅僅纔有二成力量而已,其他的力量,都爲那釋天訣拿去抵擋那幾股氣血精氣了。
再想想這一次戰鬥,心中也是僥倖萬分,若非自己吸收了足夠多的強者力量,與無空上人一戰,完全借用這些外來力量戰鬥,只怕自己貿然與無空上人敵對,最少也要重傷。
“若蘭,我要化解體內外來力量,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恩,你放心吧,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向若蘭溫婉一笑,並不在意。
吳鵬威盤膝坐到牀上,心意所至,所有的氣血元力以及無明魂火力量同時行動,開始錘鍊火竅當中那一股股的力量,把他們完全化成本身氣血元力,不過隨後,吳鵬威赫然發覺,想要憑藉身體內僅能調用的力量把那些力量化解,最少也要半年時間方纔可以,而一旦把這些力量完全化歸成爲本身力量,實力必然會再有突破,甚至能夠一舉突破到神皇境界。
發覺這般情況,吳鵬威顯得不驕不躁,安心溫養那一股異力,化成本身一縷縷氣血元力。
“無空!你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想不到帝釋宗竟然能夠引來那麼多外援,最後突然出現的那一股力量究竟是什麼人帶來的,竟然能夠匯聚那許多強者參與?”
龍御上人焦灼的在一個山洞內來回行走,這一場戰鬥,他傀儡宗傷亡最是慘重,他傀儡宗本來強者數量便是不多,只有二十餘人而已,而這一戰下來,他傀儡宗卻是傷亡過半,只剩下了區區八個,讓他如何不怒,這可是他宗門賴以立身的根本力量啊,一下損失這麼多,便是連獸魄宗都比不上了,讓他以後還怎麼和人一爭長短,而且,只要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到,帝釋宗和其他宗門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很快便會殺上無量宗,殺上浩然宗,殺上他傀儡宗去,無量宗與浩然宗還好一些,各自剩下了二三十位長老級強者,而且還有數位實力達到了神皇境的強者存在,而他傀儡宗,可拿什麼抵擋?只怕對方一個撲擊,就能夠把他傀儡宗完全絕殺。
“龍御,沉住氣,我們還有力量,把三宗力量集合一起,我們未必沒有一抗之力,而且,我們三宗,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你這樣先行亂了方寸,怎麼能夠齊心合力共謀大計!”
大天上人低喝一聲,滿臉陰沉如冰霜一般。
“共謀大計!?現在還談什麼大計,能夠自保,便是不錯!”
龍御上人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龍御,別忘了,我們背後,還有三大神皇,三大神皇直接象徵着兩位至尊意願。”
“哼,無空,別忘了,三大神皇幫助我們的條件,第一,殺了吳鵬威,第二,滅了帝釋宗,兩個條件,我們都沒有完成,難道你認爲他們還會幫助我們嗎?”
無空上人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放心,我會和他們聯絡!”
“宗主!”
洞外,無量宗一名長老忽然衝了進來,神色驚慌,大聲叫道:“宗主,大事不好,魚木上人等人私自離去,返回神皇殿去了。”
“什麼!?”無空上人雙拳猛然緊握一起,大聲喝道:“你說什麼?魚木上人等人回去了?”
“是,宗主,魚木上人說接到三位神皇諭旨,回去了!”
無空上人眼睛一閃,但聽一旁龍御上人哈哈大笑道:“無空,現在我們還有什麼依靠,我們只是那三個雜碎的棋子而已,如今我們已經完全失去了用處,隨時都會被帝釋宗和其他宗門聯手攻擊,甚至絕滅,他們豈肯爲我們出面,哈哈!”
大天上人陰沉着臉孔,不言不語,而在一旁,無空上人則是雙目精光閃爍,雙拳緊握。
“哼,好他們三個雜碎,竟然敢陰我!”
無空上人長長喘息一聲,冷然說道:“我數萬年的安排籌劃,就這樣破碎了?”
無空上人在山洞裡面來回走動着,沉聲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輕易得逞的!”
“哈哈,無空,你說什麼?”
便在此刻,外面忽然想起一個人的聲音,無空上人與大天上人、龍御上人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驚,旋即一喜,這個聲音,赫然便是三眼天皇的聲音。
“三眼天皇!?”
龍御上人驚喜莫名,三眼天皇既然來到,那麼此事必然還有轉機,目光向着洞口望了過去,但見三個人並肩而來,正是三眼天皇、幽火神皇還有孤劍天皇。
“嘿嘿,無空宗主,方纔我在洞外,可是聽見你對我們十分不忿啊!”
孤劍天皇冷眼說道:“你不會讓我們輕易得逞什麼?”
無空上人深深呼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三位神皇,不知道你們此來所爲何事?”
“嘿嘿,看來你對我們很有怨言啊,嘿嘿,無空,倒是我們高看了你,本以爲,合你們三宗之力,再加上我們從旁協助,你拿下帝釋宗,是輕而易舉事情,想不到你竟然失敗了,嘿嘿!”
龍御上人踏上一步,匆忙解釋說道:“事情另有原因,想不到竟然會有另外一批勢力殺入進來,而吳鵬威那小子竟然精進如此迅速,便是連無空上人都無法將他擋住,不過,我們還有機會,只要三位神皇肯繼續支持我們,我們必然能夠完成任務。”
“哈哈,繼續支持你們,現在,你們失敗的消息已經完全傳了出去,哼,天下散修,已經完全向着帝釋宗傾斜過去,我支持你們,那諸多散修力量匯聚一處,我們便能討得了好嗎?上一次,便是讓你們多放設計,想不到你們便是一次失手,放走了那諸多散修,否則,何至於此!”
孤劍天皇冷然說道:“如今,我們再支持你,和所有散修和宗門對抗嗎?”
無空上人目光冰冷,低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此來,所爲又是何事?”
“嘿嘿,孤劍天皇也是恨鐵不成鋼,我們此來,是要合你們商量一件事情,若是你們答應,我們自然會想方設法保住你們,就算和那些散修對抗,也不在話下。”
幽火天皇嘿然笑着。
“什麼事情?”龍御上人急忙問道:“只要我們能夠做到,我們一定全力去做!”
“好,這件事情其實很容易,不用你們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夠輕易做到,嘿嘿,成爲我們下屬,成爲三皇殿下屬分部,我可以保證,就算帝釋宗等人殺上無量山,我們也會全力幫你們應對,如何?”
“哈哈哈哈哈!”無空上人聽到這一句話,陡然爆出一聲大笑,目光冰冷,森然望着面前三大神皇,低喝道:“你們在最初,便是再算計此事吧!好卑鄙,好無恥的三大神皇,你認爲,我會同意嗎?我無量宗,傳承自上古,到了如今,足有數十萬年時間,從來不曾屈於人下,數十萬年如此,數十萬年之後,也是不會改變。”
“好,有志氣!”幽火天皇哈哈笑道:“常聞,陰險之輩多屈膝,卻是不想無空宗主竟然如此有氣概,不錯,不錯,倒是讓我長了見聞。”
幽火天皇不再理會無空上人,轉頭面對龍御上人與大天上人,沉聲喝問:“你們呢?”
大天上人面色依舊陰沉,卻是不言不語,而龍御上人滿臉掙扎之色,似乎十分猶豫不決。
“大天、龍御,你們還用想嗎?難道你們認爲,成爲他們下屬,他們便會當真一心保護你們嗎?他們這次可以放棄我們,下一次,依舊可以,他們爲的是宗門神通,爲的是多一個打手而已!”
無空上人眼看大天上人和龍御上人不言不語,忍不住心頭大急,大聲怒喝。
“哈哈,無空上人此言差矣,難道無量宗不肯屈服,便要拉着其他人也一同跟着你去送死嗎?人人都有爭取生存的權利,你不想活,別人難道也不想嗎?而且,這不是獨活,而是爲了宗門傳承而活。”
三眼天皇笑着說道:“兩位思考的如何?”
“我……!”
龍御上人臉色掙扎猶豫,說了一個字,卻又忽然停頓。
無空上人見狀,忽然長嘆一聲,沉聲說道:“換做是我,就算是向帝釋宗投降,也是不會加入到三皇之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我願意加入……三位神皇!”
龍御上人臉色頹廢到了極限,整個人像是忽然泄了所有精氣一般,身體軟軟的靠在洞壁上,便是兩一雙眼睛也彷彿失去了神采。
“哈哈,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放心吧,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幽火神皇哈哈大笑,隨即問道:“大天宗主,你呢?”
大天上人緩緩睜開眼睛,停頓片刻,方纔沉聲說道:“三位神皇好意,大天心領了,不過浩然宗從古自今,未曾屈於任何人之下,我雖然有心,卻是不能違背歷代宗主訓誡,這一戰,原本便是我們野心所致,如今我們既然失敗,便要遭受懲罰,逃避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龍御,你要明白!”
“我……!”
龍御上人忽然恨恨一拳砸在邊上牆壁上,大嘆一口氣,喝道:“罷了,罷了,明天,我便帶着宗門所有人和弟子,重新退到神念邊界處,再也不參與到這其中來了。”
“嘿嘿,好,不錯,有志氣!”孤劍天皇冷笑一聲,對其他兩人說道:“如何,我早便說了,這些人都是死腦筋,來也白來,看他們一個個去死多麼精彩,何必爲了幾條狗去費盡心機呢?”
“孤劍天皇,士可殺不可辱,你若膽敢在出言不遜,我便是拼死,也要讓你不得好過!”
無空上人雙目冰冷,森然與孤劍天皇對視。
“嘿嘿!”孤劍天皇卻是一笑,不再說話。
三眼天皇嘿然笑道:“好,不錯,看來各位都是有志氣之輩,我們便拭目以待,哈哈,希望各位能夠在五宗及天下散修面前,能夠倖存吧!我們走!”
三大神皇同時向後撤去,忽聽無空上人說道:“野心使然,你們陰謀,我是明白的晚了,但是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嘿嘿,嘿嘿!”
洞外,響起一連串的陰笑之聲,卻是無有一人迴應。
龍御上人頹然跌坐地上,嘆聲說道:“無空,你說他們陰謀,卻又是什麼陰謀?”
“只是一次權力洗牌而已!”無空上人沉聲說道:“他們,爲的便是讓八大宗門內鬥不休,削弱八大宗門內部力量。”
“八宗在十萬年裡,已經發展太過強盛了,已經超出了三大神皇控制,他們必須要想方設法,重新將局面攬入手中,這邊是他們的心思,若是往深了層次去說,只怕,八宗一戰絕滅,纔是永絕後患的辦法。”
“這是十分明顯的,八宗內鬥,對他們只有好處,無有壞處,我們雖然知道,但卻是爲野心矇蔽了眼睛,到了眼下,卻又如可奈何,一切都是自作孽而已,明天,我便會浩然宗,等待最終結果吧。”
大天上人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無空上人苦笑一聲,這一切,他卻是始作俑者,無量宗又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