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沿着河流往下找到飛機,擱淺在河灘上,機頭癟了一點,其他什麼事都沒有,我挺失望的老實說,心裡偷偷希望它爆炸了、撞成碎片了,這樣就可以慢慢走回去了。
“飛機檢修需要一天,明天走。”
日出的薄霧,日暮的餘暉,慢慢的流水,慢慢的愛撫,真想一輩子住在這不走了。
“其實不需要一天時間檢修。”王勇道。
“我知道。”我爬上他的大腿,“放心,我會讓你需要一天時間的。”
“不遠處山洞裡有兩架備用機,正好檢修時間到了,我明天去修一下,要一天時間,可能…要兩天。”
“再想想,也許需要四天的工作量呢。”
…………
我們回來後被罵死了,兩個人突然消失上十天,而且各種聯繫不上,王勇是沒人敢罵,陳老關起門來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盯得我直發毛。
常兄關心道,“是不是跟大屍坑案子有關?”
我亞歷山大啊,“我說實話吧,是有點正事,但有一點點假公濟私,咳,好吧,”我低下頭,“我承認,一半是假公濟私…實際上,大部分是…假公濟私…”
“什麼秘密任務?”陳老問。
“這個我得先問問王勇能不能說。”我道。
“看吧,女兒外相啊,早晚人家的人,”陳老氣得直轉核桃,“還沒嫁就是人家那邊的了,一點都指望不上。”
我兩手一攤,“陳老您激我也不好使啊,跟大屍坑案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行了,你出去吧。”聽到與大屍坑案沒關係,陳老也沒多大興趣。
我上十天沒工作了,回來一看果然所有案件都有法醫在跟進,法醫只有富餘的沒有不夠用的,法醫行當競爭大,不能掉以輕心啊,這不,我稍一放鬆又坐上冷板凳了。
春天裡案件實在太少了,隨便來個搶劫殺人也行啊,今年春天陰雨天多,不是應該多殺人案的麼?
哎,和諧社會就是這點不好,太閒;要是社會動盪那絕對一天捅死幾十個,多少法醫都忙不過來啊,還有黑幫火併呢,各種槍傷、刀傷、斧頭傷,絕對能驗到過癮……
我心裡亂起八糟想着不該想的事,眼角餘光看到王勇跟一個男子在法醫中心門口講話,便朝王勇點點頭就準備走進去了。
“秦婉玗。”跟王勇說話的那個男子叫住我。
我回頭,儘量擺出溫柔賢淑的微笑,“你是?是王勇朋友吧,你好。”
他既然叫我了,就是認識我或者想認識我,他的氣質淡淡溫溫的,不像軍人,那就是王勇朋友了,看他和王勇站的距離是社交距離,我想當然以爲是不相干的人了。
人類學家霍爾博士爲人際交往劃分了四種距離,公衆距離大於3。7米,顧名思義,無關係或許不認識的人之間的距離。
社交距離:1。2米,是體現出一種公事上或禮節上的較正式關係。
例如走進電梯,如果裡面還有一個人,你會自然地保持距離,站在比較遠的地方。如果電梯比較擠,就會不太自在,一般女孩子會抱緊公文袋,因爲個人距離被侵入了。
王勇和這名男的站的距離目測肯定超過1。2米,我就估計失誤了,這種距離分析也不是百分百準確的,這名男子越看越覺得比我想的要熟悉一些。
一開始還沒有主動打招呼,現在趕緊補救,塑造本王良好的形象,我主動伸出手去,“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王勇你也是,怎麼還不給我介紹呢。”
那男子一愣,“我變得有那麼多麼……”
“啊?”我的大腦把內存又調出來點,CPU運轉起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這張臉,這樣的骨骼,好像幾年前還讓我魂牽夢繞,我愣住了,“你是……”
“是我。真沒想到,短短几年不見,你已經認不出我了,看來我真的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