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臨時專案組正式解散。
陶靈兒是否被判死刑需要專家判定是否有精神障礙,最關鍵的是需要判斷她在做案時候是否是處於精神分裂的狀態。
這是特案組需要忙的事了。
對她來說,都好,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她的丈夫,她一直堅持交代說她丈夫失蹤了,特案組在她租房的花盆中發現疑似人體骨頭被炒熟後磨成的細粉,鄰居反映她人很好,前幾年還經常送他們骨頭湯喝,她一個人住做少了不划算做多了吃不了,偶爾買多了肉糜還會分給鄰居,非要說缺點,她唯一的缺點只有前幾年經常用榨汁機實在太吵,不過這個缺點也早就改掉了。
……
後來陶靈兒被判終身監禁關在特殊監獄,她還給我寫過信,大意是她聽說我起了關鍵作用,沒有我參與調查她還要繼續逍遙法外控制不住自己去做深重罪孽的事,所以特地寫信謝謝我抓住她;不過很快她又給我寫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敢抓“他和他老婆”坐牢,詛咒我出門當心被雷劈。
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憎惡陶靈兒,也沒有非常同情她,實際上我覺得我比其他人更能理解她的痛苦,我給她回信說有病早治,按時服藥,好好相處,多交流溝通,祝福“他們”能早點好起來。
聽說國家特案組被問責,因爲不算上各地各部門協助耗費的人力物力,特案組本身在連環開膛案中就花費了近七百萬沒有破案,我是覺得七百萬多大的事啊連豪車的一個零頭都不到他們又沒拿來公款吃喝也沒拿來泡澡每一分錢都用在案件上了——我看過他們的調查記錄,他們真的盡力了,盡力了爲什麼還要被追究責任?
當然我的想法是片面的,亦是無效的。
回到省廳後常兄還是特別關注國家特案組的情況,沒辦法,他還是對莫莉念念不忘,他傳來消息說特案組組長私下裡暴跳如雷,說一定要查到到底誰把資料給了我們,不過組員私下裡都認爲是組長自己乾的。
常兄還說有謠言說特案組趕赴c省,兇手回憶起第十六起案件黑色指甲不是她做的,又是一起模仿案件,特案組已經在秘密調查中。
爲什麼壞人永遠抓不完呢……
不過既然是小道消息中傳來的謠言,應該沒有真實性……我希望。
那天審訊室外陽光燦爛,兇手交代了一個冰冷悽慘、無法挽回的人間悲劇,屋外卻依舊陽光燦爛。
世界太大,那樣的不幸對受害者來說是完全墮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滴在這樣的世界裡卻可悲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波瀾,很快就消失不見。
誰會爲她們哭泣?
整個太平洋的眼淚也無法換回她們的性命……
我擡頭,陽光從手指間的縫隙中射進來,亮得刺眼。兇手的名字很好聽,但趁我沒瘋之前趕緊忘記吧……被害者的名字?還好從來沒有記住過……
“走啊小妞,爺帶你逛街去,爺今個兒心情好給你去吃頓好的!”王勇招呼我。
“什麼?”我眯了眯眼睛,立刻一轉臉諂媚地跑過去抱大腿,氣節全無,“大爺再給買條花裙子行不?”
王勇豪氣凌雲,“行啊,找家最好的店掃貨,見什麼拿什麼!”接着道,“然後把你壓那兒!”
我認真思考了一番這個提議,最後上下打量王勇道:“壓你比較值錢,可以多拿點。”
“走,上車,路上慢慢討論壓誰。”
“噢啦~”
“秦婉玗,等等!”說着我們就要上車了,莫莉追了出來,很生氣,“你就這樣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