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白覺得很熱,腦袋發暈,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和喝醉酒差不多。
後背冒出了一層汗,而下腹卻漲得發痛。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自然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他直覺的察覺到不對勁,可混沌的大腦卻在抗議,在叫囂。
現在已經是秋末了,雖然天氣還沒有徹底冷下來,但夜晚的溫度還是很低的。
可就是這樣的夜晚,顏景白只覺得熱,非常熱,整個人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滾燙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慢慢滑落,砸開他的衣襟上,也潤溼了鬢角的髮絲。
他的臉很紅,眼神迷離,連不斷喘出來的氣息都是炙熱的。
顏景白扯了扯衣襟,想要喊人,他很熱,熱的恨不得立刻洗一個冷水澡,在降溫的同時也順便緩解一下小腹不斷涌上的欲、望。
然後,突然之間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就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他懷裡,顏景白本能的伸出手抱緊,臉頰輕輕地蹭了蹭,舒適的嘆了口氣。
可懷中的那個人似乎是不安份的,不斷的動來動去,讓顏景白不悅的拍了一下,想讓對方安分一些。
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懷裡的人還真的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掙扎的更劇烈了,就在顏景白再次舉起手掌的時候,一個溼溼滑滑的東西舔上了他凸起的喉結。
轟的一聲,下腹的那場火徹底的炸了開來!
顏景白雙臂用力,一把摟住懷中的人把他壓倒在桌上,觸手所及是衣料的粗糙之感,這讓他非常不滿,赤紅着眼睛連脫帶扒的將那些礙事的衣服扯了開來,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
指尖是屬於另一個人細膩溫潤的肌膚,顏景白體內的那團火燒得更旺了,低頭就啃了好幾口,帶齒的牙印,斑駁的紅痕就像雪地裡開出的紅梅一樣,在陸秀夫的脖頸、胸膛處綻開。
心底某處不斷竄上來的寒意,讓顏景白隱約的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但那霎那而過的清醒很快就被身下之人一個勁兒的蹭上來的舉動給淹沒了。
這不能怪他,賈貴妃不知藥性,生怕到時候留不住皇帝,可是讓人將藥多下了五倍的。
那藥本就烈,在五倍的情況下,就是頭大象也得追着母象跑,何況是他。
順帶着還連累了忠心耿耿的陸秀夫。
兩個神智都不大清醒的人翻過來滾過去,顏景白更是吃豆腐吃得不亦樂乎,他不知道被迫從頭到尾旁觀的石之軒已經氣炸了肺!
他親眼看着君臣二人從喝粥論事一下子跳到了摟摟抱抱,中間都沒有過度的。
作爲一個一心喜歡着顏景白的人,自然是無法容忍自己的情人在自己面前和別人滾來滾去,這種情形別說他了,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的受不了
!
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都做不了,一層又一層的寒氣不要錢一樣拼命往外冒,石之軒幾乎要嘔血了。
他後悔了,非常非常後悔,就是在顏景白生死存亡他卻無能爲力的時候他也沒這麼後悔過。
如果他還是以前的他,何至於這麼憋屈,肯定在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就分開他們,然後一掌拍死姦夫,然後把顏景白拖到牀上,將那些滾來滾去的事情做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石之軒幾乎是疾言厲色的在體內叫着顏景白的名字,可惜平日裡總讓他嫌吵的聲音,他現在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石之軒不是笨蛋,他很聰明,無論是在哪個世界,他都是智商最高的那羣人之一。
幾乎是在顏景白和陸秀夫不對勁的瞬間,他就已經猜到了,這兩人絕對是中藥了。
別讓他知道是誰下的藥,否則他絕對要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然,這些都可以稍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分開他們——鑑於他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
看着顏景白在青年腰間重重掐了一把,石之軒的聲音冷的能夠凍出渣來,“系統!你出來!”
“滴——”系統發出一聲響。
石之軒其實並不太瞭解系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平日裡雖然聽到過他的聲音,卻從來沒有交談過,他不喜歡對方不斷地向顏景白髮布命令什麼的,甚至還動過念頭,總有一天會幫顏景白擺脫系統的鉗制!
是的,是鉗制!在他看來顏景白是驕傲的,優雅的,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人能夠命令他做什麼事,自己不行,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系統更不行!
可他現在卻不得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這對石之軒的尊嚴來說是一個挑戰,可是在感覺到顏景白已經在拉陸秀夫的褲子了,他瞬間拋開一切,脫口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們分開?!”
金屬音滋滋的響了幾下,然後開始報數:“快樂值+5,快樂值+10,快樂值+10......,玩家再接再厲,快樂值+15,快樂值+20,快樂值+15......”
石之軒:“......”
靠人不如靠己,石之軒幾乎要瘋狂了。
他發誓,如果這兩人今天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他絕對把陸秀夫剁碎了餵魚,至於顏景白,不拖上牀上個一萬遍絕不讓他下牀!‘
手指伸進去了手指伸進去了手指伸進去了......石之軒如果現在還有實體的話,那雙眼睛絕對會比顏景白更紅!
他甚至開始恨!
當初怎麼就沒有和顏景白有些實質性的進展?
!就算被他壓,也比便宜的外人強!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顏景白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其他人不能染指一絲一毫!
石之軒從不知道自己的獨佔欲竟這般的強,他覺得自己心臟突突直跳,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然後轟的一聲,眼前一黑,腦子瞬間昏眩了一下。
而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一切都已經變了。
下、、身欲、望的脹痛,身上炙熱的溫度,剛剛還只是隔着山隔着水的隱約感受到一點,現在卻是無比的清晰。
他下意識的彎了彎手指,一道嘶啞而又有些甜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石之軒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幾乎是嫌惡一般的抽出手指,滿是殺氣的眸子微微眯起,陰冷無比的看着身下那人。
但他很快又收回目光,聲音寒酷的問道:“他呢?”
作死的系統總算聰明瞭一回,毫無波動的回道:“在你體內,已經進入沉眠。”
石之軒悄悄捂住胸口,“你做的?”
回答他的不是毫無感情的金屬音,而是一聲尖利的女高音!
石之軒眼神冷酷的掃了過去,看到的就是衣着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賈貴妃。
賈貴妃已經在外等候很久了,御書房守門的太監被她收買了,門口空無一人。
她原本是想等陸秀夫離開後再進去的,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人出來。
在她緊裹着披風連打了七八個噴嚏之後,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妙。
按照藥效,皇帝現在應該已經發作了纔是,可無論是陸秀夫,還是皇帝都沒有出來。
難道是白白便宜了哪個宮女了不成?!
賈貴妃不得不做如此猜想,至於沒有出來的陸秀夫,以前皇帝荒唐,也不是沒有在光天化日,露天席地的時候做過那等淫、亂之事,只是此刻更嚴重了一些,換成在大臣面前而已。
如果是在往常,賈貴妃自持身份,絕對不會參與進去,可現在情勢卻不容許她退縮。
她一狠心,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教給了一旁的大宮女,整個人豔光四射的推門走了進去。
可書房內的情景卻讓她震驚,她所想過的最荒唐的事情與現在看到的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
端莊肅穆的御書房內,沒有宮女,沒有太監,只有一君一臣兩個男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處......
尖銳的叫聲讓守在門口的大宮女以爲出了什麼事,瞬間跑了進來,然後與賈貴妃一樣,也呆愣在了原處
。
兩個女人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石之軒慢慢的站起身子,撿起地上的一件也不知是誰的衣服,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
少了身上之人的撫慰,陸秀夫難受的擰起眉毛,伸手就往對方摸去。
賈貴妃好像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見到陸秀夫這般舉動,一下子往這邊衝過來,尖聲怒罵:“不要臉的東西,身爲人臣,竟然勾引官家,本宮要誅你九族!”
石之軒冷笑,一閃身避開了陸秀夫伸來的雙手,然後大袖一揮,嬌豔的女子憑空飛了起來,落到了他腳邊。
石之軒不客氣的踩着她的胸膛,凝視着她驚恐的眼睛道:“藥是你下的?”
“妖術......這是妖術......”賈貴妃低喃,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懼。
石之軒腳下微微用力,嬌嬌弱弱的女子瞬間噴出一大口血,“本座在問你話!”
賈貴妃喉間不斷的涌上汩汩腥甜,或許是死亡就在眼前,她的腦袋竟是轉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想起以前那個昏庸好色的皇帝,再想想自從這次回宮後性情大變的皇帝,她徒勞無力的握着那隻越踩越重的腳,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不是官家......你是妖怪,佔了官家身子的妖怪......”
“嘖!”石之軒嘆道:“讓你回個話而已,竟這般多的廢話!不過或許也不需要你的答案了。”他打量着女人那身豔麗而暴露的衣服,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然後,他就這麼一腳踩了下去,女人原本鼓起來的胸脯,被瞬間踩成了肉泥。
石之軒的腳底沾着血和碎肉,一步一個血印慢慢的朝門口站着的人走去。
大宮女已經嚇傻了,她的身後就是敞開的大門,但她卻一點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臉上涕淚交流,“饒命......饒命......”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是從嗓子裡憋出來的,蒼白而無力。
石之軒俯□子,修長的手指沿着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滑向她的脖頸,他的脣角甚至帶着一點笑意,語音輕柔的哄勸道:“你應該比你主子乖,告訴我,爲什麼要下藥?”
“因爲、因爲賈家......賈娘子要救賈家,她想讓官家收回成命......”
“這樣啊......”石之軒低喃,然後就是咔嚓一聲,大宮女的脖子已經被擰斷了。
石之軒直起身子,望着門外深沉的夜色。
他忽然輕笑出聲:“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了呢,你不會反對的是不是?!”
感受到胸口傳來的一下又一下穩定的心跳,石之軒一揮衣袖,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