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魏家大公子。”
一個驕奢淫逸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雙滿是老繭的手腳。
她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那個魏銘會他大哥不會有事,會那麼的有恃無恐。
原來如此啊。
“真是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陳大人,你這地牢,看樣子是出了別人的細作了。”
這細作估計是皇帝的人,也有可能是魏家的人,不過蘇千尋梗偏向於皇帝,魏家的手,估計還升不到蕭然這裡。
陳大人當即面露惶恐,立馬讓人過來檢查犯人,得出的結論是被調換了,而且被調換的人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拔了,根本說不出話,連喊冤都不可能。
“微臣御下不嚴,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無礙,我早就已經想到了,你只要把這件事報告給你主子,他知道該如何坐。”
皇帝這一次,可真是把偌大的把柄都送到了蕭然的手裡,不扒一層皮下來,他就不是她認識的小金烏了。
“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千尋便起身回了蘇家。
蘇家並不知道蘇千尋會回家,所以她一回來,整個蘇家都沸騰了。
蘇母拉着蘇千尋的收一臉心疼。
“都瘦了,以前臉上還有點肉,現在都瘦成啥樣了,皇宮那樣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蘇家人現在都要後悔死了。
聽到他們的話,蘇千尋擡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
“哪有瘦,沒瘦,我最近吃好喝好的,皇帝因爲爹爹和大哥也不會來找我麻煩,別提有多瀟灑了。”這種日子如果可以,她真想過一輩子。
可惜蘇家的人聽到她的話臉上的心疼更甚。
蘇千尋:“……”行吧。
沒想到蘇家的人還真是相當的回腦補。
實際上,在這之前,原主在宮裡是真不可能受苦的,心裡的苦不算啊,而且一直都是原主欺負人,基本沒有被欺負的時候。
說句實話,接收了原主記憶的蘇千尋倒是挺喜歡原主那敢愛敢恨的性子,只能怪皇帝心太狠,蘇家不過純臣,卻依舊得不了好下場。
也怪不得原主護那麼不甘。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選擇會害了自己父母,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寒暄之後,蘇千尋被蘇家父子帶到了書房。
“阿尋,你之前傳給我們的字條爲父已經看過了,你是怎麼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的?”
“哦,都是從魏淑妃那個沒腦的女人那裡套出來的。”
蘇千尋撒了個小謊。
沒腦的女人。
父子倆面面相覷,沒想到自家閨女是那樣形容對方的。
但若真如此,那也的確是挺……蠢的。
父子倆都不是那種會議論後宮之人,只能尷尬的乾咳兩聲。
蘇千尋也沒爲難他們,大概的說了一點。
“哦對了,爹爹,大哥,我今日去了一趟客棧,魏家的蠢兒子又給咱們獻上了一個重禮。”
蘇千尋把客棧和大牢裡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爹爹,接下老的事情用不着你們出手,不過女兒還是希望,在朝堂之上,你能夠站在丞相那一邊。”
“這魏家作爲皇帝手裡現在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只要破了這一步棋,那接下來的主動權便可完全抓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別看魏家幾個小的不咋樣,老的也是一員猛將啊,否則怎麼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不過與蘇父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無論是地位還是心性。
曾經,如果不是蘇父給他機會,他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
聽到她的話,蘇大哥下意識問蘇千尋:“阿尋與蕭丞相,很熟?”
“不熟。”蘇千尋撒謊撒的絲毫沒有覺得面紅耳赤,“不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不錯的人。”
“爹爹,大哥,你們相信我,也可以去相信一下他,他不會害我們。”
父子倆聽了一臉複雜,心中只覺得,自家閨女真的是太好騙了,也不知道那蕭丞相到底是如何得到她的信任。
可他們不是就在朝堂之上見過一次嗎?
蘇千尋最終還是說服了他們。
在蘇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午飯後,蘇千尋在蘇母依依不捨的眼神中啓程回了宮。
剛回宮,才進自己的寢宮,蘇千尋便見到了一臉陰沉坐在主位上的皇帝。
“臣妾見過陛下。”蘇千尋隨意的服了服身。
“陛下政務繁忙,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宮中一坐?”
“你去哪裡了?”
對方明知故問。
蘇千尋笑意盈盈:“當然是出宮看我爹孃去了,我還以爲陛下知道呢,畢竟我以前也經常回去。”
聽完她的話,皇帝的臉上黑色更沉:“你可還記得你是中宮皇后!隨意出宮,這是不把皇室規矩放在眼裡!”
蘇千尋:“不,我就是放在了心裡。”
皇帝:“……”
眼前的蘇千尋彷彿比自己之前見過時候要更伶牙俐齒一些。
“陛下,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對蘇家也不滿,既然如此,你我各自安好不就好了,何必要給對方找不痛快呢。”蘇千尋突然開口,清冷的眸對上對方那來不及掩飾的眼神。
“我蘇千尋從小便是那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性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若有人傷害了我在意的一些,那我可是會……瘋的;瘋子會做什麼,一般人也就猜不到了。”
“所以陛下,可千萬不要把我逼成瘋子哦。”
最終,皇帝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前面做的一切,她全度知道。
在那雙眼睛下面,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路可退。
站在門外,皇帝一臉複雜。
蘇千尋,終究是我小瞧你了嗎?
然後第二日,誰也不曾想到,一直安靜不說話的丞相會把魏家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說,還將人犯給帶了上來。
當然,攻擊的不是皇帝,而是魏家。
字字珠璣,打了魏家一派人一個措手不及,也直勾勾的打了皇帝的臉。
可惜這個臉,他們沒法去撿起來再裝回去;最終逼的魏家只能交出兒子,甚至剝奪了軍權,交到了另外一個將軍的手上。
而那個將軍,自然也是蕭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