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煊覺得林鵬飛真是“陰魂不散”。
姓林的最近出鏡率是不是忒高了點兒?
夏愛國先是回頭對林鵬飛介紹道:“我女婿,也是軍人,你們能有共同話題。不對!”
夏愛國站在屋門口忽然拍了拍頭:“也許你們能認識,他有名,葉伯煊!”
“是有名,耳聞過。”林鵬飛站在夏家的屋裡,率先對剛進門的葉伯煊伸出了手:“你好,葉部長。”
葉伯煊笑了笑,同樣伸出有力的手,但話卻是對夏愛國說的:
“有過一面之緣,但我對林總很瞭解,爹,這你就不清楚了吧?”
兩個比肩而立的男人,一個曾經是軍人,一名現役軍人,兩人打過招呼後,都互望着笑了一下。
也許是男人之間第一回見面本就如此,也或許是夏愛國足夠心粗,他覺得一切挺正常,正要熱情的接話問葉伯煊,院子裡傳來蘇美麗說夏天的聲音,還有兩個孩子的叫喊聲。
“姥爺!”
“太姥爺!”
蘇美麗扯着夏天的胳膊:“竟騙娘,都幾天沒回來了,拎包走了就不回家了!你爹不打電話都不打算回來了是吧?”
夏天拽着包帶往肩膀上提了提:“這不是忙嘛!”
“忙,忙的你爺爺大壽都忘了!”
其實蘇美麗也是經過老太太提醒給煮個雞蛋才張羅起來的,她也忘了,包括夏愛國,要不然夏愛國不能把正談生意的林鵬飛也給叫家來。
夏天臉色紅了,她愣住了。臉上滿是愧疚地扭頭看向門口的夏老頭。
夏老頭叼着菸袋,笑的滿臉都是褶皺,他擺了擺手:“甜甜,不礙事兒!那算啥大事兒!你們忙的是正事兒。”
“爸爸,爸爸!”小碗兒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看見葉伯煊幾步撲上了前。
而林鵬飛也隨着夏天說話的聲音,跟在葉伯煊的身後一起走到了門口。
鬧鬧圍着林鵬飛轉了一圈兒:“咦?林叔叔?”好奇怪。這大高個叔叔怎麼在他姥爺家。
林鵬飛摸了摸鬧鬧的頭。再擡頭時也看向夏天。
……
夏天先是和抿着脣也略顯尷尬的葉伯煊對視了一眼,明白了,那位也和她一樣。毫無準備。
夏天眼神一掃,看到了葉伯煊身後的林鵬飛啞音兒了,更是有點兒愣神。
這……這是什麼情況?
“林連長?你怎麼在這?”聲音裡有親切、驚喜,至少葉伯煊是這樣認爲的。
林鵬飛嘴角邊兒的笑容很真心。
原來這纔是生活裡的丫頭。
她在家是這樣的。鮮活的模樣,剛纔還在和她娘頂嘴。馬上又能換上一副做錯事情小女孩的樣子。
他看着夏天的眼神很平和,他想:我會不漏痕跡的出現在你的身邊……
而兩個人眼神的互動,葉伯煊盡收眼底。
葉伯煊壓制着翻涌的情緒,不能什麼都沒表示。還因爲這點兒“破事兒”讓老爺子心裡不痛快!
“演技派”的兩個男人,席間只要夏愛國張羅喝酒,只要夏老頭舉杯。只要老太太問話,他們都能友好的互動起來。
小毛自從那天被李大軍強吻後。最近幾天她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可即便如此,她今天也從對夏秋的愧疚、見李大軍躲避矛盾的心緒中走了出來,只因爲……
小毛認爲,妹妹這更亂套。
她在摸不清怎麼回事兒的狀況下,給予了兩個男人四字評價:“伯仲之間。”
林總,呵呵,也許她是借了妹妹的光。
也有意思,她和曾經爭的你死我活、小動作不斷的對手能坐在一個桌子上推杯換盞。
小毛看着臉色早已喝的通紅、話也慢慢變多的夏愛國……
公公說,林總是個實誠的生意人,還要把國內傢俱行業引到港都……再加上和妹妹曾經有過那種奇遇般的緣分,他信的着,他們要當忘年交。
小毛看了眼夏天,低頭時,不自覺地轉動了幾圈兒酒杯,還是孩子們吃飽了不老實,纔打斷了她。
一切本該很融洽,至少氣氛相對溫馨,錯、大概就錯在本不該如此和諧。
林鵬飛在接近尾聲時,他以尿遁的藉口,出了夏家小院兒,去車上取禮物,碰巧碰到,那也要有所表示,更何況他心甘情願。
葉伯煊在林鵬飛離開後,夏天也和小毛廚房再添菜的功夫,他眯了眯眼睛。
他沒喝多,可他被刺激大勁了!
林鵬飛,好手段,幾天時間,夏家座上賓了!
他兒子女兒也一口一句林叔叔叫着,不就吃了頓牛排嗎?
還有你、夏天!笑笑笑!有什麼可笑的!
幾種情緒衝擊着葉伯煊的大腦,他對喝着茶水等林鵬飛回來再喝一輪的夏愛國說道:
“爹,你知道那個林總怎麼回事兒嗎?甜甜手腕兒那算什麼事兒!林總的人生非常精彩,住我家斜對面,我家,爹,明白嗎?他確實有能力幫你把傢俱弄到港都。”
夏老頭放下筷子,和夏愛國對視了一眼,蘇美麗也停住了腳。
“呵呵……”冷笑出聲後,葉伯煊認爲自己很言簡意賅,他簡短且詳述了林鵬飛的曲折成長。
夏天端着花生米剛要和門口的林鵬飛說話,夏季裡,敞着窗戶敞着門,葉伯煊那磁性的聲音,一字沒落的傳到了門外倆人的耳朵裡。
林鵬飛攥緊了手中的玉觀音……
夏天臉色忽青忽白……
小毛站在廚房門口搖了搖頭,妹夫喝多了,妹夫失策了,妹夫察覺了,妹夫被嫉妒攪合的風度全無了。
……
夏老頭站在夏家小院兒門口,他實在,東北人特有的熱情好客在他身上一覽無遺,他擺着手,手中還握着玉觀音,用着感慨的聲音招呼林鵬飛:
“沒事兒,娃,過年過節來這,回這裡!”
一句話,夏天的臉色再次變的不自然,她指甲摳在手心裡,強忍着不去瞪葉伯煊。
葉伯煊面無表情,這次他連裝都懶得裝,他只是陳述了事實。
小夫妻很有默契,一切都裝的很自然,哄睡了孩子們,夏天聽着夏愛國喝多在院子裡嘔吐的聲音,心情更是煩亂。
她壓低了聲音,湊近葉伯煊身邊,仰着頭道:
“我們該談談了。”
“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