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煊把車開到,離十字衚衕有點距離的地方後,他和夏秋就下車步行,往目的地走着過去。
也就二十分鐘的功夫,葉伯煊就看見路的另一端,王紅軍跟那個所謂江山的身影了。
夏秋自從看見江山露頭,情緒就開始激動。就因爲這個攪屎棍子,弄的他夏家,現在在村裡被人指指點點。
奶奶氣犯病了;大伯父被人說做大隊書記不公道;爺爺和爹呢,從沒跟村裡誰家太紅過臉幹過架的,都伸手揍人了;自家娘和大伯母跟那幾家老孃們撓地,頭髮都揪掉了好多;
冬子吵着鬧着要進城揍死江山;夏鳳姐那麼老實的人,都抱着孩子往上衝,邊衝邊喊:“不許你們造謠!我妹妹是軍人,纔看不上那破爛人!”
夏秋一想到妹妹將來回村裡,村裡那些東加長西家短的老孃們,不定怎麼講究妹妹呢,他就氣的咬牙。
人啊,就因爲他們夏家比對方家裡困難,江山家裡是城裡人,就會被別人說成攀高枝,高枝攀上了還得惜福,說妹妹有個城裡人娶,是夏家燒了八輩子高香。
從來不會去考慮這個人的人品不咋地,能不能配上自家妹妹。這江山就利用這人言可畏,現在造成了他們夏家,在村裡生活最大的困擾。
“江山!你特麼咋胡說八道呢?我可是剛剛見過我們家夏天。我妹妹說了,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咋往村裡寫信胡說八道的呢?
啥叫她跟你都說好了,定下來了?啥時候說休長假,就跟你回村兒裡定親?這都沒影兒的事兒,你又哪來的自信。要去我家提親?”
本來江山看到有個穿着比他好點兒的人來找自己,心裡還犯了點兒嘀咕,說是外面還有人叫自己,就更嘀咕了。
結果一看見是夏秋,身板立馬挺的直流了,說話也有了底氣。
他聽說了這夏秋現在是工農兵大學生了,還以爲王紅軍和葉伯煊。都是跟他順路返校的同學呢。也沒太當回。
沒咋仔細看周圍,就開口接到:
“這不是夏秋嗎?你這是來找我算賬還是咋的?按理你們家,應該歡天喜地的啊?這咋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呢?
你看哈。就我這條件,你給你妹妹可着你們那鎮上縣裡的找,你能找到嗎?我上你家提親,那都是給你們夏家面子。就依照我這條件,不通知你們。你們都得樂上天。
當然了,我是從梨樹村走出去的,在你們那當過知青,知道村裡的習俗。當年你大伯,也對我頗有照顧,這個面子我還是會給地。”
夏秋:“我妹妹說了。你去找她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她跟你不熟,說你這是癔症犯了。屬於精神病!她啥時候也看不上你!
你麻溜寫信回村兒去除影響,別再話裡話外,扯我妹妹名聲。”夏秋覺得江山確實是神經病。
“夏秋!別給臉不要臉啊!你們家夏天看上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我下鄉時,她就用眼神跟我勾勾搭搭,纏纏綿綿的。
我現在藉着村裡其他人家的口,通知你們,還是給你們面子!就你妹妹對我那上杆子的賤樣,我把她睡了,生米煮成熟飯,你們也得挺着!
告訴你,幹瞅着!你等着,這次我還不提親了呢,我讓你妹妹是個大姑娘,就得給我生孩子!”江山被夏秋諷刺,以及夏天的瞧不上,給刺激的口不擇言了。
而一直靠牆邊,站着抽菸的葉伯煊,有了動作。
江山剛一過來時,葉伯煊就想考察考察,這人是不是真的神經,現在看來,這人屬於人事不知型,話都聽不明白,自戀到變態了。
用腳踩滅煙,葉伯煊就邁步過去了。這功夫,夏秋已經衝上去了,拽着江山的脖領子在那狂喊:“你特麼胡說八道!我妹妹就沒看上過你!我們家人都瞧不上你!你敢傷害我妹妹,我殺了你!”
葉伯煊走過去,輕輕鬆鬆的,就把夏秋以及江山分開。
葉伯煊斜睨着江山,語氣十分瞧不上,做派很紈絝大少派的開口道:
“就你?抹着頭油不洗頭,大冬天兒的,穿個假皮鞋的裝人樣,整個兒一個二流子。
跟誰倆在這裝人相玩誹謗呢?你連當小鬼兒都不配,就一癩蛤蟆的畜生。”
用手揮了揮,就把江山打地一個轉摸摸。
江山被打的轉了一個圈。眼神上下掃了一眼葉伯煊,嘴裡不服輸道:“你又特麼的誰?管閒事管你大爺頭上了。我愛跟夏天搞對象,關你屁事?她喜歡我,你知道不?”
葉伯煊都懶得廢話,直接上去就左勾拳右勾拳的,把江山打地鼻青臉腫。
心話:夏天都不咋喜歡我,還能喜歡你個穿假皮鞋地?
夏秋往上衝,葉伯煊制止道:“哥,這是我們家夏天兒的事,我來。”
王紅軍在旁邊望風加吐槽,還不如讓那女孩的親哥上呢,你再打幾下,這人得去醫院呆一個月了。
不過他沒出手製止,他在等五分鐘後出手。不怕對方有個好歹,他怕葉伯煊被人上告,再影響前程。
他就站在離街道口不遠的地方,有人往裡望,他就喊句“警察辦案,速速遠離。”
王紅軍非常會找自己的位置,自從他看見葉伯煊,邁步奔那個叫江山的過去,他就幹起了老本行,幫忙望風。
江山趁着爬起的功夫,又慌又急的喊:“c你大爺的,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盛京市辦公室主任。”
葉伯煊用腳,把好不容易爬起的江山,又踢出兩米遠,緊走幾步過去,用鞋底壓着江山的臉道:
“呦呵,叫啥你說說看?你嘴巴再不乾不淨,帶扯着我們家夏天,我能折磨你家人,到後悔生了你的地步,你信不信?”邪魅的痞笑着,然後不停往江山身上踢,還不停跟他聊着。
聽江山叫地實在鬧心,乾脆蹲下,給對方卸掉了下巴。
王紅軍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過去瞅了瞅,目測這人,只是皮外傷比較重,其他器官應該沒啥大毛病,張嘴勸到:
“我說哥們,差不多了吧?一個人渣,沒必要動真本事。活動活動手腳就當玩了。”
而夏秋早就看傻了眼……
他從氣憤的恨不得弄死江山,到中間覺得看葉伯煊打人真解氣,只幾分鐘後,夏秋就開始擔心。
他看見葉伯煊一腳就給江山踢挺老遠,就怕打着打着搞出大事。葉伯煊可是部隊幹部啊,會不會受到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