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特里路大主祭一樣,特倫斯從坐到這裡開始就沒說一句話,只是看着那些貴族軍官之間的爭論,臉上帶着笑容,就好似在參加一場宴會。
不過那位力博得伯爵既然點到了自己,特倫斯也不可能不說一句話。
但在這之前,賈可道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倒是給特倫斯準備好了說辭。
“不知道那些邪神異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建議先探查對方的去向,再做決定。”
特倫斯這句話倒是結束了爭論。
的確,敵人都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怎麼做都是沒用的。
很快,加倍派出的騎兵就將消息帶了回來。
沙漠教會朝着西方撤離了,光是從方向來看,應該是想要撤回他們的沙漠老巢了。
這個消息帶回來後,那些貴族軍官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就算是之前的謹慎派現在也閉口不提之前的話語,而是極力推動馬上出兵追擊。
到了這個時候,是誰都能夠看出來,撈戰功的時候到了。
按照以往一貫的戰例來說,既然敵人逃走,那麼士氣必定掉落,對於痛打落水狗,誰不會願意呢?
這次力博得伯爵倒是飛快下了決定,除了一些守城的軍隊之外,其餘全軍出擊。
到了這個時候,就能夠看出親疏有別了。
王室直屬步兵團,騎兵團等等王室直屬軍被第一時間就納入了出擊行列,接下來便是幾位大貴族手下的城防軍,而剩下的軍隊便是守城。
爲此,那些被安排守城的城防軍怒不可止,但由於帶隊的軍官就算是貴族,也只是爵士,男爵這樣的小貴族,壓根就沒法與力博得伯爵這樣的王室嫡系抗爭。
至於特倫斯伯爵的軍隊。嗯,那五十個金剛護甲力士也直接被納入了守城部隊中。
對此,那個力博得伯爵還惺惺作態的安慰了特倫斯一番。
對此,特倫斯倒是心頭暗笑。
在參加這次會議之前,賈可道就吩咐過了,如果讓金剛護甲力士出擊的話,一定要拒絕,至於怎麼拒絕,是強硬一點還是委婉一點,就看特倫斯自己的手段了。
這也是對特倫斯的一點磨練了。
而現在。壓根就沒等特倫斯說話,那些貪心軍功的貴族軍官就將特倫斯排擠在外,倒是省了特倫斯的一番口舌。
倒是特里路大主祭率領的教會武士團,沒人提怎麼安排,不過最終,在大軍出發的時候,特里路大主祭帶着教會武士團跟在了最後面。
望着朝西進發的大軍,賈可道站在城牆上,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特倫斯不由問道:“明陽大人。爲何嘆氣?難道我們應該爭取出擊?”
守城的軍隊數量不多,特倫斯也分到了一面城牆,這裡都是金剛護甲力士,倒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與明陽大人之間的關係。因而特倫斯說話之間也沒有掩飾。
賈可道呵呵一笑:“此去未必就是好事。”
說到這裡,賈可道閉了嘴,他沒有說出的是,之前他卜過一卦。是替特倫斯卜的,向西有兇險,血光之災。
這也就意味着。那些向西追擊的王軍,恐怕要吃大虧了。
即便是如此,賈可道也想要去看看,畢竟給自己卜的一卦裡,雖說有點風險,但卻是性命無憂。
“三日之後撤離雄獅城,回去希望小鎮,這事我們暫時不管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賈可道便輕輕躍起,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特倫斯雖說心頭諸多疑問,但最終還是將這句話牢牢記住了。
既然明陽大人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賈可道一陣狂奔,待離開了雄獅城的視野範圍後,一頭體型龐大的綠龍便撲扇着翅膀從空中緩緩降落下來,將賈可道接上之後便沖天而起,待到數千米高空之後才調轉龍頭,朝着西方而去。
話說在降服綠龍之後,賈可道倒是方便了許多,畢竟這綠龍的速度雖說比不上那些以速度見長的巨龍種,但至少較之其它交通方式快太多了。
坐在綠龍後背上,想到這裡,賈可道不由開始打坐入定。
按道理來說,賈可道現在的道行也就是煉精化氣上層的中間部分,距離巔峰瓶頸之時還有一些差距,但現在道行增長速度慢了下來,就好似快要接近瓶頸了一般。
賈可道也明白,這屬於正常,從開派祖師留下來的手札裡就可以看出。
從煉精化氣上層到煉氣化神下層爲止,完全就是一個量變促進質變的過程。
這個過程裡光是渡劫就要三次,而煉精化氣上層裡便有兩次。
一劫曰風劫,二劫曰火劫,三劫曰雷劫。
當然,至於這三劫究竟是咋麼回事,賈可道也沒法從祖師手札那含糊不清的描述裡看個明白。
大概也就知道與魂魄出行有關。
可偏偏魂魄出行這個關口,賈可道都還沒有摸到竅門。
或許是爭功的緣故,西行大軍的速度較之之前攻打雄獅城時要快上很多。
當賈可道坐着綠龍遠遠綴上西行大軍的時候,西行大軍已經將負責攔截的沙漠教會騎兵擊潰。
雖說那些沙漠騎兵逃得很快,沒被幹掉多少,但這次的勝利卻讓那些貴族軍官徹底放下了擔心。
次日,西行大軍再勝。
在接下來的數日時間裡,西行大軍頻頻遭遇攔截,但又頻頻獲勝,別的不說,士氣倒是達到了頂棚。
到了後來,一看到跑來攔截的沙漠騎兵,那些士兵撒開腿向前衝,完全不管隊形是否潰散。
而那些沙漠騎兵也極爲配合的轉頭就逃。
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貴族軍官裡略微明智一點的都已經看出了問題,別的不說,驕兵必敗這個道理還是懂得一些。
但那些已經被勝利刺激的雙眼發紅的同僚們壓根就聽不進去,反倒是認爲對方膽怯。
一週後,西行大軍追入了沙漠,從這天開始,沙漠騎兵的反擊力度開始變得銳利起來。
只不過,這些行爲落在那些貴族軍官的眼裡則是對方狗急跳牆的徵兆,想來也是,敵人都逼近自己老巢了,能不拼命麼?
但很快,那些貴族軍官就嚐到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