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等會你跟我外公他們說話注意一點,可別說那天的事情,稍微提下說我幫過你們一點忙就行了。”王子浩見左耳這樣說,只好無奈地點點頭,然後低聲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因爲當時在市醫院時王子浩曾經有過交代,所以兩人都明白,聞言急忙點頭。
王子浩見他們明白,也不再叮囑,帶着他們往外公那一桌走去。
這時外公他們看到王子浩領着左耳和許小芳他們過來,早都已經站起來,樑珍也跟着站了起來,只是臉紅紅的,雙手抓着衣襟使勁地扯來扯去,很是手足無措。
她現在心裡自然懊悔得腸子都青了。
大半輩子的勢利眼,天天想着如何巴結貴人,沒想到貴人是自家人,而她卻棄之如敝屣!
這世間還有這樣更諷刺,更讓人感到懊悔的事情嗎?
“老左,小芳,這是我的外公,這是我的外婆!”王子浩領着左耳和許小芳,先把外公外婆介紹給兩人。
見王子浩一個少年人直呼縣公安局局長爲老左,直呼他妻子的名字,只把樑珍等人聽得心臟病都快要嚇了出來。
“老人家好,我們給你們拜年了!”左耳和許小芳急忙伸手跟老人握了握手,又畢恭畢敬地向老人抱拳拜年,把兩位老人給慌得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家,我也是潘社村的,看您有些面熟,但卻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跟老人打過招呼之後,許小芳特意問道。
“我叫潘國忠,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爺爺,你爺爺叫許國力對不對?”潘國忠笑道。
許國力家因爲出了個公安局局長孫女婿,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在潘社村裡出了名。潘國忠跟許小芳爺爺是同輩的人,自然認得她爺爺。
“啊,那我得管您叫爺爺了。國忠爺爺,奶奶,孫女小芳給你們拜年了。”許小芳驚訝地叫了聲,然後又重新給潘國忠重新正式拜過年。
“國忠爺爺,奶奶,我這潘社村女婿也給你們拜年了。”左耳跟着也叫起了爺爺奶奶。
潘哲銘等人見左耳和許小芳竟然按老規矩叫潘國忠兩夫婦爲爺爺奶奶,全都給聽傻了。
倒是王子浩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樣自己叫左耳老左倒是沒有什麼輩分問題了。要不然自己叫他老左,他得怎麼稱呼自己爸媽呀。
倒是潘國忠老兩口急忙道:“都什麼年代了,不論輩分,不論輩分。”
“應該的,應該的。”左耳和許小芳急忙道。
見左耳和許小芳堅持,潘國忠兩口子沒辦法再說什麼,只能連連說他們是好人,好官。
話語透着老百姓的淳樸。
“這位是我爸爸王宏,這位是我媽媽潘雅。”王子浩緊跟着便給左耳和許小芳介紹了自己的父母親。
“叔叔阿姨好,給你們拜年了。”左耳和許小芳見兩人是王子浩的父母親,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跟他們又是握手,又是拜年的。
“別別,我們說起來年紀比你們還小呢。”王宏和潘雅紅着臉慌張道。
許小芳跟潘素瑛同學過,年紀自然要潘雅大一些。
“呵呵,既然小芳跟你們是同個村的,自然是按老傳統來,不好亂了輩分。”左耳說道。
“那也不行,我爸媽年紀大,你們叫爺爺奶奶倒沒什麼,我們真當不起。這樣,都叫名字,都叫名字吧!”王宏說道,他又哪敢當得起公安局局長稱呼他爲叔叔啊。
潘雅是老幺,潘素瑛是倒數第二個,所以潘雅雖然才四十歲,而老人家年紀卻已經七十六歲了。
“子浩,你看這……”左耳夫婦有點爲難地看向王子浩。
“還是叫名字吧,名字本來是拿來叫的,你們要真按老傳統來,倒是把我爸媽都給叫老了!”王子浩笑道。
“行,那聽你的。”左耳和許小芳夫婦其實也不習慣叫王宏夫婦爲叔叔阿姨,只是一方面王子浩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心中對他很是感激和敬畏,如果跟他的父母親平輩相交,便好像佔了他的便宜似的,另外一方面,是因爲許小芳和潘雅是同村人,這輩分也擺在那裡,所以兩人才會稱呼王宏夫婦爲叔叔阿姨。
見連這種事情左耳夫婦都要請示王子浩,而且王子浩開了口,他們纔敢改口,這一幕只看得潘家的人全都暗暗心驚膽戰的,不知道王子浩究竟跟左耳夫婦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左耳堂堂一個公安局局長竟然會這麼尊敬他一個少年人。
當然這時心情最複雜的肯定要數樑珍,心裡哪個後悔得都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介紹了父母親之後,王子浩又把三個舅舅還有兩個舅媽介紹給了左耳和許小芳,獨獨漏過樑珍。
這讓樑珍羞愧難當,但也知道這是自己自找的,想發火都沒地方發。當然連公安局局長對王子浩都這麼尊敬,以她那勢利眼的性子也絕對不敢衝王子浩發火。
一番介紹下來之後,許小芳的孃家人也都出於好奇全都走了過來。
許小芳的父母親年紀畢竟大一些,算是潘社村的老人,倒是認得潘國忠夫婦。本來按照以前,他們因爲有一個公安局局長女婿的緣故,在村裡姿態都比較高的,但見女兒和女婿都是一口一個爺爺奶奶,對他們甚是尊敬,他們自然也不好擺什麼姿態,反倒好好跟他們敘了一番舊。
本來是同村人,這一敘舊,倒是說出了感情來,到最後在左耳的建議下,乾脆兩家人合在一起吃新年酒席。
本來左耳身份尊貴,應該跟長輩潘國忠他們坐同桌,而且還要坐上位,小輩還有女人們則另開一桌。王子浩是小輩,自然要跟他的表兄弟們,還有他舅媽等人坐一桌。但有王子浩還有他家的長輩在,左耳又哪好意思上座,非要按潘社村的輩分來排席位,最後無奈之下,還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二舅舅潘哲博有眼力,知道關鍵還是在王子浩。
於是建議把王子浩叫到主桌來,不要跟表兄弟他們一起,還把他跟左耳安排在一起,左耳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