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好了!”柳嫣然想起馬上要做的事情,渾身有些無力地靠在門框,微咬朱脣對王子浩說道,心裡則一個勁地告訴自己,他是個醫生,他是個醫生,而且還是個孩子,是個孩子!
可任柳嫣然如何在心裡怎麼告訴自己,她還是沒辦法忽略王子浩那近一米七的個子,已經很明顯的喉結,還有嘴脣已經越發明顯的鬍鬚。
這又怎麼可能真把他當孩子來看待呢?
柳嫣然不知道自己穿着浴袍,髮絲有些溼漉漉地斜靠在門框,那樣子是有多麼的勾魂,若不是王子浩是個心地淳樸,心志堅定之人,換成另外一個男人,此時恐怕早已經撲了過去。
“好!”王子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像趕赴法場英勇就義一樣,昂頭朝臥室走去。
見王子浩走過來,柳嫣然便轉身離開了房門,走到牀邊,揹着王子浩要去解開浴袍的帶子。
“先別!”王子浩見狀急忙叫道,目光則飛快地掃了臥室一眼。
這是個佈置得很溫馨也很女人味的房間,整個色調都是粉色的。粉色的窗簾,粉色的被褥,粉色的化妝臺……
這樣的色調,很容易讓人想到童話故事的公主,很難讓人聯想到一個公司的女老總,女強人。
但柳嫣然這位女老總,女強人的房間偏偏都是粉色。
感受着臥室裡充滿了曖昧而浪漫的粉色裝飾,王子浩心裡沒有起半點的旖旎,更沒有想入非非,相反他心莫名地升起濃濃的愛憐之意。
他知道,在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內心,她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像個小公主一樣被疼愛,被寵溺,可疼愛,寵溺她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不是要脫掉才能給我治病嗎?”柳嫣然抓着帶子的手僵了一下,然後緩緩鬆了開來,轉身看着王子浩不解地問道。
“在給你治病前,我要先給你解釋一下,這樣你心裡有數,等會能更放鬆一些,也能配合我的治療。要不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心思一陣混亂,氣息亂竄,搞不好我都要受你拖累。”王子浩說道。
“謝謝,你想得很周到。”柳嫣然輕聲感激道。
“大家都已經成了朋友,不需要這樣客氣,我們坐下說話吧。”王子浩說道,目光掃視了臥室一圈,卻尷尬地發現臥室裡除了化妝臺那邊有一張椅子,再也沒有多餘的一張椅子。
“坐牀吧。”柳嫣然見王子浩一臉淳樸正氣,尤其剛纔他看她的目光不僅沒有半點非分之色,相反還帶着一絲憐惜,這讓本是很緊張的柳嫣然突然放鬆了下來,一屁股坐上軟軟的席夢思大牀,然後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
王子浩本想說去客廳,但見柳嫣然說坐牀,然後又想起等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也感覺沒什麼了,便走過去,挨着柳嫣然坐在了席夢思。
“這牀好軟,其實從養生健康角度講,睡硬板牀更好。”王子浩坐下後,感覺一屁股都陷了下去,下意識地脫口說道。
“可是睡硬板牀骨頭都要發疼呢,我喜歡軟軟的。”柳嫣然說道。
“那好吧。”王子浩也隨口一提,聞言無奈地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了正題道:“現在西醫認爲人有血管和神經兩個循環系統,但中醫認爲人還有一個經絡循環系統。血管裡流的是血液,神經傳導的是電信號,經絡裡流轉的則是氣血。前面兩者都是可以具體找到的,唯有經絡和氣血還是很神秘,沒人能真正明白,也沒能真正能拿出來展現給人看。但經絡是確實存在的,氣血也是真的存在的。嗯,我說氣血你可能聽不懂,如果我說真氣,或者說人們經常提到的氣功大師練的氣功,你知道了。氣血其實指的是那縷特殊的能量。”
“嗯,你一說氣功我明白了。難道氣功是真的,不是騙人的嗎?”柳嫣然問道,話問出口之後,她又覺得似乎這樣好像連王子浩也質疑了,又急忙補充道:“我不是說你,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
“應該說大部分的氣功大師是假的,但還是有真的。像算命一樣,大部分是糊弄人,但真正的相師還是有的,話題扯遠了。再說氣血,算了用真氣來說,其實我也更習慣用真氣來形容那縷特殊的能量。因爲真氣是跟空氣一樣是肉眼看不到的,所以我們會用氣來形容。不管是經絡還是那縷真氣其實都是人生而有之,而且是跟人的生命休慼相關的,所以有言,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裡的氣,其實指的是這縷存在於經絡的真氣。”王子浩繼續解釋道。
“原來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還有這樣的解釋。”柳嫣然聽到這裡兩眼微微一亮,忍不住插話道。
“人體有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每條經脈都主管着一個人體內的臟器,人體內的真氣,按照十二個時辰分別運行於十二條正經,這是所謂的‘子午流注’。咳咳,不好意思,我又扯遠了。”
“沒關係,你說的讓我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很有意思。”柳嫣然說道。
“所以如果某一個臟器出了問題,相應地,主管的經脈真氣運行到一定的臟器穴位會變得不順暢,這時人會生病,如果用鍼灸之類的辦法對一定的經脈和穴位進行刺激疏通,能夠起到治療的作用。反過來說,如果人的某條經脈出現了問題,真氣無法在其運行,無法將生命的能量經經絡供應到人的臟器,人同樣也會生病。”
“哦,你這麼一解釋我完全明白了。我現在的情況是你說的手上少陰心經和手厥陰心包經出現了堵塞,所以我心臟出現了問題。怪不得,西醫沒辦法檢查出問題,原來是經絡出了問題,他們是檢查不出來的。”王子浩說到這裡,柳嫣然終於恍然大悟,不過恍然大悟之後,她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緊跟着忍不住又問道:“武打小說裡不是經常有什麼打通經絡,尤其是什麼任督二脈,然後成爲武林高手的說法嗎?可按你剛纔的說法,經絡是早已經通的。”
“呵呵,你也說了那是武打小說,你還真把它當真啊?不過如果換一個角度解釋,武打小說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人的經絡確實是生而通之,一口氣也在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自行運轉,但每個人經絡的大小強韌程度,還有一口氣的強弱都是不同的。這像世界有很多河流,每條河流的大小,水流量都不同是同個道理。”
“如果你把所謂的打通經絡,理解成將所有經絡拓寬加強,好讓那口氣更順暢地在經絡運行,而任督二脈,任脈是‘總任所有陰脈’,而督脈是‘陽經之海’,是人體最重要的兩條脈絡,那小說的說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現在的情況是是行經心臟的兩條經脈有堵塞情況,雖然那口氣還是能通過,但已經很困難,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一旦兩條經脈完全堵塞起來,那口氣沒辦法在你體內自由運行,你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我現在的做法是像武打小說裡寫的武林高手一樣,用自身的內力,也是真氣幫你強行疏通堵塞情況。因爲我的真氣較強大,而且是外來侵入你的體內,所以如果你能夠保持平靜的心態,你應該能感覺得到。當你感覺到時,你的思想一定要跟着那股感覺走,千萬別胡思亂想。因爲那口氣雖然平時是自我運行的,那是因爲人的大腦沒辦法感知它的存在。但一旦人能感覺到它的存在,能對它進行指揮了。所以你要讓它跟我的步伐一致,不能跟我來個對抗。這點你一定要牢記,否則我們兩個人都要受害。”
“原來是這樣,我記住了,你放心,我一定配合你!”王子浩講得很詳細透徹,而柳嫣然又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樣一番解釋下來,她便徹底明白了王子浩的治療原理和方法。
當然對於王子浩講的原理和方法,明白是一回事,但神秘是另外一回事。對於柳嫣然而言,她現在明白是明白了,但依舊覺得什麼經絡,什麼真氣,非常的神秘和神奇,所以連帶着王子浩在她心目也變得越發神起來,很想問他是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因爲王子浩這時已經打開書包,一臉莊嚴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古香古色的檀木盒子,柳嫣然沒敢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這些八卦問題。
“那我是現在脫衣服嗎?”柳嫣然收起心頭的好,看着王子浩問道。
很怪,經過了王子浩這番解釋,還有兩人的相處下來,柳嫣然再也沒了之前的緊張,反倒有種想要快點見識見識王子浩神手段的想法,很想去感受一下那口神的氣。
“是的!”倒是王子浩看着柳嫣然手輕輕拉開浴袍的帶子,忍不住有一種口乾的感覺,但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見王子浩點頭,柳嫣然便輕輕扯掉了浴袍的帶子,整件浴袍滑落到了地,潔白的身體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展露在了王子浩的面前。
這是王子浩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體,柳嫣然心臟雖然不好,但因爲這些年遵從醫囑天天鍛鍊,身材卻顯得格外勻稱健美,而且她今年二十七歲,說起來也是女性一生髮育得最成熟最誘人的時候,合成了一幅任何名家都不能完全傳神描繪出來的美麗圖畫。
王子浩的眼神一下子被這幅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麗給吸引住了,久久沒辦法轉動,直到柳嫣然紅着臉問道:“我是要躺下來嗎?”
“啊,嗯,對不起柳姐,你躺下吧。”柳嫣然的話驚醒了王子浩,讓他一下子有種深深的負罪感。
因爲剛纔他心動了不好的念頭,一種不應該有的不好念頭。
“沒關係的,這很正常!”柳嫣然見王子浩一臉自責負罪的表情,不僅沒有怪王子浩,心裡頭倒是涌起了濃濃的憐愛之情,溫柔地對他說了一句,然後牀上平躺着。
當柳嫣然一絲不掛地躺在那粉色的大牀,那誘惑力比剛纔還要大,但經歷了剛纔的事情,王子浩已經完全收斂了心神,一雙漆黑的眼眸變得格外清澈而犀利。
那犀利的目光甚至讓柳嫣然有一種被看透了五臟六腑的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心裡反倒有種隱隱的失落。
似乎她更喜歡王子浩剛纔的目光,不過失落的同時,她對王子浩越發敬重起來。
她知道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面對這種情況,能自控到這種程度,絕對是一個心志堅毅,正派淳樸之人。至少她這麼多年與形形色色的男人接觸下來,就算她穿得整整齊齊的,那些男人的目光似乎都恨不得穿過她的衣服一窺她的身體。
但王子浩呢,他現在面對她的裸體卻能做到目光清澈而犀利,完全不爲之所動,若不是剛纔王子浩有過那短暫的失神和明顯的身體反應,柳嫣然肯定會懷疑王子浩的取向有問題。
現在當然不會有這懷疑,只有敬重!
“因爲我現在能力還有限,所以用鍼灸沒辦法完全幫你疏通經絡,到時還要用手直接按揉,你要有心理準備。”王子浩沉聲說道。
“沒關係!你是醫生,你認爲該怎麼做怎麼做,我相信你。”柳嫣然說道。
柳嫣然的話讓王子浩對自己剛纔起了邪念的事情,越發感到有種負罪感,暗暗警告自己,等會絕對不能再亂動心思,然後纔跟着爬了牀。
柳嫣然最大的問題出在手少陰心經和手厥陰心包經。前者倒還好,主要是在手臂,最敏感的地方也不過腋下,但後者第一個穴位“天池”的位置在***這讓王子浩委實冒了幾點緊張的冷汗。
柳嫣然也不例外,她長這麼大不說從來沒在男生面前展露過身體,更別說一絲不掛地讓男生碰那些敏感的位置了。
好在兩人都知道這是在治病,必須得剋制心情,再加上任何事情到了後來,總能慢慢習慣。所以經歷了一開始的不習慣和緊張,兩人的心情都漸漸迴歸了平靜。
很快恢復了平靜的柳嫣然果然如王子浩說的那樣感到了一縷非常微弱,仿若氣流一般的東西在她體內順着兩條經脈的位置緩緩流動。
柳嫣然牢記王子浩說過的話,急忙讓思路跟着那氣流走。
思路一通,她發現那氣流似乎強大了起來一樣,更加明顯起來。
如此一來,柳嫣然也徹底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躺在牀上,身邊還坐着一個男人,正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