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瞬間,路爻迅速張開透明觸手將自己接住,以免摔落的太慘。
幾秒之後,路爻摸索着站起身,她看向周圍,想要確認自己此時置身的環境。
奈何周圍漆黑一片,路爻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她伸出手試着去觸摸周圍,直到掌心摸到一片溼滑的好似牆壁的東西后這才停下。
路爻靠近過去,試圖弄清楚那面牆壁到底是什麼。
在她靠近的一瞬,掌心下的‘牆壁’卻忽然動了動。
活的?
路爻下意識收回手,緊接着她再次聽到了那陣滴答滴答的聲響。
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甚至有種距離路爻越來越近的感覺。
路爻後退兩步,就在剛剛她忽然意識到面前的‘牆壁似乎並不是什麼牆壁,它更像是某種生物的腸道壁。
她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刺痛,剛剛掌心碰到地溼滑顯然是胃液一樣的物質。
意識到這點,路爻當即擦了擦手。
好在她反應及時,掌心只是受到了輕微的腐蝕而已。
她一邊讓自己跟‘牆壁’拉開距離,一邊留意着身後的動靜。
鐘聲近了……更近了……
某個瞬間,路爻覺得那聲音已經貼近到了她的背後,只要她稍稍回頭就會正對上那聲音的來源!
路爻沒有再移動,她放慢腳步最後停在原地,仔細分辨着周圍的動靜。
她被那隻黑影似的怪物吞進了肚子,此時也許正在它的胃裡。
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否則就會被胃液消化分解,變成怪物的養料。
路爻的頭腦飛快轉動,她沒有回頭去確認身後的鐘聲而是下意識摸向身後地口袋。
然而下一秒,路爻地動作卻頓了頓。
她的長劍不見了。
明明之前還刺中過幻覺的玫瑰長劍並沒有跟隨她一同被怪物吞進來。
不對,如果長劍不在這裡,那麼它在哪?
連同星淵的幻象一起被留在外面了嗎……
滴答聲已經幾乎貼近路爻地耳朵,她來不及多想,轉而摸出破斧。
破斧之前經歷過一次升級,強度提升不少,最起碼砍鯊一些副本詭怪不在話下。
路爻反手握住,猛地朝着身後揮了過去。
斧刃撞上重物發出一聲悶響。
路爻被震的手腕一麻,險些脫手。
她感覺到斧頭似乎砸在了一塊鐵皮上,總之那東西十分堅硬。
回過神,路爻沒再猶豫轉而又是一斧頭落下去。
這一次路爻清楚的聽到了什麼被砍斷的聲音。
她仍舊沒有睜眼去看向身後的東西,全憑感覺在動手。
兩下,三下……
直到路爻確定耳邊地滴答聲消失,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從口袋裡拿出照明燈,藉着燈光看過去。
就看到身後的地面躺着一隻巨大的老式時鐘。
它地造型樣式與之前路爻在臥室裡看到一模一樣,只是比那隻要大上幾十倍不止。
路爻看着被砍斷的鐘擺,見到一些黑色地東西從裡面緩緩滲出來。
時鐘木質地外殼倒在地上,乍一看竟然有些相似一副沒有合上的棺材。
路爻甚至覺得如果此時有人從裡面爬出來地話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她盯着時鐘檢查了一會兒,從鐘擺下方的一處凹槽裡摸出了一把鑰匙。
她以前曾經看到過這種老式時鐘,大部分都是通過發條來維持時鐘運轉。
可路爻手裡的鑰匙卻不像是鐘擺地發條,它確確實實是一枚金色地鑰匙。
路爻拿了鑰匙後試圖在巨大的時鐘上尋找可以放進這把鑰匙的地方。
幾分鐘後,路爻將時鐘翻了個面,終於在它的背後發現了一個鑰匙孔。
鑰匙孔很隱蔽,如果不是仔細尋找的話大概率會被忽略掉。
路爻拿着鑰匙靠近過去,有些好奇裡面到底放着什麼東西。
鑰匙放進鎖孔,路爻緩緩轉動鑰匙。
‘咔噠’一聲,鎖被打開。
路爻拉開時鐘背面,隨即對上一隻血紅色的眼睛。
瞬間,路爻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涼了大半。
那隻眼睛緊盯着她,彷彿可以將她吸入進去。
意識到不對勁,路爻忙的鬆開手。然而還是晚了一瞬。
那雙眼睛忽然從裡面彈了出來,並且以着極快的速度朝着路爻撲了過去。
意識到自己放出了一隻怪物,路爻躲閃的同時已經從口袋裡掏出符紙揮了出去。
符紙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最後落到了正要撞上來的那隻眼睛上。
瞬間,原本正撲向路爻的眼睛停了下來,它被符紙裹住的瞬間周身散出可一團黑色的霧氣。
隨着霧氣消失,那隻眼睛猛地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路爻走過去,藉着燈光看向那隻眼睛。
此時她才終於看清楚那隻所謂地眼睛竟然是石頭質地。
她伸出手將眼睛拿起來,發現它的邊緣粗糙,簡直像是從某個石像上鑿下來的。
這樣的一個東西爲什麼會被鎖在巨大時鐘裡?
路爻想着,忽然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味道像是垃圾燃燒後散發出的味道,難聞的嗆人。
意識到怪物似乎開始消化被它吞進來地食物了,路爻當即顧不得其他,轉身拎起地上的破斧試圖開闢一條生路。
……
覃妍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熟悉地季家宴會廳。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跟路爻一起尋找出路的時候。
可現在她卻像是突然被那個空間丟了出來。
她試圖尋找路爻的身影,看到的卻是到處奔跑撕扯的怪物。
宴會廳內,那些被怪物控制的玩家此時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他們無差別的攻擊着周圍的一切,慌亂中覃妍看到了跟在路爻身邊的兩個女生。
她們正在人羣裡跟那些怪物纏鬥,雖然看起來弱小,動起手來卻絲毫不落下風。
思考間,顧玥徵已經劈開了一隻怪物的腦袋。
覃妍沒能找到路爻,她判斷路爻應該還沒有從神龕裡面出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地時候,覃妍看着朝着自己衝過來的怪物,準備應對。
臺上,季母早已經變成一株巨大的藤蔓,只有一張臉掛在藤蔓上,注視着周圍。
季父被藤蔓捆住,丟在角落裡,看來之前的逃跑計劃沒能如願。
季然則是被季母拉在身後用藤蔓拉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掛在藤蔓上的一隻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