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席戰掀開箱子隔層,他就會發現底下藏了一張任務清單,他也就會徹底明白安小柚爲什麼要接近他了。
可惜,棋差一着。
就在席戰的手指觸碰到箱子裡面的隔層時,安小柚一個翻身,從仰臥變成俯臥,把寶箱壓在胸底下。
席戰縮回手一愣,遺憾自己錯失了好機會。
現在想探尋她的秘密恐怕沒那麼方便了。
他用單手撐在牀沿上,身子前傾,想用撓癢癢的方法讓她翻身。
不料,安小柚身子沒翻動,兩腳卻向左後方翹起來,做瑜伽似的勾住了他的腰身。
嘴裡還發出撩人的呢喃聲:
“咩咩,你知不知席先生這三個字首字母打出來是什麼?
我告訴你,有三種。
第一,小師叔;第二,想試試;第三,窸窣聲,請問你喜歡哪一個?”
席戰被她盤着,無法脫身,又聽到她奇葩的夢話,臉黑到不行。
哼,還敢提小師叔!
一丘之貉!!
她繼續呢喃:“我猜你最喜歡的是第二,想試試,最討厭的是第一,小師叔,哈哈哈,他忽悠了你,你一定恨死他了。”
說話這麼有邏輯,席戰真懷疑安小柚是不是在裝睡!
剛剛這麼想,一陣輕微的甜鼾聲就從安小柚的鼻孔裡發出來了,打了他的臉。
聽這夢話和鼾聲,貌似她壓根兒就沒有中毒?
只是在睡覺而已???
埃,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是匪夷所思。
他得習慣,習慣就好。
你看,剛說到匪夷所思,這不,又發現一項匪夷所思的事──
她的項鍊戴反了,吊墜好像跑到後背來了。
席戰的手自然而然就伸過去,用手指挑起她脖子上細細的鉑金鍊子,慢慢地從她的衣領里拉出吊墜來。
那鏈子乾淨,稀有。
當他拉出吊墜的剎那,一陣璀璨奪目的光彩照亮了他的眼。
59.6克拉的橢圓形特大粉鑽,當世罕見!!
對着光透視,粉鑽中隱約可見一顆小愛心。
席戰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真正的美麗之心。
價值3.2億。
只是這真品怎麼到了安小柚脖子上?
難不成華晚晴不將粉鑽項鍊留給自己的女兒,卻轉贈給了安小柚這個外人?
非親非故,華晚晴爲什麼要這麼做?
寶物突然從天而降,恐怕不是幸運,而是災難吧?
他有點明白華美琪爲什麼要敵視安小柚了,因爲徹骨的嫉妒。
不過,想到自己拍下的寶物經過一圈流轉,最後流轉到自己妻子手裡了,還是值得欣慰的。
緣分,真的妙不可言!
席戰悄悄地把粉鑽塞回她的後背。
小拇指輕輕勾起她的衣領,不經意間瞥見她的肌膚,心頭一陣盪漾。
膚若凝脂,冰肌雪膚,肌膚勝雪,無論哪一個詞語都不能完全概括出她的美。
他的身子被她的腳勾着,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席戰有些不能忍。
他畢竟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要是不脫身,今夜恐怕會淪陷。
強行掰開,怕她醒來。
於是,這個男人第一次躡手躡腳的,爬上牀,從她的套圈中向上,再向上,直到跨出她的包圍圈。
幫她蓋好被子後,自己走在沙發上躺下。
翌日清晨,安小柚從一聲驚叫中醒來,神情有些茫然。
席戰被她的驚叫聲嚇得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衝到她跟前,急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見她臉上的幽藍色已經完全褪去,他舒了一口氣,“看起來應該是好了。”
在看到席戰的臉的這一刻,安小柚纔想起來昨夜的事。
不過,她的記憶全是錯誤的。
此刻,她的腦海裡浮現的全是自己跟席戰交頸而臥,纏綿悱惻,沒羞沒臊的畫面。
她並不知道這是記憶混亂劑的作用,更不知道在記憶混亂劑的作用下,中毒者會將睜眼後第一眼看見的人當做自己的愛人。
她甚至都忘記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麼了。
只知道她是一個穿越人,然後她被眼前這個叫席戰的男人睡了。
“昨晚上你欺負了我!”
她有些莫名的生氣,因爲她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欺負?席戰驚愕,“我……沒有啊。”
他語聲有些遲疑,是因爲不確定自己昨晚悄悄地探秘,看她肌膚算不算欺負。
安小柚更生氣了,“你睡了我!”
“這個真沒有。”席戰並不擅長解釋,也不想解釋。
“你竟然不承認!”隨手抄起一個枕頭砸過去。
“渣男!滾出去!”
席戰不明白安小柚到底怎麼了,神經錯亂了嗎?竟然會以爲他睡了她?
女人向來情緒化,他懶得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去找郝重。
郝重卻不在自己的星空艙。
這傢伙不會一晚上一直守着慕廷熙吧?
席戰搖搖頭,論郝重的敬業,無人能比!
不管了,先洗漱吧。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將要遭遇怎樣戲劇化的“災難”。
昨晚上,郝重將慕廷熙拉進浴缸,放上涼水後,因爲太累,自己也靠着浴缸睡着了。
慕廷熙身上的燥熱漸漸地褪去,手指上的幽藍色也漸漸褪去。
天剛矇矇亮,慕廷熙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了一個大帥哥倚靠在他身邊。
這大帥哥長得很有男人味,肌肉神馬看起來很有力量。
他心裡頓時暖了。
見大帥哥正在酣睡,他捨不得吵醒他。
輕輕撫了撫他的臉,想(腦海)起(浮現)昨晚那甜蜜恩愛的場景,他悠然地笑了。
“重哥。”
他親密地喚了一聲大帥哥的名字,覺得這個名字很配他。
郝重蹙了蹙眉,夢裡好像有人在叫他。
砸吧了一些嘴巴,繼續睡覺。
慕廷熙笑着,感覺他像個可愛的孩子,從浴缸裡爬出來,裹好浴巾後,他矮下身子。
“重哥,這樣睡不舒服,回到牀上去睡好不好?”
雙手一用力,將郝重抱了起來。
啊,好重啊,人如其名呵呵。
慕廷熙抱着郝重,跌跌撞撞走出衛生間,剛走了一半路,他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手臂好酸。
但他顛了顛,咬緊牙關,繼續走。
不過他這一顛,可把郝重從睡夢中喚醒了。
郝重眯開眼,看見一張男人的臉,疑惑極了……這什麼情況?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正被慕廷熙親密地抱在懷裡。
他本能地發出一聲豪豬般的狂叫聲:“啊——”
這一驚一叫,慕廷熙直接摔倒在地,兩個人摔成八瓣。
郝重像螃蟹一樣四腳爬開,躲避怪物般躲開他,大汗淋漓下。
“你,你幹什麼?爲什麼抱我?”
慕廷熙蘭花指一翹,音聲婉轉:“重哥,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蜜餞寶貝兒!”
小貓似的向郝重膩過去。
“你神經病啊!”郝重嚇得魂都沒了,爬起來向外邊逃竄而去。
嗖!嗖!
身子和影子如白駒過隙。
這變了態的男人比恐龍更恐怖!!!
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