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已經下令,田厚霖也不敢多言。
這個男人,在外面是閻王,在家裡只不過是只軟腳蟹。
就在白落梅即將被拖出船艙時,柳雨煙忍不住了。
她突然站起來,衝到席戰腳下,趴下哀求:
“戰哥,救救我媽,看在萌萌的份上,請您出手,救救我媽!”
“我媽好歹是萌萌的親外婆啊!”
“萌萌出生的那一晚,我難產昏迷,差點死在手術檯上,是我媽不離不棄,一遍又一遍地呼喚我,把我叫醒了,那時候,你都不在……”
“我有多希望,在我和寶寶最危急的時刻,陪在我身邊的是孩子的父親哪。”
柳雨煙聲音悽婉,說得極爲煽情,說到生孩子,竟連冷血無情的管明珠都沉默了。
席戰更是爲之動容。
白落梅和柳雨煙犯了再大的錯誤,也是萌萌的親人!
在萌萌的成長過程中,他的缺席,一直是他的心結,如今第一次聽到柳雨煙說起生孩子的事,他怎能無動於衷?
他之所以在一旁冷眼旁觀,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真的要他們的命,那是萬萬不能的。
就在阿德阿輝舉起白落梅要拋出桅杆時,席戰薄脣裡吐出了兩個字:
“住手!”
不疾不徐,卻威勢凌人。
命令一出,郝重如閃電般上前,噼啪兩下擊暈了阿德阿輝,一把拽回了白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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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落梅早已嚇得暈過去了。
席戰掐滅了雪茄,攏了攏外套,從沙發上站起來。
“公海也不是法外之地,可以隨便殺人麼?”
“而且。”
“你們在我面前殺人,有問過我的意見麼?”
大佬的氣場瞬間鋪天蓋地席捲開來,猶如空氣般無孔不入,壓制了所有物和人的大合集。
田厚霖這才注意到一直未曾說話的席戰,他用銳利的眼神掃過這個男人。
看得出,此人器宇軒昂,非比尋常。
他的每一絲氣息都足以撼動洋麪!
他的每一個眼神都足以擊殺任何生物!
他的……
等等……怎麼看着那麼眼熟?
田厚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席戰?”
畢竟當年自己迫害過席戰,做賊心虛,說話吐字的時候竟然有一絲顫音。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純真可愛的毛頭小子居然已經變得如此深沉可怕了!!
他環顧四周,船艙裡,甲板上,到處都是傷殘病員。
這些人,難道全部都是席戰打趴下的?
田厚霖虎軀一顫,但他很快鄙視了自己的怯懦。
畢竟帶足了200人手,怕他個球!
他不知道,沒有親眼見識過戰神威力的人,永遠想不到他究竟有多厲害!
他昂起頭,聲音朗朗地說道:
“這麼些年,你在監獄裡可好?”
“我聽說每一個強姦犯進去了,都會有大佬在裡面專門伺候,五年不見,你果然變得龍精虎猛了啊。”
田厚霖的下流話惹得手下人集體大笑。
笑得前仰後合,生怕笑得不夠大聲,田老闆會罵。
田厚霖這話說的!
不要說席戰聽了會憤怒得想殺人,安小柚聽了也噌噌噌心裡冒出岩漿來,從而忍不住就直接跳起來,破口大罵了:
“田厚霖你個烏龜王八蛋!”
“你就是一隻靠老婆起家,沒用的軟蛋!”
“你幾十年非法斂財,隨便舉報你,就夠你把牢底坐穿的!到時候你被監獄大哥專門伺候的時候,可不要哭爹喊娘!”
安小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氣得田厚霖渾身發抖。
“你……這小妖女不是昨天晚上那個……”
呵,認出我是安心了?
心思敏捷的安小柚立即把矛盾引到田厚霖和管明珠之間。
“田夫人,你老公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你也不管管?”
“昨天晚上這老色批逼我喝交杯酒,還想出200億買我初夜……你看他頭上的傷,就是被我家寶貝老公打的。”
管明珠是出了名的醋罈子,夫管嚴,聽了安小柚的話,頓時暴跳如雷。
“200億買初夜?田厚霖,你好大的手筆!”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靠我孃家發家致富的!你個沒良心的,你怎麼敢在外面吃野食!還騙我說頭上的傷是摔的……”
夫妻倆開始暴打模式……當然是老婆打老公。
手下們全部低下頭去,非常自覺。
這場面,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席戰本來的火一點即着,聽安小柚這麼一罵,什麼火氣都消了。
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罵人的功夫爐火純青,沒有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寶貝老公?
她在稱呼我?
席戰忍不住對她側目而視,見安小柚正瞧得喜滋滋,又是爆米花,又是蜂蜜柚子茶。
哼,挑撥離間,然後隔岸觀火,安小柚,你精於此道啊!
安小柚發現席戰似乎正在看她,而且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
她歪着身子,湊過去小聲說道:
“老公,這纔是同仇敵愾的亞子。”
這句話很戳席戰的心。
他竟然無語凝噎。
只得用眼神提醒她: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喊老公嗎?”
誰知這不知分寸的女人又得寸進尺:
“不用客氣,這纔是夫妻之間一致對外該有的態度。”
就好像他對她說了謝謝一樣。
安小柚吭哧吭哧吃着爆米花,忽然覺得獨食可恥,連忙反應過來將爆米花桶遞過去。
“給,喜歡吃嗎?”
幼稚!
席戰心裡鄙夷着,扭過頭,不再理她。
被修理得沒脾氣的田厚霖,終於一出手制止了管明珠。
“老婆大人,回家後我任你打,但現在請住手,不要讓我們的敵人在這裡看笑話。”
這句話很靈,管明珠果然住手不打了。
田厚霖立刻又恢復了男人的神威,揮了一下手,喝道:“拿下他!”
隨後他擁着夫人退後,幾十號黑衣打手手持鐵棍涌進客廳,將席戰圍了個水泄不通。
嗖!
郝重跳出來,擋在席戰身前。
“想拿我老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你們這些小嘍嘍,還不配我老大出手,我郝重一個人解決就可以了。”
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對方出手。
“來來來,一起上,速戰速決,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一名黑衣打手怒斥:“狂妄!”
當着郝重的面門猛然錘出一拳。
手臂還未伸直,郝重的腳已踢上他的胸脯。
砰!
黑衣打手直接飛出船艙,越過甲板,直接一條拋物線墜入大海。
緊接着,砰砰砰砰砰!
再一次上演了拋雜物的雜耍遊戲。
直把田厚霖、管明珠和田爍一家三口,看得目瞪口呆,歎爲觀止,褲管裡幾乎都要漏尿了。
半晌。
他們的眼球不約而同地朝席戰轉過去。
只見席戰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裝,長身直立,站在混亂的打鬥場中,鎮定自若,呼吸之間似乎還散發出一絲絲青煙似的冰寒仙氣。
這是何等樣的神仙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