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女人,很是妖媚。”阿香微微蹙眉,想到那男人的樣子和神色就恨的牙癢癢。
自詡西楚第一美男子的西璟若是聽到有人這麼評價他,一定會氣得吐血。
阿香一邊說,紫宸殿內的畫師一邊畫畫像。
“你,再多畫幾幅出來。”
雲北夜命令畫師繼續畫,爲防阿香描述的不準確,雲北夜命令紫宸殿的太監們去找西楚大皇子的畫像。
南陽的藏書閣和鴻臚寺內,有西楚、北涼、樓蘭等國,各國皇室成員的畫像。
只要有了這畫像,再多加盤問,一定能找到人。
“西楚的太子,應該就是西楚的大皇子……小夏子,去給朕找西楚大皇子的畫像!”
“然後,把這兩幅畫像,臨摹幾分,交給堇之他們!”
“是,陛下。”
阿香見一切都已經料理妥當了,終於挨不住身上鑽心的疼痛,再加上腿上的傷口一直不處理已經感染了,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快,傳御醫!”
……
雲朵朵被西璟抓走之後,便被帶去了翠香樓。
雲朵朵看着翠香樓的一磚一瓦,勾了勾脣角。
【好傢伙,故地重遊,這地方我熟啊!】
【也不知道,上次見面的那幾只格嗤格嗤格嗤的小兔紙還在不在了。】
這一次,她沒有被關進伙房裡,而是被安置在了一個雅間。
這房間和她上次趴在房頂上看到的房間,別無二致。
屋內裝飾的精緻且富貴,用的都是上好的琉璃瓶子,這在南陽可是十分少見的。
只是,上一次,是堇之哥哥陪着她保護着她。
這一次,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要自己想辦法,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雲朵朵觀察着房間裡面的擺設,琢磨着有沒有趁手的工具。
她看了看房頂,又看了看門口和窗戶,琢磨着從哪裡逃跑纔有出路。
西璟見她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轉,知道她心裡盤算着鬼主意。
西璟囑咐門口的侍衛:“都給本殿看好了,這丫頭可值幽薊五州呢!”
西璟嚴肅冷漠地說道。
“若是這小東西跑了,或者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全家都賠不起!”
“殿下放心!”
“小的們一定盡心!”
站在門口的幾個侍衛拱手行禮,一臉堅定的模樣。
幾個侍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們覺得,一個七歲的孩子,手腳又都被捆住了,能逃到哪裡去呢?
【不過是個孩子,還能上房揭瓦不成?】
西璟轉頭看了一眼雲朵朵,見她手腳都被捆着,老老實實地在牀上躺着,便放心地走下樓去吃花酒。
雲朵朵躺在牀上,回味着剛纔西璟所說的幽薊五州。
“侍衛小哥哥,幽薊五州,是什麼意思啊?”
她知道這是南陽京城就在幽薊五州的西南方向。
雲朵朵的手腳被捆住了,但是嘴裡並沒有被塞上破棉布。
門口的侍衛沒有回答,可是心裡卻在想,【當然是用你去換南陽的疆土和城池!】
【什麼?!竟然用她去威脅父皇?!】
雲朵朵一整個震驚住。
【這個龜孫兒!都是什麼損招?!】
【他怎麼就那麼確定,父皇願意用幽薊五州來換她的性命?】
【難道他不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嗎?!】
雲朵朵看着牀板,嘆了口氣。
……
南陽石涯街道,薛得意騎着高頭大馬,帶着人到了鄭府的時候,發現鄭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着了,一些下人們在往馬車上搬東西,正準備離開。
鄭府的院子裡面,上到主子,下到小廝隨從各個都揹着個包袱。
“快走!”
鄭多海低聲吼着。
原本東西都收拾好了,鄭大夫人非要去換身衣服說是路上風塵僕僕,不能穿方纔面見公主的那身好衣裳,把好東西都給糟蹋了。
“哎呀,來了,來了。”
鄭大夫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衣裳走了出來。
“你說咱們就這麼一走了之,怡兒在宮裡可怎麼辦?”鄭大夫人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我們收了西楚那麼多錢,夠這輩子花的了。”
“怡兒那麼聰敏,在宮裡肯定有法子。”
“等皇太后一死,怡兒再重當貴妃,咱們再回來也不遲!”
正說着,鄭府的管家慌忙跑進來,手直哆嗦。
“老爺,老爺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宮裡?宮裡怎麼這麼快就來人了?”
鄭多海詫異地看着狂奔而來的管家,他明明和西楚的人約好了,明日纔會送信到宮裡,爲保萬一,他們今日逃出去肯定是來得及的。
其實,就算是不逃出去,朝廷也沒有證據,證明他鄭家和西楚有勾結。
公主在回宮的路上遇到刺客,也不能把髒水潑到他們的身上。
“快,快,從後門走。”
鄭多海慌了,指揮着一家老小趕緊從門口往後撤,準備從後門跑出去。
到了後門,管家一開門,只見京城守備已經在鄭府外圍了整整一圈。
“還想從哪個門走啊?”
薛得意冷笑道。
“鄭大人,要不再試試側門?”
薛得意騎在馬上,神態悠然地駕着馬從前門到了後門。
京城守備原本是金堇之,後來,金堇之被派到了北疆,薛得意便擔任了這個職務。
“本人給我帶走!”
薛得意一聲令下,鄭多海身子猛地一顫,癱軟在了地上。
……
轉眼間,天就黑了,夜空中星星點點,密雲散去,落出皎潔無暇的月亮,明亮而又柔和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宮中收到密信,宮裡的太監一刻都不敢耽誤,趕緊送到了紫宸殿。
雲北夜緊緊地攥着手裡的紙條。
只見那紙條上寫着:若是還想要九公主活着回去,割讓幽薊五州給西楚。
“割讓幽薊五州給西楚……”
雲北夜喃喃道。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啊!”
在紫宸殿議事的言官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有容公主出事了,此刻聽到雲北夜說的話,馬上便聯想到了一起。
他們來子辰殿,本來是來商議科考的事情,可是這會兒,話題全部指向了雲朵朵。
大臣們七嘴八舌,神情慌亂地勸說着。
“這幽薊五州若是割讓給了西楚,脣亡齒寒,京城可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