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金堇之帶着幾個暗衛快馬去了赤南候府。
到了赤南候府,金堇之翻身下馬。
“呦,金小將軍,深夜大駕光臨,老奴有失遠迎!”
赤南候府的管家,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甄鵲德說道。
他彎着腰行禮,眼睛卻是瞄着金堇之的周邊。
譚彪曾經交代過,如果金堇之帶了京師來硬闖赤南候府,就快馬去宮裡找陛下告狀,說他意欲侵害朝廷重臣。
可是……
甄鵲德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又仔細地往巷子口瞧了瞧,沒見到半點兒京師的影子。
這種情況,要不要去找陛下告狀?
侯爺也沒說啊?!
【這可咋整?】
甄鵲德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是何人?”金堇之看着府門口的人問道。
“小的,赤南侯府管家,甄鵲德。”
【真缺德?】
“曹參軍,把這位甄管家給我綁了!”金堇之壓着心底的怒意吩咐道。
他此刻十分擔心雲朵朵的安危,譚彪此人天不怕地不怕,他擔心譚彪會對雲朵朵不利。
而這甄缺德的嘴臉,更是讓他看着心煩。
“是,小金將軍!”
曹參軍大步上前,扯着甄鵲德的衣領把他拎到了金堇之的面前丟在地上,綁住了他的雙手。
“金小將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甄鵲德被嚇得牙關打着哆嗦,渾身直冒冷汗。
軍營裡面的漢子,個個身強體壯,曹參軍拎起甄鵲德,就像是拎起一個小雞仔子一樣輕鬆。
甄缺德被重重地扔在地上,身上的骨頭彷彿要散架了一般。
“說,公主在哪?”
金堇之見甄鵲德裝傻,一腳踩在甄鵲德的身上。
赤南候府這麼多年害了這多人,這老管家手上也不可能幹淨。
“這可把老奴問糊塗了,公主不是在宮裡頭嗎?怎麼來赤南候府找呢?”甄鵲德繼續狡辯,很是無辜的樣子。
“這是公主的鐲子,就在這府門口,你說,公主若是不在裡頭,公主的鐲子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金堇之舉起那個金色的鉤花鐲子。
“小金將軍,這,老奴也不知啊?”甄鵲德兩手一攤,一臉的爲難模樣。
金堇之看了一眼曹參軍,使了個眼色。
“老東西,說不說?!”
曹參軍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扯開甄鵲德的褲腿,那汗毛濃重又粗又肥的腿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曹參軍慢慢在甄鵲德的腿上颳着,匕首並沒有刺進肉中,而是在表皮颳着,所到之處,出現道道血痕。
“啊!”夜幕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疼!”
“你若不說,就不只你的腿上,到時候你的臉上、手上、胳膊上、還有命根子,都會被我一道一道的划過去。”
“到時候,甄管家,哼,我看,你就叫甄瘸腿吧!”曹參軍冷笑道。
甄缺德咬牙忍着疼痛,他不敢說啊!如果說了,譚彪事後也不會饒了他的!
他忍受着大腿上的痛楚,緊接着胳膊上也傳來痛感。
曹參軍面無表情地在他的胳膊上用刀颳着。
甄鵲德實在是忍不了了,這鑽心的疼痛!
“我說,我說!”
“在哪兒?!”
“在後院兒。”甄鵲德倒抽了一口涼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甄鵲德又瞟了一眼金堇之和他身後的人。
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暗衛,就算他說了公主在赤南候府,他們也闖不進去,赤南軍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他只說了在後院,後院那麼大,他們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進去搜!”
金堇之一聲令下,忽然從巷子裡面出來一隊人馬。
甄鵲德大驚失色,【這是,是京師?!】
【原來金堇之竟是把人給藏起來了?!】
甄鵲德此刻想叫人去宮裡告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被五花大綁扔在了一旁,周圍的下人家丁也都被控制了。
曹參軍處理好這一切後,帶着人衝進了赤南候府。
……
赤南候府刑具房內,雲朵朵忍受着下巴上傳來的痛感,她覺得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她看着屋子裡面的一切,心中升起一團怒火。
這殺千刀的,殘害人的手法竟是這般殘忍!
譚彪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狠狠地表情。
“發傳單構陷本侯,意欲何爲?”
譚彪鬆開她,慢慢走回到了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個腌臢的老貨。】
【意欲何爲?當然是要讓你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只是,這會兒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
雲朵朵腦袋飛速地轉着,思考着該如何回答。
“舅舅!”她扯着嗓子,閉着眼睛硬着頭皮大喊了一聲。
譚彪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
【這是鬧的哪一齣?】
“舅舅,你不記得多多了嗎?”
“舅舅,你搞錯了,什麼傳單亂七八糟的,朵朵不明白。”
雲朵朵一臉困惑天真地看着譚彪,她決定裝傻到底。
她不知道現在攀親戚有沒有用,但是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降低譚彪的警惕,想辦法出去,同時等金堇之來搜府。
她溜進赤南侯府之前,把自己的金鐲子悄悄放在了赤南侯的牆根底下,只要堇之哥哥來到這附近,就能看到。
譚彪狐疑地皺了皺眉頭,好奇地看着她,鬆開了捏着她脖子的手。
雲朵朵被放下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舅舅?親戚?哪門子親戚?”譚彪被雲朵朵弄得有些糊塗了。
“舅舅,晉王是朵朵的皇叔,晉王妃是朵朵的皇嬸,而你是皇嬸的親哥哥,自然就是朵朵的親舅舅。”雲朵朵的臉上堆着笑。
晉王雲墨寒是雲朵朵的皇叔,晉王妃是譚彪的親姐姐,那論起親戚來,譚彪便是父皇的弟弟的老婆的親弟弟,也就是雲朵朵的舅舅。
“舅舅!”雲朵朵十分甜美動聽地叫了一聲。
【老王八蛋。】
雲朵朵一邊說一邊偷偷瞄着屋子的門窗,和桌子上放着的毒藥毒粉。
她琢磨着,若是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打翻在地,讓毒粉撒出來一些,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若是她動作不夠快,還沒到桌旁,怕是就是要被譚彪制止了。
所以,得一步一步來,先站起來再說。
“舅舅,朵朵好渴,舅舅給口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