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死訊
這是……
蘇玉錦看了看那十分眼熟的馬匹，略頓了頓。
二爺來了？
待進了院子，蘇玉錦果然瞧見了賀嚴修和興安二人。
孫媽媽已是送上了熱茶，見蘇玉錦三人回來，忙接過小竹簍，端了熱水，“姑娘回來了, 快洗洗手，老奴已是準備好了飯食，可以吃飯了。”
“二爺怎麼尋到這裡來了？”
蘇玉錦不記得有跟賀嚴修提過自己在這裡買果園之事。
一邊詫異詢問，蘇玉錦一邊擦乾淨手上的水珠，抹了些護手的藥膏。
雖然摘花不算特別大的體力活，但春風乾燥，在外面多吹上一會兒，手便有些起皴, 且時不時觸碰到枝, 手背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劃痕。
“這附近的田莊山地都是有定數的，哪一塊是誰家的我這裡皆是知曉，前段時日聽說這片果園賣給了青河一位姓蘇的姑娘，我便猜想着是你，後來看衙門那的備案，果然如此。”賀嚴修回答。
懸樑自盡。
賀嚴修拿出自己來時帶的東西。
賀嚴修的動作頓時一僵，在猶豫了片刻後道，“的確是有件事要跟你說的。”
賀嚴修心中實在不忍，伸手拍了拍蘇玉錦的肩膀，試圖撫慰她此時悲痛難耐的情緒。
“原來如此。”
蘇玉錦起身，淚眼婆娑，看着眼前滿臉關切的賀嚴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試圖能夠抓住她現如今唯一的依靠。
帶了點討好和要得到肯定的意味。
倒饒是睡着了，仍舊眼淚不止，時常驚醒，直到雞叫了第一遍時，賀嚴修着人煎了一副安神藥給蘇玉錦喂下，她纔算睡得踏實一些。
見賀嚴修如此，艾草和水蘭也不再勸，只去拿了毯子來鋪在美人榻上，好讓賀嚴修疲倦時能夠倚上一倚。
哪怕對於如風中松竹一般女子的蘇玉錦也是如此。
“二爺先前派去打聽我家人下落之人可已回了京城？”蘇玉錦問。
蘇玉錦看着滿桌子都是金燦燦的物件，先是一喜，接着狐疑地看向賀嚴修。
但現在好容易得到了有關原主家人的消息，但得來的卻是死訊。
蘇玉錦哭了許久，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
“這是先前得的一盒金瓜子, 我這裡平日裡用不上，也給你吧……”
大約是因爲痛痛快快地哭過一場，蘇玉錦此時的悲痛略少了一些，起牀洗漱後，吃了些孫媽媽煮的雞湯麪。
看着眼前的人嗚嗚咽咽，像被拋棄的小獸一般，賀嚴修眼圈紅了了又紅，伸手輕輕地摩挲蘇玉錦的後背，“沒事，沒事，有我，有我呢……”
賀嚴修此時才鬆了口氣。
“陳掌櫃用銀錢在城外買了一處風水還算可以的墓地，將你父母和兄長下葬，每年掃墓上香，逢年過節祭拜一二……”
眼淚仍舊是奪眶而出，頃刻間浸溼了賀嚴修的衣袍。
蘇玉錦咬了咬下脣。
蘇玉錦心中悵然難過，鼻子也是一陣一陣的發酸。
先前聽賀嚴修要幫忙找尋原主家人，蘇玉錦還盤算着倘若當真能夠和家人團聚，她既是佔了原主的身體，自然會替原主好好孝敬記憶中疼愛她的父母和兄長。
往後餘生，我必定會護你，疼你。
這平日裡賀嚴修也十分大方，但這次大方的可謂有些過於誇張，且一進門後便急不可耐地將這些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一給她展示……
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似乎皆是鎮定自若，開朗十足，勇往直前，但現在……
“似乎是一路南下後在樂化府城那購置了房屋落腳, 也做了些生意，起初一切都好，但後來你父親和兄長在外出進貨時，路遇劫匪，二人命喪匪徒之手，你母親聞言心中悲痛，將屍首拉回家後，便在房樑上懸掛了白綾……”
而這具身子也似出於本能一般，先是胸口一陣一陣地發悶發疼，接着眼淚如洪水決堤一般，洶涌而下。
無聲的啜泣很快變成了伏在案上的嚎啕大哭，原本瘦小的肩膀此時一聳一聳，顯得身形尤其單薄。
喝了安神藥的蘇玉錦，一覺睡到了幾近晌午。
蘇玉錦自認自己身上沒什麼可以讓賀嚴修討好之處，而能讓賀嚴修如此，大約他是因爲什麼事情要來找尋她，而且此事大約頗爲難辦。
自他與蘇玉錦認識到現在，從未見她哭過。
失去至親，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錐心之痛。
“先前我不是跟你提過，正在幫你找你的家人？自先前派人到處打聽, 花費了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光景, 近期在樂化府城那有了些許消息。”
賀嚴修在一旁作陪。
你還有我。
“二爺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賀嚴修任職戶部，平日裡掌管的便是田地、賦稅等事，且這裡在京郊，也如薛管事所說，這一片的地方皆是京城權貴所有，想來賀嚴修也是清楚明白？
“嗯。”
“你們在裡頭伺候，我在外間，若是你家姑娘有不妥，隨時喚我就是。”賀嚴修揉了揉太陽穴，吩咐興安去煮上一壺濃濃的熱茶來，好讓自己提神。
見他表情嚴肅，語氣鄭重，蘇玉錦坐直了身子，“什麼事？”
這幅模樣，像極了孩童迫不及待地要跟大人展示自己的豐碩成果。
“二爺去歇息吧，婢子們照看着姑娘。”艾草道。
賀嚴修袖中的手掌，握成了拳頭。
賀嚴修語氣黯然，“你母親在自盡前將家中的銀錢悉數給了鄰居的陳掌櫃，委託其置辦喪儀之事，起初鄰居只當你母親是心中難過又是一介婦人，撐不起這樣的事情，便答應下來，後來見你母親如此，心中也頗爲悲痛感慨，但還是按你母親遺言，爲三人置辦喪事。”
“元宵節姑母賞了母親一對赤金的鐲子，母親給了我說讓我帶過來給了你戴，這是我在庫房裡翻出來了一些金頁子, 大約是小時候祖母給的零花，我看這東西拿着方便，就給你吧，平日裡出門時帶上些，花銷也隨意。”
“昨日午時回的京城。”
他得了消息，便急匆匆來尋了蘇玉錦。
“二爺將此人借我用上一段時日吧，我想煩請他幫着帶一帶路，給父母兄長墳前磕一磕頭。”
今天工作上出了點問題，不知道會不會被追責，到現在腦袋有點亂，第二章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寫完，作者儘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