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嘆了口氣, 還要說些什麼, 卻被丁曉曉不耐煩的打斷了,“走不走!”
丁曉曉的態度安安看在眼裡,她眸光微閃, 不鹹不淡的撇了一眼丁曉曉,威脅, “你的態度若是在這樣,我和阿奶都不去了。”,沒了她和阿奶的配合, 看丁曉曉怎麼完成任務。
不得不說,安安這一句話掐住了丁曉曉的命脈,她頓時熄火了, 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了。
安安哼了一聲, 丁曉曉這人就是欠收拾,你對她稍微態度好一些,她就要上天了, 你若是態度強硬, 她就熄火了, 典型的欺軟怕硬。
安安扶着阿奶往外走, 她們剛走兩步, 孫老師和顧衛強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孫老師急的嘴皮子起泡, 嚴肅, “不許去!”, 明知道曉曉是有目的的,安安和老太太爲什麼還要跟着去冒險。
安安笑了笑,解釋,“沒事!曉曉是帶着阿奶一塊去裁縫鋪子量尺寸,我恰好沒事就陪着阿奶一塊。”
孫老師厲聲,“安安!聽話!”,安安平時挺乖巧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倔的跟驢一樣,氣死個人了。
丁曉曉覺得顧安安纔是她媽媽的親生閨女,至於她可能是撿來的那個,她涼涼,“媽!我還能把顧安安賣了不成?你這麼擔心幹什麼?”
“你就會把……”,孫老師話說了一半,卻被顧衛強給猛地給拽住了,他走在最後,看到了陸衍對安安點了點頭,顧衛強相信陸衍不會讓安安出事,他打斷,“紅梅,讓孩子們去吧!”
“顧衛強!”孫老師連名帶姓的喊着,顯然也是有火氣了,她低頭看了看顧衛強死死拽着她的胳膊,“欸,真是不想管你們了。”,說完,就拽着顧衛強出了門,壓低了嗓音,“顧衛強,你怎麼??”,她以前都是喊顧師傅的,現在連名帶姓的喊着,顯然是氣的很了。
顧衛強眼裡雖然有擔心,但是到底比孫老師好上許多,他解釋,“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其次有陸衍在,他不會讓安安出事情的。”,就算是顧衛強在怎麼看不上陸衍,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程度,陸衍對待安安,那是玩命的,就算是他自己出事,他也不會讓安安出事。
這也就是顧衛強爲什麼不插手的原因。
他相信安安,更相信陸衍。
見孫老師還要說些什麼,顧衛強指了指一院子的客人,“若是我們也跟着去了,這客人怎麼辦?”
孫老師嘆了口氣,恨恨道,“你別後悔。”
安安從屋內出來後,恰巧看到甩袖而去的孫老師,她摸了摸鼻子,和阿奶咬着耳朵,“我媽好像生氣了。”
阿奶笑眯眯的,“不管她!有小顧在,紅梅過會就好了。”,接着她,回頭,“曉曉,你還不帶路?”,這麼催着趕着去找事,丁曉曉真真是頭一次見。
不過她向來頭腦簡單,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在前面帶路,安安經過陸衍的時候,示意,“找到了嗎?”
陸衍搖了搖頭,自從安安把丁曉曉引進屋後,他就和張小五兩人,一明一暗,把教職工大院兒這片全部搜索了一番,並沒有見到可疑的人。
安安心裡有數,狀似無意的提起,揚聲,“丁曉曉,那家裁縫店在哪??”
丁曉曉回頭,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安,“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說我就不想去了。”,安安故意。
“真的煩死了,就在西郊!”,丁曉曉咬牙切齒,“去不去?”
“在西郊啊!那不是很遠,我跟着阿奶一塊去!”,安安揚起了聲音,故意把“西郊”兩個字嚼的格外的清晰,足夠讓在旁邊的陸衍聽的明明白白。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安安跟着丁曉曉一塊上了車子,還不忘把阿奶藏在了車子的最裡面,若是有什麼事情,她可以照顧着。
見安安他們上車後,陸衍對着張小五招了招手,“跟上!”,張小五有些興奮,自從上次頭回到了京城以後,他可是很久都沒有和頭兒一塊出任務了。
張小五傻笑,“頭兒,那黑丫頭現在成了我嫂子了?”
陸衍眯了眯眼,也不否認,“廢話真多!”
張小五嘿嘿一笑,擡手看了看自己黑不溜秋的胳膊,“嫂子現真白,跟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點可不像。”
“在不跟上,他們就走遠了。”,陸衍擡了擡眼皮子,直接把車子開了過來,“上來!”
“欸!”
若是安安沒猜錯,這車子就是上次丁曉曉走的時候,坐的那輛,但是這司機嗎?卻不是,只是一個平頭小夥兒,明顯不是上次那個人。
安安胡扯,“丁曉曉,幾天不見,你竟然買得起車子了?還請了一個司機。”
丁曉曉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她得意,“這是我男人……”,男人兩個字話音剛落,她彷彿被掐斷了聲音一樣,猛地把話給嚥了回去,瞪着安安,“問什麼問?就你話多。”
安安意味深長,“怕是你男人的車子吧!”
她話音一落,前面的司機立馬扭頭過來,丁曉曉嚇得縮了縮肩膀,慘白了臉,“不是我說的!是她自己猜到的。”
“你們是一夥的!”,安安話音剛落,那司機和丁曉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帶我們來到底是做什麼?”
還是沒人回答,整個車子都安靜了下來,寂靜的可怕。
安安不怕他們狗急跳牆,因爲背後的人還沒出來,起碼在路上他們是捨不得自己出事的。
阿奶有些不安,卻強作鎮定,“安安不怕!阿奶保護你!”,至於丁曉曉,阿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既然答應了丁曉曉出來,對於丁曉曉的做法,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只是沒想到,丁曉曉連自己這個親阿奶都可以說利用算計。
不知怎麼的,看到阿奶的臉色。
丁曉曉有一瞬間的心慌,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她慌亂,“阿奶!你聽我解釋!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
“只要我配合你們對嗎?”,阿奶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丁曉曉的臉本來就白,這一次更是跟紙一樣,慘白慘白的,“阿奶!你別逼我!”,她一點都不想傷害阿奶,真的!不要逼她。
丁曉曉卻忘記了,是她親手把阿奶帶到了這個地步。
若不是她,阿奶這會還在家過大壽,享受天倫之樂。
安安譏誚,“當了□□就不要立牌坊!”,說完,車門打開了,她扶着阿奶看都沒看丁曉曉,直接從車上下來,丁曉曉口中的西郊,不過是上次安安和胡援朝交易的磚廠,安安看到面前空曠的場地時,心裡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你不是說帶我們去西郊的裁縫店嗎?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哪裡來的裁縫店?”
下了車子,丁曉曉收起來了之前慘白的臉色,“現在才明白,晚了!”,說着,她突然趴在安安的耳邊,輕聲,“顧安安,你今天死定了。”
她以爲會看到安安驚慌失措的臉色,但是沒有,安安至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丁曉曉咬牙,“顧安安,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安安掏了掏耳朵,“聽到了。”,頓了頓,“怎麼不把你的幫手,樊六和顧婉婉請出來?”
這下輪到丁曉曉臉色劇變。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從身後過來的樊六一把給扔到了地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樊六是個壯男人,使勁兒起來,那當真是沒個輕重,他把丁曉曉扔出去的地方,正是一塊尖銳的石頭上,丁曉曉的額頭一下子碰到了上面,頓時鮮血直流。
之前一直囂張的不行的丁曉曉,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阿奶看到鮮血直流的丁曉曉,心裡一軟,但是想到她做的這些事情,又強迫自己移開眼睛,硬氣心腸當做沒有看到。
丁曉曉這會要疼死了,但是一直和她一國的顧婉婉卻沒有任何聲音,疼愛她的阿奶也不管她,至於樊六更不用說,向來頭腦簡單的丁曉曉,第一次嚐到了這種孤立無援的滋味。
安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先是丁曉曉,隨即再到樊六,最後再到顧婉婉,她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意,調侃,“喲!都是熟人!”
安安出來的急,並沒有換衣服,還是那一身白襯衣,喇叭褲,秀麗的臉蛋,白皙的脖頸,挺直的身板,她淡淡的站在那裡卻給人無法忽視的感覺,如同盛開的瓊花,潔白秀麗,乾淨到極致!
顧婉婉眼裡閃過瘋狂的嫉妒,這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她已經髒了,從裡到外的髒了,既然這樣,她的好妹妹又怎麼能幹淨呢!最好來陪她!這樣才公平。
顧婉婉依偎在樊六的懷裡,她捂着嘴嬌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若是細看,那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潭,藏着嫉妒和陰毒,“姐姐!好久不見!”
樊六拍了拍顧婉婉的肩膀,顧婉婉立馬讓開了位置。
安安糾正,“應該是我好久沒見你,而你天天在窺視我!”,這是實話。
顧婉婉立馬不笑了,她神色微斂,“姐姐說笑了。”
安安恨不得給顧婉婉鼓掌,若是丁曉曉那個蠢貨,定然會接一句,“你怎麼知道?”,但是到了顧婉婉這裡,就被她給輕飄飄的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