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蛋放心了,一個勁兒傻樂。
江寧又考校了一下幾個師傅的廚藝,根據他們的特長擬定了幾道菜,當場示範給他們看,再讓他們動手,親自指點。
光是忙悠然客棧的事情就耽誤了她三天時間。
轉眼到了拜訪鍾家的日子。
一大早江寧就換上一身錦緞衣裙,頭髮是許諾言給她梳的,連發釵都是許諾言給她準備的。
不過是換了打扮,一下子就貴氣了起來。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許諾言真心誇讚道:“阿孃這一打扮就跟天仙似的!”
江寧嗔怪地睨了她一眼,自嘲道:“還天仙呢!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那還真不能夠!您看看,您臉上都沒有皺紋,頭上也沒有白髮,皮膚還白嫩,說您二十出頭都有人信!”
許諾言神色自然,江寧倒不認爲她在奉承她,原主好吃懶做,原本就把自己養得不錯,她穿過來後注重養生,再加上沒下過地,看着確實顯年輕,甚至比穿越前的那副身體還要水嫩一些,畢竟前世她爲了賺錢沒少熬夜,經常爲了趕時間吃一些高科技食品,皮膚還真沒這副身子好。
江寧滿意地笑了笑,誇了許諾言一句纔出門。
楊二蛋讓朱三趕車,一行人來到鍾府的時候範氏早已帶着綿綿在府門外候着。
“喲!日盼夜盼,可真把你們給盼來了!”範氏驚喜地上前,拉着綿綿給江寧行禮,“拜見廣恩伯。”
江寧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咱什麼關係,不用這些虛的。”
範氏搖搖頭,一臉較真,“那可不行!知道你不在乎,但禮不能廢,況且咱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許多雙眼睛盯着呢!”
江寧理解地點點頭。
範氏又看向楊二蛋兩口子,“你家二公子在府城的時候我見過一回,這就是剛進門的二兒媳婦吧!”
許諾言趕緊給範氏行禮,這些都是臨出門前朱管家教的。
範氏和善地笑笑,“倒是個標誌水靈的!”
江寧一早就察覺到綿綿熱切的眼神,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咱們綿綿也是個標緻水靈的!有沒有想大娘?”
綿綿重重點頭,“可想可想了!三鐵哥哥來的時候說大娘在榕樹村,我還失落了好幾天呢!大娘這次來府城還回去嗎?”
江寧微微頷首。
綿綿小臉瞬間耷拉下來,把衆人逗得哈哈大笑。
江寧又是心疼又是憐愛,將帶來的見面禮給了她,“三鐵說你喜歡這些紙,大娘特地給你做了一些特別的,拿去玩吧!”
“謝謝大娘!”綿綿說着偷偷看了範氏一眼,拉着江寧到邊上說起悄悄話,“大娘,其實我喜歡的不是紙,而是錢!您做的紙獨一份,能賣很多錢!”
江寧驚呆了!這一刻他恍惚看見她家老三,當即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你阿爹阿孃短你吃穿了?”
“沒有沒有!”綿綿嚇得做了個鬼臉,用更低的聲音說道:“賺錢可有意思了!大娘應該懂吧!看到手裡那些金銀一天比一天多,睡覺都特別安心!”
江寧眨了眨眼,問道:“你咋會這麼想?什麼時候喜歡上這些東西的?”
“嗯”綿綿陷入沉思,“應該是我把東西賣給那些小姐,她們給錢還感激我的時候吧!” 江寧:“.”完了!這丫頭徹底被楊三鐵帶歪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不能讓範氏知道,否則範氏能削了這丫頭。
範氏幾個在不遠處看二人嘀嘀咕咕,眼中滿是困惑。
許諾言感嘆道:“阿孃跟鍾姑娘關係真好!”
楊二蛋在一旁點頭,“像忘年交似的。”
範氏捂嘴直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孩子跟阿寧特別投緣,從平安縣回來就時不時提一提阿寧,要不是她人小,我覺得她可能都想自己去平安縣找阿寧。”
範氏剛說完,江寧就牽着綿綿過來。
兩人眉來眼去,顯然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小秘密。
範氏也不追究,領着他們進入大廳。
江寧跟鍾博瀚坐了一會兒,鍾博瀚便問起楊三鐵和楊四莊的學問。
江寧哪裡知道這些,當下冷汗都冒出來了。
範氏無奈笑道:“阿爹,阿寧又不考科舉,也不是書院的先生,您問她孩子學問,她如何回答?我看不如今年找個機會讓他們來府城一趟!”
範氏說着又同江寧解釋道:“下一次院試是明年,若是兩個孩子能在明年參加縣試府試,還能一次過,就能參加院試了。”
江寧一臉驚嚇,“使不得!我可不敢想!”
範氏捂嘴偷笑,“我公爹的意思是去試試,若是錯過這個機會就要再等四年了!又不能保證孩子一次過,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就可惜了!
你若讓兩個孩子來府城,我公爹可以給他們指點學問,能少走許多彎路,不比什麼強!”
江寧仔細聽了聽,還真有些意動。
範氏看她的反應,笑容更深了,“反正這事不着急,今年還長着!回去跟孩子好好商量便是。”
江寧突然想到一些趣事,噗嗤一聲笑了,“當初我送老三老四去學堂的時候村裡人都不看好,便是我公爹婆婆也是擔心得不行,怕我瞎折騰,把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點家底都給霍霍了。
我跟他們說孩子去學堂就是認幾個字,將來去鎮上找活幹也比較容易,從那之後我公婆一直認爲孩子去學堂就是認認字,壓根不敢往科舉上面想,若是兩個孩子真過了縣試府試,二老不得樂瘋了!”
範氏等人也被逗得咯咯笑。
三人在鍾家用了午膳才告辭。
他們一走,範氏立刻看向綿綿,“你剛剛偷偷跟你江大娘說什麼了?”
綿綿打了個激靈,後退兩步就想逃,“阿孃,我剛剛好像聽見弟弟在哭。”
範氏佯怒瞪了她一眼,“又找藉口欺騙我!”
“沒有!我說真的!”綿綿一臉委屈,這時候丫鬟來報,說小公子哭了,範氏立馬急匆匆過去。
綿綿躲過一劫,莫名鬆了口氣。
走在府城街道的江寧漫無目的地閒逛,楊二蛋和許諾言在邊上默默跟着,三人身後是趕着馬車的朱三。
她望着主街兩側的店鋪,問道:“這個地段一間鋪子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