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瑰猛然擡頭，驚愕地看着顧漾，“什麼？”
顧漾：“之前，他體內還有個第二人格寧謹。寧謹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有部電影叫《壞種》，跟他的情況很像。兩個人格彼此獨立，他並沒有寧謹的記憶。”
寧瑰愣住了，她恍惚間想起，曾經她憤怒地質問寧慎爲什麼要殺人時，寧慎並未承認。
“也就是說，人不是他殺的？”
顧漾點了點頭。
寧瑰垂眸：“可他們是一個人。”
顧漾說：“在法律上，精神病人不能控制自己行爲時造成危害結果的，經法定程序鑑定確認，是不負刑事責任的，但是卻要被強制進行醫療看管。
寧慎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寧謹的鍋不該由他背。”
寧瑰明白了，可以把寧慎和寧謹當成兩個人看。
“知道這些好受些了嗎？”顧漾問。
寧瑰輕輕點了點頭，眸光依舊低垂：“可當初放狗咬我母親的是寧慎，一直以來威脅控制我的也是他。”
顧漾想了想，總結：“你能接受自己對他有好感有喜歡，但不會放下一切芥蒂跟他在一起。”
寧瑰點了點頭。
顧漾：“那挺好。寧慎在華國有根基，且以往做事幹淨很多事情都沒證據，不會判死刑，但蕭家這邊也蒐集了不少罪證，應該會判無期徒刑。
無期徒刑不能少於十三年。往後至少十三年，你們都不會有交集。”
顧漾覺得幾乎把刑法上的事情做了一遍的寧慎壓根就配不上醉心科研的寧瑰。她也捨不得寧瑰等寧慎十幾二十年。
用她哥哥蕭易澤的話來說就是，寧慎活該吃牢飯，寧瑰就該爲上交國家做貢獻。
顧漾作爲心理醫生時，也處理過不少感情糾紛，對於寧瑰這種伴隨刑法的虐戀的情況，她的態度一貫是明確的：
勸分！斷得越乾淨越好！死刑犯不配，就算他的愛情有多真摯也該被判死刑！
“其實我剛纔也說了，你之所以對寧慎產生感情，是因爲在整個少女時期都只接觸過他一個男生，就算心動也沒有其他選擇。
你可以試着和其他人多接觸。或許接觸的人多了，走過人山人海，發現那個人也不過爾爾。你值得更好的。
當然，愛情本身也不是必需品，你不必強迫自己一定要如何。談戀愛也是建立在能讓你開心的前提下。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做有意義的事情，餘生取悅自己便足矣。”
寧瑰聽着顧漾溫柔輕緩的聲音，只覺得豁然開朗，心頭的鬱悶都一併消散。
似乎很多時候，她跟寧慎在一起，更多的都是害怕。
寧瑰問：“漾漾和封玦在一起會很開心嗎？”
顧漾想到時常有小心思也有些佔有慾，但永遠會乖乖聽她話尊重她所有選擇的封玦，面上露出笑容，“是呀。”
寧瑰看着顧漾溫柔甜美的笑容，似懂非懂。
這纔是愛情真正應該有的樣子吧。
“我知道了。”
她暫時還沒有除卻寧慎以外喜歡的人，但是，她有比喜歡寧慎所更喜歡的事情——科研。
不僅僅只是喜歡，是熱愛，她願意爲科研奉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