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抱朴子這句提醒, 洛月汐微微張開嘴,忍不住想到, 有時候妖獸的本能還真是挺恐怖的,雖然有不下於人的靈智, 但是擋不住本能的妖獸可也是不少的。
“如果人面魔蛛真有這種本性的話,那麼我可以考慮讓兩隻妖獸陰/陽/交/合,然後給雌性人面魔蛛下失去神智的藥, 讓它們自己窩裡鬥起來。”雖然內心吐槽妖獸本能, 但是洛月汐還是根據這個方面的建立了自己的計劃。
反正妖獸自己都有這個弱點了, 她不利用可真的對不起了。想到傲天龍君的面臨的事情,洛月汐微微勾起脣角,露出一個興味的微笑起來。
都有現成的□□了,她不利用一下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丹修的身份。想來師尊是不會吝嗇一張□□的藥方的。
掏出弟子令牌,金丹期的弟子令牌已經可以和師尊直接溝通了,她現在在北域冰原又不是在海外, 距離雖遠, 卻還是能夠聯繫到元瓔道君的。
將自己要詢問的事情傳達了訊息過去, 洛月汐脣角帶着一絲惡趣味的微笑,等待着元瓔道君的回答。
看到洛月汐臉上的微笑,沈昭渾身一震,直覺的意識到有人要倒黴了,頓時都不顧警戒周圍了,不由偏首問道:“阿月,你在想什麼呢?”幹嘛笑得那麼滲人?
微微笑着, 洛月汐一副平靜淡定的模樣,語氣淡若純水非常無辜的把自己打算怎麼算計人面魔蛛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當沈昭問道元瓔道君煉製的那種□□的藥性時,洛月汐直接就將渡劫期的傲天龍君都栽了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可惜的是,當初師尊是元嬰修爲,煉製的□□應該也是七品的,如今我就算有藥方,估計也得修改一些,最多到達五品,效果可能沒有那麼好。”洛月汐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和遺憾,顯然是嘆息到時候藥效可能不太夠。
而在洛月汐一副無辜坦然的說出了這一番話後,頓時喬晗、蕭天華和蒙浪三人都生生打了個寒顫,御劍飛行時稍稍拉開了和洛月汐的距離。
謝項禹雖然淡漠的表情不變,不過在那三人飛開時也沒有落下,一臉的淡淡的隨之拉開了距離。
最後只有沈昭一人□□的留在了原地,完全沒有被洛月汐的言辭嚇到,並且接收到了其他四人的敬佩目光。
沈昭早就淡定了,當初在燕京的時候,阿月也配置過那個類型的□□的,只是因爲一直沒有用武之地所以一直封存而已。反正阿月又不會對他用那種□□,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心理陰影,根本不擔心。
沈昭不擔心,喬晗等人卻是覺得一股陰風纏繞上來。原本洛月汐追殺喬晗差點生生將他殺死,就很能說明她實力強大了,而偏偏她還是個煉丹師,是個不知道有多少手段的煉丹師。
想着那些種種複雜恐怖的□□,頓時喬晗等人覺得和洛月汐靠得太近都會頭皮發麻,渾身打顫。
幾人對洛月汐的敬畏尚且不談,喬晗對於沈昭竟然會喜歡這麼彪悍的洛月汐,而且既然敢於跟她靠得這麼近,內心裡是充滿了敬佩的。
不愧是老大,就是厲害,他們真是拍馬也不及啊。
御劍飛行十分枯燥無味,而且還要小心警惕可能在冰原上碰到的魔修和各類妖獸,不過因爲他們有六人之衆,單獨的魔修倒是很少打他們的主意。
十日過後,他們終於抵達金元果出世的地方,那是一處山谷,山谷背後是高大的雪山,正好將山谷堵住,除非翻過高山,否則只能從山谷入口進去。
山谷內十分寬闊,裡面冰天雪地,一片寒冷,谷中寸草不生,一片白芒。一路行至谷中深處,卻會發現一棵高大的樹立在谷中。正是金元果樹,金陽果樹高不過三米,除主幹外有着九根枝幹,枝幹上沒有葉子,只有一枚拳頭大小金紋遍佈的果子。
每根枝幹上一枚果子,正好九枚,而此時金色果子已經在樹上欲墜不墜,顯然即將成熟了。而等金元果成熟的時候,就自然會從果樹上掉下來。
金元果樹之後,就是人面魔蛛的巢穴,從其中傳來極爲強大恐怖的氣息,兩道氣息不分軒輊,皆是六階妖獸的水準。人面魔蛛雖未離開巢穴,但金元果樹顯然在它們的攻擊範圍內,只要有修士敢鋌而走險,就要面臨被人面魔蛛攻擊的局面。
谷中不止有金元果樹和人面魔蛛,還有許多蓄勢待發隱於暗中窺探的修士。今時今日,到此間山谷而來的修士,幾乎全都是衝着金元果而來的,金丹修士人數竟達二百之多。
如此衆多的金丹修士紛紛趕來此處,竟是爲了爭奪只有九枚的金元果,足以說明想要搶到金元果的難度之大,同樣也說明,在修真界,財侶法地,果然財這一項的修煉資源是困擾大部分修士的最大問題。
“好多修士。”還未進入山谷,沈昭已經感應到山谷中諸多強橫的氣息和山谷中風雨欲來的氣氛。他落到雪地上,站在山谷外遙望着山谷。
洛月汐嗯了一聲,看了眼山谷背後屹立着的高大雪山,率先朝着山谷內部走去:“我們先去看看那金元果樹吧,我需要推斷一下它還有多長時間才能成熟。”
不是丹修和靈植夫是不可能推斷出金元果成熟的時間的,因而他們只能等待。金元果唯有成熟的纔有藥效,而它一成熟就會直接從金元果樹上摔落,除此之外,並無任何成熟時的徵兆,其他修士可無法分辨。
沈昭當然不可能反對,喬晗等人也是知道丹修手段的,也無異議。沈昭打頭,他們六人就直接大搖大擺不閃不躲的進了山谷。
寬闊的山谷中已經聚集了近兩百的金丹修士,他們或是各自搭建了臨時的冰堡休整,或是直接在雪地上警戒,總之在一片白茫茫的血緣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地方躲藏,除非服下隱身丹或者貼上隱身的符篆。
沈昭一行人進入山谷,頗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前來爭奪金元果的修士太多了,大多修士除了在心中暗暗記住他們警惕一下外,並不會分給他們太多的關注。
一路行到山谷的深處,在距離金元果樹三十丈的距離起,就沒有一名修士了,大多都在在外面,雖然密切關注着金元果樹的情況,卻並不靠近。
“這距離應該是人面魔蛛暴起發難的最遠距離。”蕭天華經驗豐富,此時一眼看破,就低聲提醒道。衆人皆是點頭,雖然繼續朝着金元果樹靠近,卻並沒有越雷池半步。
三十丈的距離對金丹修士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洛月汐依舊能夠清晰看到金元果樹的情況,在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金元果的情況,又閉眼嗅了嗅飄在空中的果香,洛月汐眼中掠過一絲胸有成竹的瞭然。
看到洛月汐眼中露出笑意,沈昭就知道她是心裡有數了,頓時就傳音道:“阿月,你看出什麼了嗎?”
擡頭看了沈昭一眼,洛月汐嘴脣翕動卻什麼也沒說,只朝着沈昭搖了搖頭,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洛月汐示意沈昭和其他幾人跟着她一起退出山谷。
等到衆人離開衆多修士環伺的山谷,洛月汐神識掃過周圍,沒有修士跟出來,但是卻有不少窺探的神識,拋出幾枚靈石和陣旗,洛月汐隨手佈下隔音陣法。
等到陣法佈下,洛月汐還覺得不保險用自己足以媲美元嬰期的神識將他們幾人包圍了起來,阻隔了窺探,她這才朝着沈昭說道:“有秘術可以聽到傳音說的事情,傳音未必隱秘和靠譜,日後也要注意這點。”
沈昭等人皆是一驚,復又點頭表示受教。洛月汐這纔開口說起金元果樹的事情:“你的情報不對,按你的說法,金元果樹應該還有五日以上的功夫纔會成熟,對吧?”
“這個消息也是一位煉丹師親口說的,許多家販賣消息的組織都是說的這個時間,怎麼,你發現不對勁了?”沈昭點頭承認是自己的情報。
洛月汐抿脣微笑起來,帶着幾分狡黠和得意:“不是還有五日纔會成熟,是至多兩日就會成熟了。我看被這消息糊弄的修士挺多的,估計不到第五日,他們都不會真的一刻不停的盯着金元果樹。”
“真的,至多兩日就會成熟了?”喬晗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幸虧我們沒真的按着時間趕過來,不然等到了這裡估計只有暴怒的人面魔蛛等着我們了。”
洛月汐摸了摸肩膀上的雪妖,手指被雪妖愛嬌的蹭了蹭,她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淡淡說道:“是不是,等着看看就知道了。”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藥來,洛月汐將其遞給沈昭:“這是五品清華解毒丹,人面魔蛛是毒獸,渾身劇毒,若是不小心被它傷到,此丹可緩解毒素,你分給他們防身罷,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沈昭坦然接過清華解毒丹,正要打開瓶塞將其中丹藥倒出分給喬晗等人,就被急吼吼的喬晗一把將丹瓶搶了過去,捏着白玉丹瓶,喬晗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笑得分外機靈。
他嘿嘿笑道:“老大你有洛道友照顧,就別分這瓶丹藥了,老蕭和小謝出自大宗門,難道還差解毒丹不成,肯定是用不着的,至於蒙哥,他皮糙肉厚的,人面魔蛛都劃不破他的皮膚,也用不着,嘿嘿。”
謝項禹斜眼看了他一眼,臉上淡漠依舊,眼中卻流露出幾分無奈,蒙浪更是捏緊了古銅色的拳頭就要砸下了,簫天華搖頭好笑道:“怎麼被你這一說,這瓶丹藥就合該你一人用了?”
沈昭被喬晗逗樂了,只擡手打出一道劍光將丹藥瓶從喬晗手中打掉,正好被蒙浪手疾眼快的接住了。蒙浪咧開一口白牙,呲牙笑道:“依俺看來,你這小子滿口怪道理,人面魔蛛都能被你說得信服,你纔是用不上解毒丹。”
沒有理會那幾人如何商量,洛月汐隨手撤去了陣法,擡頭看了眼山谷背後的雪山,總覺得一看到那高大聳立的雪山,就有心驚肉跳之感,不過細想,卻又毫無痕跡,只能按捺下來。
“咿呀~~”輕輕叫喚了一聲,雪妖蹭了蹭洛月汐的手指,順着她的手臂爬了下來,四隻小爪子踩在洛月汐手臂上,卻沒伸出尖利的爪子勾破衣服。
雪妖站到洛月汐手肘部位,仰頭又朝洛月汐咿呀叫了一聲,瞪着一雙藍藍的大眼睛像是要傳達什麼。它背後的大尾巴狂亂的擺動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掀起一股寒風來。
洛月汐單手擡起,讓雪妖安穩至極的站在她手臂上,眼見雪妖這副模樣,她不由伸手安撫的摸了摸雪妖的頭,揉了揉它的耳朵:“怎麼了,小雪,你想告訴我什麼嗎?”
“咿呀咿咿呀……”雪妖眨巴着一雙藍色的大眼睛使勁點頭,洛月汐卻根本聽不懂它的意思,不過想到雪妖的天賦,又想到自己看到那座雪山時的心驚肉跳之感,洛月汐不由心中警惕。
揉了揉雪妖軟軟的冰藍色皮毛,洛月汐低聲喃喃道:“你也感覺到了不詳了嗎?”因爲心中的不祥預感,讓洛月汐有些心驚,對於繼續留在這裡抱有着一定的疑慮。
看起來是要出事的樣子,爲了安全起見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就此避開,但就此放棄金元果未免也太過可惜了。而且那股不詳的感覺雖然讓她覺得心頭有着陰影,但她卻並沒有一種會隕落的預感。
沉吟了片刻,洛月汐選擇了直接就此事詢問沈昭等人,可是在洛月汐詢問他們也沒有不詳的感覺時,不僅喬晗蕭天華和蒙浪都搖頭表示無事,就連沈昭都說沒什麼感覺。
這讓洛月汐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畢竟沈昭還是不一樣的,以他的氣運和身爲劍修的直覺,莫非還能感覺不到危險的來臨。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表現得疏離淡漠的謝項禹突然擡起頭來看向了洛月汐,眼中露出幾分思索來:“我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我剛剛推算了我們的情況。”
“小謝,你又推算了?這門秘法對你負擔很重,不是說了讓你少動用嗎?”沈昭皺眉,沒有去問謝項禹他推算到了什麼,反而低聲責怪了一句,喬晗等人也是紛紛拿擔憂責怪的目光看了過來。
謝項禹微微搖頭,臉色不變示意自己無妨:“我沒事,只一月推算一次的話,不算什麼。我這次推算,只得到四個字,有驚無險。”
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謝項禹,洛月汐沉吟片刻後,突然微笑起來:“上清宗不傳秘術推衍天機?”上清宗走的正宗道門的路子,這推衍天機的秘術是他們傳承之中,非嫡系不可學習。
沒有隱瞞,謝項禹微微頷首承認了。
得到了答案,洛月汐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這推衍天機的秘術豈能沒有反噬?窺測天機自然要被天罰,以謝項禹金丹的修爲,只怕根本就不能經常動用推算之能。
“你還有萬年靈髓嗎?”洛月汐沒有再看謝項禹,反而轉頭直接問了沈昭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沈昭被突然發問,卻並沒有半點要隱瞞的意思,直接就坦然回答:“還剩一些,怎麼了,你要用它煉丹嗎?”
“不,是給他喝。”洛月汐搖頭否認,只看了謝項禹一眼,示意沈昭將萬年靈髓取出,“他受天機反噬,萬年靈髓可治療傷勢。除了天生靈物,受天罰天譴而來的傷勢,依靠其他方法是治不了的。”
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剩下的萬年靈髓,沈昭將其塞到謝項禹手中,有些不悅的責問道:“上次你因此受傷,我問你有什麼可以治療你的傷勢,你卻回答無物可治,只能靠時間緩慢恢復,你要是說實話,上次你也不會受傷那麼重那麼久了。”
將萬年靈髓塞到謝項禹手中,沈昭催促道:“快點服下萬年靈髓療傷吧,既然阿月說此物於你傷勢有用,想來這次你能馬上恢復”
剛剛還爲了一瓶五品清華解毒丸極盡糊弄之能的喬晗此時看都沒看萬年靈髓一眼,而是附和着沈昭說道:“大哥說得對,小謝你這是不把我們當兄弟啊,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晗,你可不是謝禹的對手。”蕭天華含笑說了一句,打擊得喬晗滿臉鬱結,讓謝項禹眼中不由露出幾分笑意。
蒙浪撓頭嘿嘿笑了起來,手掌大力的拍了拍喬晗瘦弱的肩膀,拍得他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小喬子,光說大話可是沒用的哦,是男人,就靠實力說話。”
“喂喂,你們都是欺負我嗎?等我劍意進步了,一定要你們好看!”喬晗嚷嚷起來。
在他們四個鬧起來的時候,沈昭已經走到洛月汐身邊,發現她微蹙着眉頭凝視着金元果所在的山谷,沈昭不由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同的感覺而已。”洛月汐收回目光,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表露出來。
沈昭卻將此事暗暗記在了心中,此後如何更加警惕暫且不提,他此時就對洛月汐溫暖微笑起來:“謝項禹的事情,多謝你提醒了。”見洛月汐神情淡漠,他又加了一句,“之前一次歷練,爲了活命,他連續三次動用推算之能,受傷極重,差點隕落,但若非他相助,我們幾人都無生路。”
倒沒想到其中還隱藏着如此事情,洛月汐對此輕輕嗯了一聲,卻沒多說什麼。
遇到危險的事情多了去了,當初在外海獵殺兇獸時,洛月汐自己也曾經險象環生,距離隕落只有一線,所以她對此比較淡定。
反正現在沈昭還好生生的沒死呢。
“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罷了,況且他的推算也安了一下我心中的擔憂。”洛月汐搖頭示意沈昭不必謝她。
好不容易打開了話題,沈昭啓脣正要繼續和洛月汐說什麼的時候,洛月汐突然轉頭看向了東方,只見一張血紅色的符篆直接衝着洛月汐衝了過來,速度極快,遠超一般的傳音符。
這道傳音符沈昭之前也曾經見過一次,他記得上次接到這張符篆,洛月汐直接就奔赴了萬獸森林,此時不由皺眉看着那血紅色符篆一路向北朝着洛月汐衝來。
伸手握住那丹宗執法堂的符篆,洛月汐神識探入進去一看,臉色不由大變。沈昭注意到,這次她臉上浮現出的不是和上次一樣的憤怒,而是擔憂和急切。
“蠢貨,你脖子上那顆頭就是長着好看的嗎!”低聲咒罵了一句,洛月汐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傳音符。
咬住下脣,洛月汐開始在原地轉悠了起來,她繞着圈子走了幾步後,心中急切擔憂之心稍稍淡去,事情雖然複雜,但好在那個蠢貨暫時還沒有生死危機,總還有救他的機會。
謝項禹喝下萬年靈髓打坐恢復傷勢後,喬晗就發現沈昭居然將他們一羣兄弟丟下自己跑去了洛月汐身邊說話,頓時就搖頭嘆息了一聲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心上人不要他們這些兄弟了。
喬晗和蕭天華識相的沒上來打擾,只和蒙浪一起守護着謝項禹打坐,可是漸漸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看着洛月汐收到了一張血紅色的符篆開始在雪地上急切的轉圈子,而沈昭一臉不解擔憂的跟在後面一起轉圈子,頓時喬晗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大哥不會是傻了吧?這腦子咋長的,怎麼之前還英明睿智,現在就這麼傻,你擔心你不會問啊,跟着一起轉圈子傻不傻啊。
洛月汐一個轉身,剛好撞到了跟在她後面的沈昭身上,翻了個白眼,洛月汐擡頭白了沈昭一眼,手撐在沈昭胸膛上拉開距離:“你幹嘛跟着我,撞得我頭疼。”
又轉過身去,洛月汐不理會跟在後面打轉的沈昭,繼續往前走去,只是時不時踢一下雪地,顯示出她心中的急躁和擔憂。
“老大,她怎麼了?”喬晗湊了過來,朝一臉茫然的沈昭問道。
沈昭頓了頓,想回答一句他知道個屁,不過好歹憋住了,只是沉穩道:“應該是丹宗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轉了一會兒後,洛月汐終於按下了心中的急躁,沒有之前那麼擔心了。長長舒了口氣,想着之前從傳音符中看到的消息,還是讓她覺得十分擔憂,不過現在她已經能夠剋制那種情緒了。
猛地轉身,藍白道袍掀起道道波浪,洛月汐朝着沈昭走去:“走吧,我們去山谷內佔個好位置等着金元果成熟。”
沈昭微微挑眉,剛剛洛月汐還收到了宗門傳音符,一副急切擔憂的模樣,怎麼現在卻要繼續去山谷內等待金元果成熟呢?這並非是洛月汐的行事風格。
果然,就在沈昭疑惑不解的時候,洛月汐微微抿脣說出了下半句話:“不過,沈昭,你和我暫時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她從儲物袋中拿出自己煉出的五品丹藥,“這是五品斂息易容丹,你我一人服下一顆,暫時改變容貌。”
“到底出了什麼事?”沈昭有些擔心,上次那血紅色傳音符一來洛月汐就直接跑去了萬獸森林,因而沈昭還是真的有些擔心洛月汐又接了什麼危險的任務。
沉吟了片刻,掃了喬晗等人一眼,洛月汐覺得他們還算可信,就算幫不上忙,應該也不會泄露消息,因而就直言相告:“我們丹宗有一位弟子被金丹後期的魔修抓住了,並且種下了禁制,我要將他救出來。”
“你既然要我掩蓋真容,莫非這位弟子我也認得?”沈昭反應極快,馬上就詢問道,他皺起眉來,“你是怕他看到熟人貿然求救會暴露我們的蹤跡,想暗中行事?”
“要殺抓住他的魔修不難,但是要在有禁制的情況下不傷害到丹宗弟子卻很難,所以必須暗中行事,直接擒住那魔修。”洛月汐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至於沈昭的疑問,她抿脣道,“自然是你認識的人,被抓住的就是司空易那個蠢貨。”
想到司空易被金丹魔修抓住還種下了禁制,洛月汐就覺得一陣惱火和擔心,那個蠢貨長了頭就是爲了好看的嗎?怎麼會落到金丹魔修的手上?
不過他也算有點腦子,知道尋着機會向宗門求助,不然誰都救不了他。
“需要我幫忙嗎?”沈昭聽到司空易的名字,條件反射的微微皺眉,不過馬上收斂,然後略帶擔憂的看着洛月汐,他倒是不是擔心司空易,而是擔心洛月汐爲了救司空易涉險。
抿緊脣角,在剛纔轉圈子過程中已經想好了怎麼救人的洛月汐搖了搖頭:“這是我丹宗之事,不必外人插手。況且我有足夠的把握救下,你只要吃下易容斂息丹別被司空易認出來就好了,我怕那個蠢貨看到你又做出什麼蠢事來打亂我的計劃。”
提到司空易的時候,洛月汐不掩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丹藥。擡手將雪妖收進靈寵袋,洛月汐身上的藍白道袍開始變幻,化作遮住她全部身形的黑色斗篷。
“我就不連累你們了,後日子時,是我推測的金元果成熟的時機,你們可以去搶奪金元果,小心人面魔蛛。”戴好兜帽,洛月汐最後囑咐了沈昭一聲,就突然消失在了他們視線之中。
沈昭本來還有話和洛月汐說,沒想到因爲丹宗的一道傳音符她就放棄了金元果離開了,頓時難掩失落的嘆了口氣,有些沮喪。
“老大,別泄氣啊,真男人,就要越戰越勇,永不言棄。”喬晗賤兮兮的湊了上來,攬住沈昭的肩膀,對他嬉皮笑臉的怪笑道。
沈昭橫了他一眼,眉眼間盡是凜冽鋒銳:“要不要我用本命靈劍教教你什麼是真男人?正好你的劍意還是有些虛薄,正好多習練一下。”
喬晗縮回搭在沈昭肩膀上的手,倒抽了一口冷氣:“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吧,開個玩笑也不行啊?”眼見沈昭眉眼越發凌厲,喬晗果斷閉嘴一下子離他好幾米遠,“大哥,你就當我嘴賤,別跟我計較。”
見沈昭斂眉沉目,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喬晗又忍不住嘴賤,遠遠的喊道:“大哥,雖然我剛剛是開玩笑,但是話糙理不糙啊,所謂烈女怕纏郎,你多努力不放棄,絕對沒問題的。”
“閉嘴吧你,沒見他心情不好麼?做兄弟的能不能有點眼色?”蒙浪給了喬晗一柺子,讓他差點摔倒到地上。
洛月汐掩去了自己的身形,順着傳音符內的描述的情況朝着司空易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因爲抓住司空易的魔修也是爲了金元果而來的,所以距離此處不遠,洛月汐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幫我查看一下情況,司空易沒事吧?”洛月汐沒有靠近,而是在距離司空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她沒有自己用神識查看,而是更謹慎的讓抱朴子查看。
抱朴子無聲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不過片刻後他就語氣有些古怪的開口說道:“司空易沒事。”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除了他被北海藍藻制住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聞言,洛月汐微微收斂了眉眼中對於司空易的惱怒,輕輕點頭自語道:“我就說以司空易身家的豐厚,就算他跑到北域冰原來也不該隨隨便便就被一個金丹修士制住了,原來竟是北海藍藻,這種妖植竟然會落在金丹修士手中,實在奇怪。”
北海藍藻是一種生活在北海至寒之水中的一種藻類妖植,這種妖植與妖獸一樣可以修煉,有妖丹。北海藍藻這種妖植只有一種攻擊手段,就是同化,它捕獵時會將自己的身體的拉長,然後悄悄將身體的一部分深入到獵物體內,悄無聲息的將獵物控制。
而用在妖獸和修士身上,北海藍藻的一部分則是會衝入到妖獸妖丹和修士丹田中,北海藍藻以此方法來操控妖獸和修士。
司空易身體裡既然發現了北海藍藻,說明控制他的金丹魔修必定是有北海藍藻作爲靈寵,如果要救司空易,首先是要制住那北海藍藻。
司空易雖然被抓住了,但那魔修抓住他的原因只是覬覦他身上的寶貝罷了,只是司空易是個性子烈的,根本不會屈服,他直接就激發了一件護身靈寶。
那魔修若是操控北海藍藻毀了司空易的丹田,他就在丹田被毀的那一刻將身上的所有寶貝全都自爆,生生拖得那魔修一起去死,若是那魔修不動他,他就縮在護身靈寶內當個聾子瞎子,什麼話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愣是淡定。
作者有話要說: 謝項禹推衍天機的不是金元果的事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