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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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畢業後失業,生活不如意,家裡受窮艱難,她想改變這一切,想讓家人們過上好日子。而在被辭退後,沒有工作的她重生回到了幼年,這一次,她要未來不一樣。重生回到二零零零年,這時候房地產還沒大漲,計算機剛剛興起,一切都還在蓬勃發展。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候,也是一個最好的時候。

本文無金手指,無虐無寵慢熱平凡種田文,女主蘇不起來請不要期待,沒有極品沒有大富大貴,就是平平常常的小日子

洛月汐仰頭看向天空, 紫黑色的雷霆陡然劈了下來, 雷光劃破天際,亮光耀眼至極,如同雷龍一樣的雷霆驟然落下,聲勢極大, 讓人心驚膽戰, 洛月汐脣角微揚, 手中無色的流光便朝着急速落下的雷霆而去。

雷霆下衝的威勢極盛,就連旁觀的修士都有些心驚膽戰, 心中對這樣的天地之勢敬畏不已,但是洛月汐卻昂首站得筆直, 正正站在那道劈下的雷霆下方, 她面色平靜而冷淡, 眼中閃爍着淡淡的期盼。

元鼎真人的傳承落在她手中已經有四五年了,也正是因爲這份傳承她纔會被迫遠走海外修真界,她內心裡有許多疑問和期盼,她要知道這份傳承是否值得她所付出的一切。

無形無色, 除了洛月汐再也沒有人能夠發現的流光就這樣輕飄飄的飛入了半空之中,那縷流光那麼小那麼輕,輕飄飄的好像柳絮一樣乘風飛起,迎上了那呼嘯而來的雷霆。

洛月汐漆黑深邃的眼中倒映着紫黑色雷龍衝下來時的畫面, 在雷霆即將劈下落在她身上時,無色的流光悄無聲息的浸染入了雷霆之中。

之後,那鋒利的、冰冷的, 無物不破的殺戮之氣,就那樣輕飄飄的、簡簡單單的將那呼嘯而來的恐怖雷霆直接撕碎。

這實在是太過反差的畫面了,那樣恐怖,強大到根本無法對抗的雷霆,竟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一縷殺戮之氣消滅。

洛月汐眼中露出一絲驚駭和滿意來,殺戮之氣比她所想的還要更加強大,也難怪當年依仗着殺戮之氣,元鼎真人會成爲整個修真界實力最強的修士。

在洛月汐這邊,她能看到那殺戮之氣是怎樣破去雷霆的,怎樣將那倒數第三道威力恐怖的雷劫破去的,可在旁觀渡劫的修士眼中,那道雷霆攜着天地之威衝了下來,如此強大恐怖,卻又那樣輕飄飄的在半空中就湮滅了。

這樣無聲無息的湮滅簡直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強烈的反差讓讓覺得古怪極了,甚至有一種落空的感覺,讓人想噴出一口血來。

轟!轟轟!

不給洛月汐任何休整的時間,很快,倒數第二道雷霆也衝了下來,比起剛剛那道雷劫威勢強大了三分的劫雷掙脫了烏雲,從天際上劈斬而下,疾馳間速度快到讓人無法看清。

一向有用快如閃電這個詞來形容速度快的,可想而知閃電的速度有多快,幾乎是眨眼功夫,自天際而下的閃電已經衝到了眼前。

這一次,洛月汐依舊是不慌不忙的祭出了殺戮之氣,而再一次的,那無色的流光就再次輕而易舉的將劫雷直接破去。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簡單和輕易,徒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無聊感,好像這不是修士進階金丹期時最大的障礙,這不是隨時可能失敗隕落的雷劫,而只是一件簡簡單單的鬥法,甚至算不上鬥法,充其量只能說是過家家。

轟隆!

最後一道劫雷也落了下來,這一次,洛月汐連眼睛都沒眨,非常乾脆的再次祭出了殺戮之氣,也再次十分輕鬆的解決了這最後一道劫雷。

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簡單,如果光看洛月汐渡劫時的輕鬆,絕不會想到會有一半的修士隕落在這金丹劫之上。

雷劫全部渡完,天空中一直層層疊疊蓋着的烏雲也開始散去了,像是有一隻大手突然伸進到了烏雲之中,用力的劃拉了幾下,原本陰沉至極的烏雲就這樣被推開散去。

烏雲散去了之後,陽光終於露了出來。可惜這裡是空木島,原本就是陰雲滿天的地方,陽光便顯得十分黯淡,也不過是陰天的那種亮度罷了。

直到這雷劫渡過了,之前旁觀的修士才連帶着一起鬆了口氣,同時心裡也浮現出淡淡的高興,不管渡劫的人是誰,能夠有機會在空木島渡劫,於他們而言,都是緣分。

而且,對於洛月汐這樣的渡劫方式,他們心中也是有些敬畏。雖然不如沈昭一人一劍直接對轟雷劫來得氣勢滔天、剛猛壯闊,但是渡劫時那股子輕描淡寫、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還是讓修士們覺得震驚萬分。

進階金丹時面臨的雷劫是九九雷劫,原本就說明了渡劫修士的天資和未來的寬廣,而渡劫如此輕易,也說明她手段衆多實力強大,這樣的修士,既然有緣一起在空木島,那能結個善緣自然是最好的。

當然,就是結不上善緣,沒有交惡,也就可以了。

不提旁觀渡劫的修士們心中如何述說,如何打算,這邊沈昭見洛月汐已經成功渡過雷劫,原本一直因爲擔憂和恐懼而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沒有猶豫,他擡步朝着他們的洞府衝了過去,一路上沈昭心頭只有洛月汐無事的欣喜和放鬆,至於洛月汐突破後他們很快就有機會返回修真大陸的事情,他反而根本沒有去想。

於沈昭而言,不管在哪裡都是歷練,海外也好,大陸也好,只要洛月汐還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就足夠了。

事實上,沈昭還更希望他和洛月汐能夠一直留在海外修真界呢,因爲在修真大陸,他們一個在劍宗,一個在丹宗,她有她自己的師長同門,根本就不會和沈昭一直待在一處。

而這三年,他們一起在外海歷練三年,可以說是朝夕相對,見面的次數、相處的時間別說比在修真大陸時多了,就是當年他們還在燕國時,也比不上如今。

畢竟當初在燕京,他們雖然青梅竹馬,但畢竟男女有隔,也不可能天天前往洛府拜訪,兩人獨處的時間自他們長大後,更是沒有多少,哪裡比得上在外海?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沈昭都想和洛月汐一直呆在外海算了。

來到洞府外,沈昭才察覺到隨身洞府的禁制沒有打開,他心中便有幾分驚奇和疑問,按理來說,雖是渡過雷劫後需要花費一段時間閉關穩固修爲,但是剛剛突破怎麼也來得及和他交代幾句話吧?怎麼會如此急切的直接閉關了呢?

而這時,便有一張傳音符輕飄飄的飛到了沈昭手中,他一接過,查看了其中所說的訊息後方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來。

原來洛月汐一刻都等不到,需得馬上閉關的原因卻是因爲她已經收集了足夠的雷霆之力,所以打算趁熱打鐵,開始再次鍛鍊自己的本命法器。

和劍修不同,其他修士的本命法器在鑄成之後,唯有大階層的進階後,方可再次鍛鍊一次,而不像劍修,隨時都能夠鍛鍊自己手中的劍。

這或許和劍修的修煉方式有關,本命靈劍之於劍修來說是他們的半身,失去了本命靈劍,劍修也就廢了。譬如琉璃,她就是本命靈劍碎了,結果搞得自己心魔劫渡不過去變成個精神分裂的瘋子,如今只能選擇改變修煉的道。

沈昭知道此事重要,便選擇在洞府旁盤膝坐下爲洛月汐護法,同時心裡盤算着,等到洛月汐穩定下來修爲,他們就該離開外海了。

想來這三年,極地魔尊該準備得也差不多了,他們想來也沒有多少時間會繼續留在這海外修真界了。

將黑色重劍平放在膝上,沈昭輕輕拂過鋒利厚重的重劍,心頭有種種感情在沸騰,在喧囂。他垂着頭,誰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他動作輕柔的擦拭着手中的黑色重劍,動作那麼虔誠那麼溫柔,好像他擦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他的心。

夜晚降臨下來,今日的空木島被烏雲所遮蔽,沒有月光落下,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有帶着海腥味的風吹拂過沈昭,沈昭仍舊靜靜盤坐在原地,他感覺到有風拂過,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突兀至極的笑聲在夜中迴盪,混合着強烈的海風越發顯得古怪起來,沈昭的笑聲中不帶一絲半豪的笑意和愉悅,反而充斥着說不清的森冷寒意。

這樣的的寒意,在夜色中越發顯得可怖,那樣的森寒,帶着無盡的仇恨和憎惡,好像窮盡一生也不會放棄,也不會停下——那是仇恨的聲音。

沈昭輕聲呢喃着,磁性醇厚的聲音在夜風中顯露出幾分陰森和狠厲來:“快了,十年的時間,我已經是金丹期了。很快,很快就是元嬰期了。”

“你們可千萬不要在我還沒成爲元嬰修士之前死去啊。”他輕輕嘆息着,聲音夾雜在風中,很快就此完全散去。

對於燕京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對於在那一日死去的父母、兄弟,他從來不會提起。他的仇恨,他的悲傷,他全都沒有說出口,但這從來不代表他遺忘了那些事情。

他只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裡,像是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靜靜的等待着復仇的機會。他從來不說,卻不代表他不想。

每一日,每一夜,仇恨就像是錐心一般讓他痛苦不堪。他心裡的怨恨,他對父母兄弟的感情,從來都不遜洛月汐半分。

但是他從來不說這些,因爲他是男人,所以有些事情他選擇自己扛着,默默的扛着,從不告訴任何人。

再次鍛鍊玄天寶鼎並不困難,畢竟只是增加一些陣法圖案,而不是從無到有的開始煉化,所以說起來還算簡單輕易,至少洛月汐只花費了不到半日的時間就藉助雷霆之力重煉了玄天寶鼎。

當洛月汐進階金丹期之時,玄天寶鼎也趁機得到了巨大好處,再加上洛月汐專門重煉了玄天寶鼎,直接就將它的品質直接衝上了靈器中階。

這實在是太好了,洛月汐進階金丹期之後,便可以開始四品丹藥的煉製了,而有靈器相助,也確實會幫助到她許多,想來她此時再煉製四品丹藥,絕對不會是假丹期時的成功率了。

將重煉的玄天寶鼎收回到了丹田之中,洛月汐開始打坐穩固修爲。進階到了金丹期,她必須要把修爲完全穩固下來,否則修爲不穩,日後進階會有麻煩。

琉璃淨火吸納起空氣中游離的靈氣匯聚在她身邊形成靈氣漩渦,洛月汐丹田之中,那枚金燦燦圓滾滾的金丹陡然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然後將聚集在身邊的靈力全都吸入到了身體當中。

進階金丹期之後,靈力運轉的速度也遠超以往,靈氣流入經脈中,順着固定的周天開始運轉,而在運轉一圈後便化爲冰藍色璀璨純粹的靈力涌入到丹田之中,然後被金燦燦的金丹收了進去。

洛月汐剛剛進階不過半日,金丹中儲存的靈力根本就沒有滿,她加大了琉璃淨火吸納靈氣的速度,開始不斷煉化起靈力起來。

沉入修煉之中後,時間便過得無比的快,而且根本察覺不到這種時間的改變。當洛月汐一遍又一遍的運轉着周天,煉化靈力填滿整個金丹,時間就這麼不經意間划過去了好幾日。

等到洛月汐用靈力將金丹內填滿,並且穩固了修爲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伸了個懶腰,洛月汐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就要往洞府外走去,都在洞府內憋了這麼長時間,她是真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順便發泄一下進階的快樂。

剛一出洞府,就見沈昭盤膝坐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保持這個動作多久了,坐在那裡身形很穩,腰桿挺直,一看就讓人知道是個心性堅定的。

察覺到洞府打開了,沈昭擡眼看去,不由露出一個微笑來:“你修爲穩固了?”

“是的。”洛月汐點了點頭,“我們該離開空木島了。”

聞言,沈昭眼中掠過一絲嘆息和寂寥,臉上神色也不由帶了幾分出來。

見到沈昭這個樣子,洛月汐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就不由輕聲問道:“捨不得嗎?”

當然捨不得,她也捨不得。空木島多好啊,這裡的修士沒有那麼多算計和彎彎繞繞,敢來外海歷練的,大多都是一心一意追求強大的,他們行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並不會有太多算計,在外海生活,說實話真的是很輕鬆。

但捨不得還是要離開的,因爲留在空木島,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留下來做什麼呢?留下來躲在這裡一輩子不去面對那些事情嗎?

不去面對那些仇恨,不去面對那些追求,就留在這空木島躲下去嗎?那樣的生活,絕對不是洛月汐所能夠接受的,所以她捨不得,但還是要走。

“捨不得,也要捨得。”沈昭吸了一口氣,如此嘆道。

洛月汐就不禁露出一個微笑來,沈昭所想的和她一樣,雖然是捨不得,但是卻還是要離開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空木島了,那所有的事情就要一一安排下去。修士所有家當都帶在身上的儲物袋裡,所以當洛月汐收起隨身洞府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行禮要收拾。

兩人選擇了一些適合做拜訪禮品的東西,然後一一拜訪了幾個交好的修士,其中就包括柳木散人。在敘過離別之後,洛月汐和沈昭就將這空木島所有的事情了結了。

當兩人再次站在島上最中心的傳送陣前時,他們都有一些恍如昨日的感觸感。三年前,他們踏上此島的時候,他們一個剛剛進階假丹,一個進階築基後期,但是三年之後,他們已經是金丹修士。

時間真是太有魔力的存在,恍惚間就讓一切變得完全不一樣。十年之前,她還是連修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燕京閨閣貴女,二十五年前,她還是在一片黑暗血腥中掙扎求活的末世倖存者。

而今時今日,她是金丹期,又有誰知,十年之後,又是如何光景呢?

還要多久,她才能進階元嬰呢?她等得好急,等得心一直在抽痛,這樣等待的折磨還要伴隨她多久呢?還要多久,她才能堂堂正正的殺了仇人報仇?

心頭涌現着這樣複雜的情感,洛月汐面上卻沒有半點異狀,她與沈昭一同踏入到了傳送陣之中,當他們踏進傳送陣,輸入靈力陣法啓動,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洛月汐再睜開眼睛,周圍已經換了場景。

再不是空木島永遠陰沉沒有陽光的天空,再也見不到陣法之外永遠滔天的海浪,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高遠湛藍的天空,還有十分華貴精緻的宮殿。

他們又再次出現在這星寰宮中,琉璃似乎是接到了消息,當洛月汐從那種暈眩之中恢復過來時,就見到琉璃出現在她眼前,正對她露出一個尚未完全斂去冷意的微笑來。

“你進階金丹了?”察覺到洛月汐的修爲之後,琉璃眼中露出幾分驚訝和喜色,簡直可以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睜大了眼眸,喃喃道,“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的進階速度真的太快了。”

洛月汐抿脣一笑,卻搖頭說道:“也不算很快,比起沈昭我的速度還是要慢上不少的,不然我們早在半年前就能夠回來了。”

沈昭聽到洛月汐這樣說話,言語中有誇讚他的意思,不由挺了挺胸膛,十分高興的看着洛月汐,身後看不見的大尾巴搖動得越發歡快了,呼啦啦的簡直和大風車一樣。

對於洛月汐的話,琉璃的反應就是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一臉冷漠的不屑:“他是天生劍體,又是劍修,修煉速度快是正常的。”

她又看向洛月汐,一臉的誠懇和鄭重:“他如何能和你相比呢?你是丹修,本來就要花費大量時間在煉丹術上,可即使如此,你修煉速度也這麼快,足以說明你有多麼天資出衆了。”

“沈昭和你相比的話,連提鞋都不配。”

洛月汐心裡嘖了一聲,怎麼說呢,心裡這酸爽,還真是讓她覺得心曠神怡哈哈哈哈,雖然說是貶低了沈昭,但是擡高了她啊,真是很讓人高興的。

抹了把臉,沈昭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複雜心情了,這還真是高興了不是不高興了更不是。簡直是糾結得沒法了,他只能無奈的抹了把臉,根本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發表任何意見。

調笑了幾句之後,洛月汐便鄭重起來,對琉璃說道:“之前你傳信息說,魔尊大人已經推衍出了傳送符令的煉製方法,那不知是否已經有人成功傳送到修真大陸了?”

“那倒是沒有。”琉璃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你不知道,上古傳送陣所在之處乃是在蓬萊三島的管轄範圍之內,要啓用上古傳送陣,必須得到他們的同意才行,這段時間,父親一直在和那邊的尊者扯皮呢。”

洛月汐和沈昭對視一眼,同時發現兩人眼中的深意。扯皮這個詞,還真是用得很好啊,爲什麼扯皮,這可真的是值得思考啊。

沒有傳送符令,上古傳送陣就是一個廢棄無用的陣法,可一旦成功之後,上古傳送陣就是大有用處了,其中蘊含的利益就牽扯太多了。

修真大陸廣袤無比,而海外修真界又與修真大陸多年相隔,想從那裡分得一杯羹的又豈是極地魔尊一人?所以難免會扯皮。

洛月汐沉吟了片刻,卻覺得此時繼續留在星寰宮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或者說,並不是一個對他們利益最大的選擇。

如今海外修真界有可能再次與修真大陸建立起關係,那麼她和沈昭的存在就非常敏感了,因爲只有他們兩人才清楚如今修真大陸的真實情況,畢竟海外修真界與修真大陸斷交千年,很多消息都過時了。

所以如今的情況,不是她和沈昭求着海外修真界的人,反而是他們需要她和沈昭的幫助。

“說起蓬萊島,我正要返回蓬萊島一次呢。”洛月汐微笑起來,三年前她便打算返回蓬萊島閉關修煉尋求結丹契機的,卻沒想到碰到極地魔尊被他帶回了星寰宮,後來又去了外海歷練,回蓬萊島的事情就這樣擱置了下來。

說起來她當初還花費了兩千靈石買了一塊傳送符,最後還是浪費了,還真是可惜。她在蓬萊島瀚海城的洞府中還種植着不少的靈植,她訂的洞府時間好像已經到期了,莫非她的洞府會被其他修士租去?

那她種植的靈植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還有苗家,也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章程,是否有被仇人發現蹤跡?不過既然沒有傳音符傳來,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的,這樣看來,苗家的運氣還算不錯,回到修真界了也沒有被發現。

思緒一時間有些被髮散,洛月汐真的覺得自己是該回一次蓬萊島了。

沈昭無所謂,他歷練時居無定所,根本沒有固定待的地方,蓬萊島之於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落腳之地罷了。而苗家於他而言,更是沒有任何意義,要救苗家的人是洛月汐,不是他。

不過既然洛月汐想要回去,他自然什麼也不會多說,只會點頭應下。

琉璃沒有理由拒絕洛月汐的離去,她也不想強逼她留下,便直接點頭同意了,只是有關於上古傳送陣的事情,她又說道:“父親曾留下話來,當和蓬萊島的人談妥,就安排你們返回修真大陸。”

雖然這是盡在不言中的交易內容,但是極地魔尊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洛月汐大爲放心,既然有這句話在,只要極地魔尊還要他大能的面子,就不太可能反悔,這對洛月汐而言,就是一個保障了。

對琉璃表達了感謝之後,洛月汐又與她告別後,才和沈昭一起前往星寰宮的傳送陣。比起盤龍城,星寰宮的建築更加大氣嚴肅,雖然是魔修的大本營,但是規矩卻比散修的盤龍城更多,看起來秩序竟然也比盤龍城要好。

熟門熟路的找到傳送陣大廳,繳納了費用購買了傳送前往蓬萊島瀚海城的傳送符後,洛月汐和沈昭就通過傳送陣直接前往了蓬萊島瀚海城。

千里的距離,只一息一刻就能跨越過去,他們轉瞬間就從星寰宮到了蓬萊島。

踏出傳送大廳,看着久違了的瀚海城,洛月汐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她對瀚海城,實在說不上有多熟悉,但這裡確實是她在海外除了空木島待得時間最多的地方。

“走吧,先去城主府。”想到自己租下的洞府,洛月汐偏頭看向沈昭說道,不管她的洞府租出去了沒有,她都得看一眼才安心,畢竟她種在那裡的靈植許多都是非常珍貴的,不能輕易捨去。

沈昭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只是突然說道:“阿月,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就回到這蓬萊島了。”

“是啊。”洛月汐也笑了起來,自他們從苗家等人隱居的島嶼出來後,第一個前往的島嶼就是蓬萊島,沒想到今日又回到了這裡。

而等極地魔尊扯皮結束,應該就是他們返回修真大陸的時候了,這一飲一啄中的緣分,實在是難以說明道清啊。

兩人漫步朝着城主府走去,修士記憶力極好,洛月汐還記得這裡的場景,兩人到了租洞府的房間,洛月汐找了個煉氣期的修士詢問她租下的那洞府的情況。

查看過了記錄之後,那煉氣期的修士恭恭敬敬的對洛月汐說道:“前輩,您所說的那洞府在四年之前被人租下,租期是一年,後又改爲三年,原本一年前租期到了,應該將洞府收回的,但是木絕散人爲之前租這房子的修士續了費用,所以那洞府的所有權暫時還在之前租的修士手中。”

洛月汐聞言,挑了挑眉,略帶驚訝的問道:“木絕散人?”

“是的。”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那煉氣期的修士可不敢怠慢一位金丹期的修士,態度可謂是極度小心,就怕惹得前輩不快。

沈昭見洛月汐神色有異,不由問道:“怎麼?你認識木絕散人?”

“唔,曾經有過一些衝突,又做個一個交易,勉勉強強算是認識的人吧。”洛月汐簡單解釋了一句,沒有多說什麼,她和木絕散人實在說不算很熟,也沒有多少接觸,還真沒想過他會幫他續了一年的租期。

這樣說來,她留在洞府中的靈植,應該還是無人動過了,那就是很好的事情了,畢竟洛月汐種在洞府中的靈植有許多是海外修真界已經絕種的,如果被旁人發現了,說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呢。

祭出冰璃劍,洛月汐和沈昭一同往瀚海城外的洞府而去,打開洞府,洛月汐和沈昭一同走了進去。

“你隨意,我去收拾一下靈田之中種植的靈植。”洛月汐隨口對沈昭說了一句,沒有打算讓沈昭幫她來收拾什麼,畢竟他一個劍修,笨手笨腳的要是弄傷了她的靈植,那纔是浪費呢。

當初她看中這處洞府,就是因爲其中的靈田面積很大,如今四五年過去,當初洛月汐種植在這裡的許多靈植已經生長得極好了。

分門別類的將所有靈植收拾好了,再一一放入到儲物袋中,這就花費了不少時間,需要細心的去一一完成。

靈田中所有的靈植都已經拾掇乾淨了,洛月汐自覺沒有遺漏後就打算去尋沈昭,她打算將這間洞府退了,反正都要返回修真大陸的了,留着也是浪費。

出了靈田,她就見沈昭正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擦着重劍,一副難得清閒的模樣。

“怎麼,已經收拾完了嗎?”見到洛月汐過來,沈昭不由問道,

洛月汐點了點頭,笑着道:“也不算多,所以收拾起來還算容易,我們走吧,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沈昭笑了笑,繼續輕輕擦拭着重劍:“等我把劍擦完。”

洛月汐輕輕頷首,也一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沈昭動作輕柔的擦拭着那柄重劍,黑色的重劍寬闊厚重,十分鋒利,這把劍,自煉製出來後就一直陪伴在沈昭身邊,可以說這把劍對沈昭而言,是他一半實力的象徵。

看着沈昭擦拭着重劍,洛月汐突然收到了一張傳音符,眨了眨眼睛,洛月汐聽着還算熟悉的聲音從傳音符中傳來,不禁有些驚訝。

“怎麼了?是誰給你傳信了?”自傳音符飛進洞府落到洛月汐手上,沈昭就一直心分兩用,一邊擦拭重劍,一邊觀察洛月汐的神情。

當她挑眉露出驚訝興味的表情時,他就知道她應該是收到了不怎麼重要,但是讓她覺得很奇怪的人的信息了。

“是木絕散人的傳音符。”洛月汐嘴角噙着一抹興味的微笑,她聳了聳肩說道,“他想再求三枚長青丹。”

“我們上一次做的交易就是有關於長青丹的,但是按理來說,長青丹不是一人只能服用三次嗎?”洛月汐有些奇怪,卻並不在意。

“還是當面再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