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盞瞬間就有些懵了,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幾個男人,若說君安慶坐在自己身邊,還可以理解,君北麒也勉強可以找出個理由來。
畢竟君北麒的身份太過於特殊,若是坐在一個適齡女子身邊,必定會引起一波朝堂中的震盪。
但是林盞就不一樣了,她在名義上可是君北麒的小姨,所以別人應當不會往那方面想。
於是林盞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個她不認識的男人身上,不明白那個人爲什麼要坐在自己身邊。
而就在林盞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這番奇景已經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也成爲了整個相親會的焦點。
一時之間嫉妒,不解,迷茫,全部都向林盞這邊投了過來,不過大多數都是嫉妒的目光。
這個時候,林盞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俊逸的男人身上,只見他穿着一身青白色的衣袍,身子瘦弱高挑,彷彿風一吹就倒。
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憂鬱的氣質,一雙褐色的眼眸溫柔如水的看着林盞,如清泉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肅清王府世子,君宏嶽。”
聽到他的身份之後,林盞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肅親王的兒子君宏嶽。
傳聞之中,肅親王的兒子君宏嶽從小體弱多病,深居簡出,一直是用藥石吊着命,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之中,君宏嶽竟然出現了。
林盞對着他尷尬的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君安慶撇了撇嘴,看了看自己的皇兄,然後說道,“皇兄這裡擠得很,你們不如去別的位置坐。”
“本宮金劍在此,你讓本宮去哪?”君北麒直接挑了挑眉,眼睛的餘光撇向了林盞放在桌子上的金劍。
這個時候,林盞瞬間就明白了,怪不得剛纔開始的時候,讓各家小姐都把自己得到的金劍放在桌子上。
原來只要哪家小姐得到了男子的金劍,那麼那位男子便會和那家小姐坐在一處。
這樣想來林盞手中的這兩把金劍,自然就是隸屬於二人的,至於君安慶那是他硬塞過來的。
林盞這邊成了一道奇景,肅親王妃也有些驚訝,自己的兒子竟也參加了這次的遊園相親會,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讓宴會開始了。
宴會之上,別家的小姐都在與身旁的男子眉目傳情,交流感情,就只有林盞像只鵪鶉似的,將頭縮在了胸口。
畢竟她不管跟身邊的哪個男人對上了眼神,都覺得很是彆扭。
到是身旁的君安慶並不覺得彆扭,他一邊給林盞夾着吃的,一邊熱情地說道。“栗子,你在發什麼呆呀?趕快吃,肅親王府的東西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四弟怎麼光顧着別人,忘了皇兄我。”君北麒突然拿走了君安慶給林盞放的食物,然後放入口中品嚐了起來。
君安慶立刻氣得臉色通紅,說道。“那是我給栗子弄的,你要吃,爲何不自己弄?”
“可是本宮看她只顧着躲閃我們幾人,到並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君北麒目光饒有興趣地落在了林盞的身上。
突然躺槍的林盞身子立刻就僵了一下,然後又把自己的身子往後縮了縮,卻突然撞上了一堵牆。
等到林盞看過去的時候,則發現君宏嶽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後面,兩個人四目相對,頗爲的尷尬。
“原來世子在這,我沒有看見你。”林盞連忙說道,然後又把身子縮了縮,小心的躲着幾人。
而此刻林盞的肚子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沒錯,她餓了,可是看着眼前的美食和身邊的幾位美男,本應該是人間美事,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相親會呀?這簡直就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摺磨。
衆人只是在羨慕林盞,根本就不知道林,一點都不想被他們羨慕。
情多了都是債,林盞不由得在心中想到,卻不知在她旁邊的君北麒輕輕的挑了挑眉毛。
就在這時,君北麒突然站起身來,向劉秋嬋告辭,直接離開了這場宴會。
這讓林盞不由得鬆了口氣,君北麒離開之後,君宏嶽以身體不適也離開了,接連走了兩人之後,林盞瞬間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舒爽了不少。
“哈哈,他們都走了,那就沒有人跟我們搶好吃的了。”君安慶頭腦簡單的說到。
看着他如此單純天真的模樣,到讓林盞的心也鬆快了不少,終於動起了筷子。
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君安慶,林盞猶豫半晌,問出了他今天一早,爲何要將金劍硬塞給自己的事。
“因爲我怕搶不過別人。”君安慶氣鼓鼓的說到,嘴裡面都是吃的東西,眼睛晶亮亮的看着林盞。
林盞尷尬的笑了笑,又想起了剛纔驚鴻一瞥的肅親王世子,不由得浮現出了溫文爾雅四個字。
他的溫文爾雅和君北聿的溫文爾雅卻又不同。
君北聿的溫和有禮進退有度,就像一個模板,像是刻意假裝出來的和煦,雖然不惹人厭煩,但也實在親近不起來。
但是君宏嶽的溫柔禮數,卻像是一汪不摻雜任何私利的清泉,默默的流入人心,帶給人溫暖親近之感。
這樣的謙謙君子,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林盞也不受控制的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而在另外一邊,君北麒還未離開肅親王府,身後卻有一位女子追了上來。
這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太師之女唐秀,此刻她面色蘊紅,眼眸晶亮的看着君北麒,說道。“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小姐還是要顧及女兒家的名聲,本宮可不想當這孟浪之人。”君北麒頭也不回的說道,便直接離開了。
如此決絕的話讓唐秀的面色尷尬無比,她只好咬着脣,目送君北麒離去,心中挫敗感頓生。
在宴席之上,不一會,有衆多丫鬟手拿一個個玉壺走了過來,放在了各位客人的桌子上。
林盞有些好奇地盯着那個玉壺,把玉壺的蓋子打開,一股異樣的酒氣便撲面而來,還夾雜着花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