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派來的人太多,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今日帶來的人,現在不跳車,那麼只會被後面跟過來的人圍住,一個人也跑不了。
花昭聽了駱淮卿的話,心裡直打鼓。
從馬車跳下去,根據她的計算,馬車到地面最少一米,跳下去會不會摔斷腿啊……
不過一想到駱淮卿可是本書最大的反派boss,他說可以跳把肯定就沒有問題,而且就算是摔斷了腿,駱淮卿也會幫自己治好。
花昭心裡想着,手上也不猶豫,直接彎腰將繁雜的裙襬挽到腰上,就掀開車簾準備跳車。
“走啊?怎麼不走?”
花昭看着駱淮卿站在原地沒有動,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嗯,現在走。”
駱淮卿被花昭的舉動給驚到了。
當着自己未來夫君的面就做這樣不雅的動作,這花昭還真是粗魯。
不過看着花昭對自己的話沒有一絲質疑,駱淮卿心裡莫名覺得有些開心,脣角都難得的翹了起來。
許則烜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微微蹙眉。
什麼時候,左相跟他的未婚妻這麼熟悉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三人趁亂跳車,躲進了密林裡。
“往前跑,不要回頭。”
駱淮卿當着許則烜的面,也不方便透漏自己會武功的事,這件事也算他的底牌,能藏着就絕對不能露出來。
花昭聽着駱淮卿的話,頭也不回的抱着裙襬往前跑,沒多久速度就慢了下來。
她在現代雖然也是個武替,但是原主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跑這麼點距離就已經體力不支了。
“啊!”
花昭發出一聲驚叫,一隻羽箭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射出,刺入她的肩膀。
血液噴濺而出,在花昭潔白的臉上落下紅色的印記。
聽到花昭的尖叫,駱淮卿跟許則烜的身形頓了頓。
駱淮卿轉過頭,發現花昭捂着肩膀,腳步已經慢了下來,而現在,已經有黑衣人遠遠的跟了上來。
許則烜則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花家的助力自然重要,但是前提是他還能活命,在這個關頭,若是自己停了下來,下一刻可能就是人頭落地。
“你怎麼樣?”
駱淮卿看着花昭難看的臉色,面色凝重。
“你中一箭試試!疼死我了……”
花昭疼地直冒冷汗,但是爲了活命,還是堅持着繼續往前跑。
駱淮卿看着花昭的速度越來越慢,再這樣下去沒多久就要被追上了,一咬牙,打橫抱起花昭,就施展輕功往許則烜相反的方向跑去。
“駱淮卿,你……”
兩人凌空而起,花昭爲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只能緊緊抱着駱淮卿的脖子。
“我收了你的銀子,自然要保你平安回到客棧。”
駱淮卿面色冷凝。
花昭的傷很嚴重,那劍似乎被淬了毒,她肩膀上流的血已經成了黑色,而且那些血還在不斷流出,已經把花昭淡藍色的衣襟浸染地一塌糊塗。
“好……”
不知道爲什麼,花昭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毒性也上來了,眼前一黑,就那麼暈倒在駱淮卿懷裡。
駱淮卿看着花昭暈了過去,咬了咬牙,尋了個隱蔽的山洞,將外袍脫下墊在地上,然後把花昭放了上去。
確定環境安全之後,駱淮卿又出去尋草藥,還有乾的柴火。
等到花昭醒來的時候,駱淮卿已經在山洞外面點了篝火,還有兩隻兔子被他用樹枝串起來,正被架在火上烤着。
花昭朝着駱淮卿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感覺腳下虛浮。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只不過那些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布條,似乎是——
駱淮卿裡衣的料子?
“駱淮卿,謝謝你哦。”
花昭坐在篝火邊,看着正看着火,不知道正在想什麼的駱淮卿,輕聲道了謝。
“嗯。”
駱淮卿難得的沒有嘲諷她,只是淡淡的應了聲。
駱淮卿看了花昭一眼,將目光轉移開。
他本以爲自己只要能夠安安靜靜守在花昭身後,看着她生活地無憂無慮地就夠了,但是他沒想到,他的內心深處想要的更多。
花昭暈倒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擔憂,而這種情緒,只有在駱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纔有過……
“你怎麼了?”
感受着駱淮卿有些神不守舍,花昭有些疑惑。
無論是書中還是她的記憶中,駱淮卿一直都是冷靜毒舌,多智近妖,這般悵然的模樣她還是頭一次見。
好像駱淮卿的不對勁,是在看到許則烜之後纔開始的。
莫非是因爲樑音婉?
一想到這點,花昭就忍不住嘆氣。
也不是她不肯幫忙,但是她是男女主的忠實CP粉,自然是要撮合他們爲主。
“樑小姐確實很優秀,但是她的歸宿不是你。”
花昭挪了挪位置,跟駱淮卿並肩坐着,也學着他的模樣,看着正在燃燒的火苗,只不過目光很快就轉移到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上。
“嗯?此話怎講?”
駱淮卿現在也有些猜不透花昭的腦回路。
現在明明是自己跟她在一起,她好端端的提什麼樑音婉?
“樑小姐出身高貴,學識廣博,自然是坐上那母儀天下的後位,你若是真的愛她,那就成全她吧。”
花昭聽着駱淮卿的話,還以爲他是不甘心,接着苦口婆心的勸道。
小說中的駱淮卿可是愛樑音婉愛的死去活來的,一想到樑音婉馬上就要跟別的男人大婚,心裡不甘也是情有可原。
“誰跟你說的我喜歡樑音婉?”
駱淮卿微微蹙眉。
花昭上次就把樑音婉的房間安排在自己旁邊,這次又勸導他成全樑音婉,難道是那一碗毒酒還會損傷到人的腦子不成?
“別解釋,懂得都懂。”
花昭遞給駱淮卿一個“我懂你”的眼神之後,就伸出手去拿了那根串着兔子的樹枝。
花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跟駱淮卿說的話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只覺得作爲好朋友,現在不應該戳他的痛處,便低下頭悶聲不吭地開始啃兔子。
“嘶,燙燙燙!”
剛啃下第一口,花昭就忍不住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