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了眼許澤烜,許澤烜依舊是那副循規蹈矩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花昭只好回憶了下劇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這一段。
但五皇子應該是沒事的,不然他以後怎麼會做皇帝呢。
“日後貴妃的份例減半。”
皇帝喝了口茶水,細品後開口。
“不愧是雲頂清茶,果真茶香醇厚,令人回味無窮。”
一貶一褒,花正輝十足得了面子,當即大手一揮道:“微臣庫中還有許多,陛下若是喜歡,便帶些回去吧。”
闊綽非常。
花昭無奈閉眼,只覺得花正輝的行爲班門弄斧,皇帝哪裡會被這一兩斤的茶葉收買,生怕皇帝覺得花家的銀子太多,生出猜忌就完了。
“那就勞花愛卿破費了。”
出乎花昭意料的,皇帝笑眯眯的笑納了。
花正輝更是笑成了一朵花,連忙又是讓人擡出一堆東西,皇帝全部含笑接納了。
待君臣和樂的戲碼過去,駱淮卿才呈上此次在花府發現的痕跡,以及二皇子被刺殺的傷口,兩者完全一致。
“請父皇嚴懲兇手。”
五皇子二話不說,先是跪地請命。
姿態一改上回在二皇子屍體前的輕慢,頗爲熱烈。
皇后奇怪質疑道:“今日五皇子好生積極。”
“刺客先是看準了二皇兄,後來又是三皇兄,兒臣只怕接下來便是四皇兄,接着便是兒臣,細想之下,不限惶恐,是以如此。”
五皇子臉色便都不變就接下了皇后的疑惑。
花昭看的歎爲觀止,果真不愧是宮裡出來的,就這說話一般人都比不了。
“兇徒惡劣,微臣也懇請皇上徹查!”
緊跟着跪下的就是花正輝,他亦是大義凌然,言辭懇切。
誓要將花家從此事推個乾淨。
效果也很是顯著,皇后當即開口道:“刺客利用花家,但本宮相信,此事絕對跟花家無關。”
最大苦主,二皇子的母親,皇后親自開口,應該是怎麼都牽連不上花家了。
花正輝放心,便避到一處,看着駱淮卿舉出了條條相似的證據,最後,拿出了關於五皇子與花家刺客的關聯。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與二皇兄、三皇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哪裡會做出這等子大逆不道之事,還望父皇爲兒臣做主,查出真兇。”
此時,五皇子已然沒了先前不屑許澤烜的囂張姿態。
花昭看的極爲解氣,許澤烜卻是在此刻站了出來。
“五皇弟待兒臣頗爲照顧,兇手應當另有其人,是否是左相大人查錯了真相?”
另一苦主,竟然站在了五皇子處。
這轉變看的花昭更添了幾分興趣,也不知道剛剛那小廝,或者其他時候,五皇子許了許澤烜什麼,竟然讓許澤烜臨時倒戈。
駱淮卿神情淡淡,竟是直接撂挑子不幹,“此事右相大人也在追查,陛下信不過微臣,可召右相大人前來。”
右相梁平景不是四皇子的人嗎?
駱淮卿提及讓右相前來,並不妨礙制裁五皇子,還能將自己從此事脫身,怎麼看都是樁划算買賣。
花昭不由得輕笑。
五皇子更是連聲阻攔駱淮卿,最後落個沒臉的,反倒是三皇子許澤烜。
花昭看得分明,許澤烜卻是目光一轉,對上了花昭的視線。
其中盡是晦澀難懂之意。
“此事兒臣有罪,請父皇母后治罪。”
許澤烜跪地,面上神情決絕。
衆人擡眼看去,只聽見他說:“二皇兄受害一事,只怪兒臣,當初前來拜訪花家的時候,兒臣曾無意提及二皇子身爲父皇母后的嫡子,最得父皇母后看中,只怕因爲這樣無心的一句,致使花大人上了心,花了大價錢買兇……”
剩下的話欲言又止。
可出口的這些已然能讓花家萬劫不復!
花家買兇殺害皇族!
許澤烜他可是真敢說!
“陛下,花家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真是如同三皇子所說,那三皇子如何會在花家遇刺?”花昭急急辯解。
皇帝好整以暇的瞧着眼前的鬧劇,並不打算輕易開口。
許澤烜眼神複雜的看着花昭,最後苦笑道:“事到如今,花小姐何必隱瞞,求父皇看在花小姐待兒臣一片赤膽之心的份上,放過花小姐,讓她與兒臣廝守餘生。”
害了整個花家,獨保下她一人。
花昭對許澤烜怒目而視,有心質問許澤烜的,他是不是還要她對他感激涕零?
“陛下娘娘明鑑,微臣和賤內,對皇上皇后娘娘忠心耿耿,萬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花正輝和趙氏跪地求饒。
上首的帝后並無反應。
駱淮卿慢悠悠道:“口說無憑,三皇子可有證據?”
“孤與花家有婚約在身,此番提出便是大義滅親之舉,左相大人究竟在質疑什麼?”許澤烜氣紅了眼。
卻只得到駱淮卿一聲譏諷:“笑話!”
“三皇子滿口胡說的栽贓陷害就因爲大義滅親就是真相,本相擺出確切證據,莫名倒成查錯了人。”
說完,駱淮卿冷笑道:“花小姐方纔抓的人呢?也帶上來給皇上皇后娘娘見見。”
花昭深深看了眼許澤烜,讓洛玉將人帶上來,“方纔接駕之時,有一小廝找三殿下低語,臣女想着是三皇子親近之人,便留下來做客,還請皇上皇后明鑑。”
話裡話外,花昭將駱淮卿撇了出去。
皇帝悠悠看了眼花昭,點頭道:“那便傳上來看看。”
“噗通”一聲,許澤烜跪地,滿頭都是冷汗。
駱淮卿譏笑:“五皇子要不要也跪下?”
五皇子垂眸,並不言語。
洛玉帶人押着人上來,青衣書童被推攘在地,瑟瑟發抖。
“你們爲何抓我!”
“皇上面前,還是肅靜爲好。”皇后放話,一個眼神便叫人將青衣書童按住。
“皇上,皇后娘娘要爲小人做主,小人不過是坊間前來送冊寶的小廝,卻莫名被花家的人拿住,還請皇上,皇后娘娘爲小人做主啊!”
青衣書童哭鬧不止。
駱淮卿嗤笑,“不知是坊間哪家的書童,竟然能認得皇上和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