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看。”
駱淮卿頭也不擡。
花昭不明所以,“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終於,駱淮卿緩緩擡頭,他看着花昭,一臉肅然,“我要給人當擋箭牌了。”
這話先是說的茫然一瞬,旋即反應過來,“你說有人要陷害你?”
駱淮卿緩緩應聲,“可不是?”
“那你還這樣淡定?”
將今日之事細細捋了一遍,花昭尖聲叫道,許澤卓就是被貶爲庶民了,那也是皇帝的孩子,還是皇帝和皇后的嫡子。
比長子許澤宇也就晚了沒一會功夫。
駱淮卿瞥她一眼,手裡緊緊握住荼蘼花開,嫌棄道:“別亂動,回頭我解不開了。”
花昭擡手,想把荼蘼花開從駱淮卿手上抽出,急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這個,你趕緊進宮解釋清楚啊!”
“怎麼解釋?”駱淮卿反問。
問的花昭一個啞然,愣了半晌才道:“你知道什麼就解釋什麼啊!”
“那麼問題來了。”
駱淮卿勾起一抹譏諷笑容,“你覺得,我該知道些什麼,才能解釋清楚這些事情?”
瞬間花昭反應過來,駱淮卿只能什麼都不解釋,這個時候解釋,就跟他主動認罪沒什麼兩樣。
“那該怎麼辦?”花昭擔憂詢問。
駱淮卿淡定的將鐲子拉回身前,“等。”
他表現的異常淡定,花昭覷了他兩眼,倒是也跟着他一起表現平和起來。
擡頭看了看已經傻了的洛玉,花昭含笑道:“這事我知道了,洛玉你還有什麼事麼?”
洛玉絕對不可能因爲二皇子的事情,專門跑來告訴她,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花昭猜的準準的,洛玉看了眼面前的兩人,小心翼翼道:“夫人讓小姐你趕緊回去呢。”
難得閨女回去,結果參加一場宮宴後又沒有了影子,着實給趙氏嚇的不輕,催促着洛玉就出來找人了。
“你回去跟母親說,我應一個好友的邀約,在她府上住了兩天,若是她不信,就大可去宮中問過六公主殿下。”花昭挑眉放話。
她還不信她娘真能進宮,再說,就算進宮了,許靜婉知道這事也肯定會給她兜着的。
洛玉瞥了眼駱淮卿,沒說什麼,點點頭離開了。
“你倒是機靈。”駱淮卿輕哼。
花昭已經習慣他這幅陰陽怪氣的模樣,也懶得理他,反而好奇詢問道:“咱們左相大人是不是知道這後頭的人是誰?”
“應該吧。”駱淮卿說着,擡頭看了眼花昭,“怎麼,你想知道?”
“不想。”花昭篤定。
成功讓駱淮卿那句,“你不是會算嗎?”堵在了喉嚨眼。
“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駱淮卿直起身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花昭。
花昭忙擺手,“我不知道。”
分明就是知道!
駱淮卿他又不瞎,此時不由感興趣的輕笑一聲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對花昭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明明最是什麼都該不知道的人,卻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他緊盯着花昭的眼,柔柔笑着。
駱淮卿的臉本來就是數一數二的,白皙細膩,五官精緻的那種美,沒了刻意營造的壓迫氣勢,倏忽一笑,眼眸好像帶着流光溢彩。
美的雌雄莫辯。
花昭無奈扶額,暗道真是美色惑人,“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來着。”
“哦?”駱淮卿玩味開口,狹長地眼眸微微眯起。
他根本不信花昭的鬼話。
“真是不知道什麼,就是眼下好像沒有佔嫡佔長的皇子了吧?”花昭仿似隨意開口道。
駱淮卿眼眸中幽光一閃而過。
他就說花昭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吧。
佔長的皇子只有大皇子許澤宇,佔嫡的皇子卻是不止二皇子許澤卓。
還有四皇子,更不巧的是,四皇子還碰巧想求娶樑音婉。
“你方纔跟許澤烜在說什麼?”
駱淮卿突然想到剛纔花昭跟許澤烜湊近說話,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眸光,“難不成是舊情難忘,才那樣依依不捨?”
“哪裡來的舊情?”花昭嫌棄。
如果說起先她還能耐着性子等下去,那麼在見識過今天的許澤烜,她實在沒了耐心,他沒有理由,她就給他一個理由。
有了樑音婉珠玉在前,她就不信,許澤烜還能將就她這個可有可無的未婚妻。
花家比之右相府上,也是不值一提。
“哦,也對,現如今還是未婚夫妻,倒是不算舊情。”駱淮卿緊緊捏着荼蘼花開。
花昭無奈,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心虛的不行,正要解釋,卻突然發現荼蘼花開上的血紅寶石好像亮了!
“駱淮卿你快看,紅寶石是不是在亮?是不是在亮!”花昭驚奇不已。
駱淮卿卻是面色一變,直接將荼蘼花開連帶着花昭的手腕一同丟開,姿態不可謂不嫌惡。
花昭被他的力道鬧的身子一個踉蹌,好容易穩住身形,她正要扭頭鄙夷他,卻見駱淮卿臉色煞白,目光復雜的盯着荼蘼花開。
“不是吧駱淮卿,你怕寶石發光?”
花昭不敢相信的詢問,駱淮卿在她印象裡,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就像是剛剛二皇子的事情,人也是淡定到不行。
現在怎麼這幅模樣。
她奇怪,駱淮卿卻是扭頭離開。
“石頭,你回年寶玉則,今日右相他們大抵要找上門了。”
他明顯慌了,聲音都有些不穩。
被突然提溜起來的石頭莫名其妙,驚疑不定的看了看駱淮卿,“主子你不跟着我一起回去?”
駱淮卿不走,就算他回去也沒用,誰給前去的人治傷治病的。
“你先回去把銀子收了,然後讓他們等。”
這樣囂張篤定的態度,石頭不由迷惑,花昭起身給他解惑。
“你主子今天在皇帝面前給一羣大臣餵了七日斷腸,今日大抵一大半都會去,你先把銀子收了,然後安排個時間,讓他們一個一個來。”
“噗咳咳咳……”
由於石頭離開,舉杯喝了口茶水的江景天激動不已。
他聽到了什麼,年寶玉則,當衆喂毒,還是當着皇帝的面,這人還是當朝左相!
江景天深深的看了眼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