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蘭和謝洵川離開藥鋪之後,謝洵川問肖若蘭說道:“孃親,看來曲老闆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查下去?”
‘“嗯……”肖若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方纔那個趙錢倒是一個突破口,沒準我們可以從他入手。”
“現在我們先回去看看劉副官那邊有沒有什麼收穫吧。”
“好。”
……
“怎麼樣?問出什麼東西開了嗎?”肖若蘭看見劉御禮從暗牢中出來,她問說。
劉御禮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人應該沒有下毒的人,這麼多刑具上去了,他們沒道理不開口,不過還有些人已經被大理寺的人抓去審查了,所以我只讓人把那些能夠抓到的人抓了過來。”
肖若蘭神情犯難,“那這其中不知道要遺漏多少的信息。”
“你們那邊呢?查到什麼了嗎?”劉御禮問說。
肖若蘭把今日發生的事和劉御禮說了一遍。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將那個趙錢抓過來審問一番?”劉御禮看着肖若蘭問道。
肖若蘭點了點頭道:“我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的,我覺得趙錢是個不小的突破口,沒準我們可以在他身上查到一些東西。”
“那我就直接派人去了。”
“嗯。”
……
“誰是趙錢?!”
趙錢還躺在醫館的牀上痛得昏迷不醒,小弟們看到來勢洶洶地一夥人皆是面面相覷。
“你……你們是誰?來幹什麼呢?”
“別問那麼多,趙錢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有個小弟不甘心地道:“我們大哥現在還在昏迷着,不、不方便跟你們走……”
“是嗎?”那人看着躺在牀上的趙錢,他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但是不難看出,他的手指已經廢了。
“直接帶走!”那人神色一凜,沒有跟那些人再廢話,如此說道。
“你們!你們幹什麼!我們可是柳大人的人!你們要是今天敢動手對我們大哥做什麼的話,柳大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柳大人?”謝府的人向身後望了一眼,神情上似乎多了一絲懼怕。
“你們當真是柳大人的人?是哪位柳大人?”
小弟以爲這人是害怕了,他神氣地叉着腰說道:“你說還能是哪位柳大人!就是哪位柳尚時大人唄!我可跟你們說啊,要是今天你們得罪了我們,你們以後可就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是嗎?”謝府的侍衛一笑,乾脆利落地下令說道:“把他們給我都抓起來!”
“是!”
謝府的人一擁而上,把趙錢的人包括趙錢的小弟都通通緝拿了起來。
“你們……你們幹什麼?!你們剛纔沒聽到嗎?我們可是柳尚時大人的人?你們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付不起這個代價?”謝府的侍衛揚聲道:“今日我們要抓的就是柳尚時的人!”
……
謝府的侍衛把在醫館發生的事情和劉御禮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劉御禮反問說:“他們當真那麼說?”
侍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趙錢的小弟說他們是柳尚時大人的人,似乎是將柳尚時當成了自己的依仗,而且他們是在危機關頭的時候說的,我覺得他們應該不至於說謊。”
“嗯……”劉御禮沉吟了一聲,看向肖若蘭,“這事夫人怎麼看?”
肖若蘭覺得自己應該快要接近真相了,“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是情急之下拉一個人來幫當擋箭牌,在夏帝的生辰宴上,因爲那杯酒兒中毒的人,除了太子之外,便是那位柳尚時柳大人。”
“但是那位柳大人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怎麼給他們佈置這些任務呢?唯一一種可能便是他們在中毒之前便已經吩咐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事情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
劉御禮也贊同地點頭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也只能是在中毒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了。”
“但是如果這個柳大人真的是幕後之人的話,他和謝府無冤無仇,爲什麼要設這樣一個局,讓大人的陷入牢獄之中?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肖若蘭分析說道:“讓這些人去藥鋪子查看消息搜尋可疑之人和在生辰宴的前夜去收購飲榛的人應該是兩批人。”
“趙錢這些人的主子是柳尚時,可是去收購藥材的那批人,我們卻始終沒有查到是誰。”
劉御禮道:“那些人很聰明,應該也提前將自己所有的蹤跡給抹消掉了。”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確實是有一個局,而這場局和柳尚時絕對脫不了什麼關係。
但是柳尚時這麼個證據,已經足夠讓謝濂脫離牢獄之災了,至於徹底洗清嫌疑的話,恐怕還要慢慢來。
*
皇宮之中。
夏帝坐在書房之中,皺着眉頭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皇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從昨日到現在夏帝都沒有休息過,一直在等待那味刺靈的藥材的消息。
中毒的人可是太子,在太子沒有解毒脫離危險之前,他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李公公再次上前勸說道:“皇上,太子的安危固然重要,但是皇上您的龍體更爲珍貴,皇上還是先去歇息幾個時辰吧,若是有了消息奴才一定第一時間來告訴皇上。”
夏帝卻是疲憊地搖了搖頭,回絕道:“朕還能撐得住,況且朕現在就算去睡了也睡不着,還不如坐在這裡等着消息。”
李公公聽到夏帝這麼堅持,也不再勸了。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夏帝忽然開口問說:“李公公,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謝愛卿做的嗎?”
李公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皇上,奴才向來愚鈍,不過奴才倒是覺得怎麼會有人在自己帶來的酒中下毒呢?像是自己要找死似的……奴才心想,謝大人應該不是那麼愚蠢的人吧?”
“‘嗯……”夏帝沉聲說道:“這道理朕自然是清楚的,但是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那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