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不是說人證物證俱全嗎?何不帶上來看看?”
雲修宴點了點頭。
“裴風。”
“是,王爺,帶上來!”
裴風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緊接着外圍便傳來了“嗚嗚嗚”的聲音,大臣們十分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幾個攝政王府的侍衛帶着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在他們後面還有幾個人擡着大大小小几塊兒木板,木板上突出了一塊兒,雖然上面蓋着白布,但能看得出是人形。
侍衛們將木板帶着屍體放在地上後便到了雲修宴身後站定,每個人腰間都配着劍,每個人身上似乎都帶着血腥味兒,僅僅是看着便讓人心生畏懼。
不過小皇帝的關注點現在卻是不在這幾個人的身上,他看着被五花大綁着強迫跪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瞳孔緊縮。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都是他身邊的暗衛。
“攝政王,你這是什麼意思?”小皇帝眼神冰冷,帶着明顯的怒意。
大臣們安靜如雞,跪在地上的人都是陛下身邊的人,他們一看黑衣人肩上的標誌便能看得出來。
不過就是因爲他們看得出來,他們便是更加的震驚了。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攝政王殿下敢抓了皇帝的人了吧?
“陛下,您忘了臣剛剛好說的了嗎?臣剛剛說您身邊的人便是人證啊。”
小皇帝:“……”
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卻是知道的,這些人分明是自己昨日派出去監視雲修宴的人!
雲修宴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着雲軒帝,雲軒帝有口難言,憋的原本蒼白的臉都變青了。
“攝政王,朕原本便沒找到這些個人,竟沒想到他們被你給扣下了。”
“陛下,這您可就是冤枉臣了,這些人也是臣在調查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的,臣發現他們的時候……”
雲修宴故意頓了一下,接着才道:“他們差點兒便被柳老將軍的人殺了。”
“你!你少血口噴人!”柳袁青氣的眼前陣陣發黑。
他活了六十多年快七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的空口污衊。
雲修宴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柳袁青。
他揮了揮手,黑衣人身後的的人會意,伸手將堵在黑衣人嘴上的布條拽了出來。
“呼哈——”
誰也不知道這幾個黑衣人到底被堵嘴堵了多久了,但看着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是被堵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衆位大人一陣的哆嗦,暗歎攝政王不愧是攝政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像瘋狗一樣。
惹不起,惹不起。
“你們這幾日去哪兒了?”皇帝的聲音傳到了幾個人的耳朵裡。
幾個黑衣人聽了這話便知道自己等人絕對不能說自己是去監視攝政王才被抓的。
他們又想起了幾個時辰前裴風說的話。
裴風說陛下不會管他們的死活,這些他們都知道,但是後來裴風又說如果他們不按照攝政王的意思來,攝政王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們都是皇帝身邊的侍衛,很小的時候就跟在皇帝身邊,因此除了執行皇帝的任務以及永不背叛之外他們什麼都不會做。
或者說他們也做不了,他們從小便被灌了毒藥,只要對皇室不忠便會生不如死。
可裴風跟他們說他們可以不用死,攝政王手裡有解藥……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二十幾歲的人,如今不但沒有婆娘,就連自己也不是自由的。
他們不想過這樣被人奴役的生活了。
“陛下,我們……我們確實是被柳老將軍的侍衛給關了起來。”
“是啊,陛下,胡二說的千真萬確,昨晚若是沒有攝政王,屬下等人現在也沒法再見到您了。”
“……”
幾個侍衛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是對於柳老將軍的控訴。
小皇帝被幾個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怎麼可能?這些人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
他們都不想活了嗎?他們不想要解藥了?
“攝政王,你!”小皇帝下意識的看向雲修宴。
“陛下,這些可都是您的侍衛,臣可沒對他們動私刑,臣也沒法左右他們的意思。”
雲修宴一臉的無辜,小皇帝一陣的氣結。
他知道這些人被自己派出去做什麼的,但是他不能說。
“陛下,這些人血口噴人!”
“陛下,那可是您的侍衛啊,您給老臣八個膽子老臣也不敢啊!”
柳老將軍身穿甲冑,卻是沒法完全跪在地上的。
不過他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小皇帝看的那叫一個牙疼。
“柳老將軍,你先別這樣,攝政王,誰知道他們幾個有沒有被什麼人收買……”
小皇帝頓了頓,緊接着便像是豁出去了一樣。
“就算他們是朕的人,朕也不能僅僅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便給柳老將軍定罪!”
“陛下說的有道理,臣也是這個意思,所以臣爲了不污了柳老將軍的清白,還特意讓裴風等人找到了物證。”
“嗯?還有物證?”
“正是,陛下請看。”
雲修宴說着揮了揮手,親衛們將面前的白布掀了開來。
“嘔!”
“這這這……”
“……”
一衆大臣們剛剛開始就聞到了屍體的味道,是屍體有些腐爛的味道。
他們剛剛以爲這不過是錯覺,所以也沒多想。
但是當他們看到了白布下面那被長刀砍的辨不出人形的屍體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了這不是錯覺。
文官全都捂着嘴開始乾嘔,膽大的武官皺着眉頭看着屍體,屍體應該是被放在涼處保存的,雖然上面有些腐爛的痕跡,但在這炎熱的夏天倒是沒有腐爛的十分嚴重。
雖然他們身上都是泥土和已經乾枯的血液,但還是能辨認的出他們身上的黑衣是懷王府侍衛纔有的。
“這……這是懷王府的侍衛?”
其中一個武官疑惑的問出了聲。
“不錯。”裴風替雲修宴回答了那位武官。
“陛下,這就是臣說的物證。”
雲修宴神色淡淡,似乎這些屍體於他而言不過就是腐爛的木頭一般。
小皇帝臉色煞白,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勉強沒讓當着衆位大臣的面兒吐出來。
他開口時,聲音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