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心中有數便好,今日我來是爲了給你這個的。”
這麼說着,司君白從穀雨手裡拿過了個盒子。
雲修宴挑了挑眉,卻是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放心吧,王爺,知道你什麼都有,我不給你那些沒用的東西。”
聽司君白這麼說,雲修宴終於伸手接過了盒子。
打開盒子,一件薄如蟬翼的金絲軟甲映入眼簾。
“前些日子在流火國的地下拍賣行內看到的,放在我這裡也沒什麼用,還是給你這走到哪兒都能遇到殺手的人用,也算是它物盡其用了。”
司君白說的輕鬆,但是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金絲軟甲這東西本就難得,更何況上上好的金絲軟甲,根本就是千金難求的東西。
國師說是偶然間在拍賣行看到的,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國師很早以前便一直都在讓人留意着。
“千金難求的金絲軟甲,本王今日算是賺到了。”
雲修宴面露微笑,心知肚明的事情,兩個人誰都沒提。
“京中你不必擔心,有我在,小皇帝就算是再能作也沒法翻出什麼浪花,反倒是你……算了,我不嘮叨你了,從小你就煩。”
看着雲修宴那一臉近乎是生無可戀的神色,司君白嘆了一口氣。
自小云修宴就是個閒不住的性格,偏生在那吃人的皇宮裡,每個皇子都要守規矩。
萬幸,當時有何妃娘娘教導着,他還能聽話安靜下來,不過後來何妃娘娘去世,阿宴也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卻是變得有些陰沉了。
當時自己答應了何妃娘娘,會好好的在阿宴身邊看顧好他。
不過如今的阿宴卻真的變了,他終於成了何妃娘娘希望的那樣。
頂天立地而又心有萬民。
“對了,我聽說夜九神醫走了,後來又被你找回來了,不知道我可否見一見?”
收起了金絲軟甲,雲修宴往後退了兩步。
“放心吧,你們有一天一定會見到面的。”
司君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面前的雲修宴在掩飾着什麼。
“也好,那我便走了。”
司君白轉身往外走,卻是沒想到這剛剛說的有一天這麼快便到了。
“司君白?”
“您就是夜九神醫?”
葉九卿眨了眨眼睛,她實在是沒想到能在王府裡與堂堂的國師碰了個照面。
司君白也同樣驚訝,夜九這名字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不過這名字如雷貫耳,但真見到了真人,他卻實在沒法將夜九與面前看着嬌嬌小小而且長的十分標誌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司君白在觀察着葉九卿的時候,葉九卿也在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司君白。
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感受,這男人長的好看,看着就是個穩重的人,但他臉上的溫柔和煦看着卻不太真實。
她也是個心理醫生,面前的司君白一看就是個城府極深、藏的也極深的人。
不過相比於這個,她正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這人是送自己進宮的始作俑者之一,她雖然給他下過藥,但總覺得不解氣。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鋒,卻都是打量。
一邊的雲修宴卻只看到了他的人正在和另外一個男人相互之間看了很長的時間。
雲修宴快步走到兩人身邊,直接將兩個人的視線給隔開了。
“司君白,你走吧。”
司君白:“……”
他沒理會忽然彆扭的雲修宴,反而是從懷裡掏出了個很小的盒子。
“夜九神醫,沒想到您竟然也認識在下?”
葉九卿一雙眼睛盯着那盒子,她或許知道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啊哈哈,我經常聽王爺提起您,他說國師身着白衣,氣質華貴,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葉九卿隨意扯了一句,司君白一個字兒也沒信。
先不說阿宴從來不會這麼評價自己,就看着兩個人如今牽在一塊兒的手,他就知道,阿宴絕對不會跟她這麼說自己。
攝政王爺佔有慾強,他從小便知道。
不過他也沒拆穿她,反而道:“神醫謬讚了,神醫能將阿宴的腿醫治好,想來醫術必定十分的高超,只是不知神醫能否幫在下看看這盒子裡的藥粉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九卿:“……”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她就知道,她在丞相府,兩個人終歸是能碰面的。
早知道今日,她從前就不留下證據了,害的自己今日要看往日自己給他下毒留下的證據。
葉九卿微笑:“好啊。”
打開了他遞過來的小盒子,果然,裡面正是自己在他身上下的藥粉,不過那藥粉已經因爲時間長了而失去了功效了。
葉九卿“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最後將盒子遞還給了司君白。
“看着像是致幻劑一類的東西。”她如實道。
“致幻劑?在下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司君白若有所思。
“嗯。”葉九卿一臉認真的解釋:“通俗點兒來說就是迷藥,只不過會讓你產生不真實的感覺的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害處。”
不過是會產生些幻覺,然後睡不好覺而已,葉九卿暗道。
當初要不是看司君白長的還算是標誌,而且也沒幹過什麼別的壞事,她早就下毒了。
“原來沒有害處……那便多謝夜九神醫了。”
“不謝不謝。”
“阿宴,我走了。”
“嗯。”雲修宴點頭,言語之間沒有一點兒要挽留他的意思。
司君白也不惱,點了點頭便往外走,魏德趕緊跟着將人送出去。
院子內。
雲修宴依舊拉着葉九卿的手,沒有一點兒要放開的意思。
葉九卿不由得失笑。
“那可是你從小玩兒到大的兄弟。”
“嗯,你說過你喜歡長的好看的,賞心悅目。”
“是啊,不過王爺纔是那個最好看的,其他人哪有王爺好看?”
雲修宴嘴角勾起,心情一瞬間便好了。
“王爺,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
“……”男人嘴角的笑在瞬間便消失了個乾淨。
“王爺不摘面具,我怎麼給王爺祛疤啊?”葉九卿說的十分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