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兄弟情

“曾不言,你別打岔,一邊去。『可*樂*言*情*首*發』意境都被你破壞了。”許璐璐說道。

“好好好,我不打岔,繼續看,繼續學習。”曾不言說道。

“我繼續行走,不經意間,卻看見了你,多年未見,你褪去了青蔥,演變成熟。眉宇間跟我一般,多了世故滄桑,你走過來緊緊擁抱我,霎時我淚流滿面。我緊緊的回抱你,像昔日一般,那一刻,我知道即便時光故去,你依舊會在。縱使你我不再嬉耍玩鬧,放聲高歌,即便你我不再摘花弄葉,鞦韆搖曳。但相視一笑,足顯情意,再次相伴攜行,回憶過去珍景。不必言說的,是你我藏於心底的珍貴,青春宛如一首美麗的詩歌。贈與你美妙的童稚年華,也贈與你成長必經的滄桑艱難。你會因此幸福,迷茫,嘆息,悵惘。但最終思量,它賜予你永恆不變的珍貴。這可真是好詩,人才!曾不言受教了。”

曾不言讀完,走了出去,陳瀟你永遠都在給我驚喜的感覺,想着,心裡便有種特別的滿足感。

“你看曾不言那傻樣,笑抽我了都。”許璐璐笑着說。

“這你就不懂了,他那可是對人不對詩,古人云,情到深處,自心爲癡。”安琪感慨道。

“喲,看不出來,文化層次大有提高啊,安琪醬。”許璐璐捂着嘴,笑道。

“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可承受不起,許璐璐君。”安琪笑着迴應道。

“喏,繼續看,陳瀟還寫了文章呢,不僅僅是詩詞。”許璐璐說道。

“可是,快下課了,還要繼續看嗎?我覺得講臺上的奚爺一直在用眼神殺死我們。”安琪說道。

“沒有啦,你想太多了,程奚除了看簡葉和曾不言,看誰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習慣就好。”許璐璐笑道。

“那好吧,我想多了,我們繼續,肚子好餓,看完了咱就吃飯去。”安琪一手攬住許璐璐的肩膀,一邊說着。

孔冥音聞言,也拿出了手機,開始搜索,陳瀟的博客。映入眼簾的,第一篇博文,是陳瀟的文《思念》。思念?莫非她心裡還有什麼難以忘懷的人?

他開始讀了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了舊物,便停下來拾起觀看。因爲手機經常壞,早先便已養成將聯繫人和電話記在本上的習慣。已微微泛黃的紙頁,上面的黑色墨跡顯得突兀,甚至散發着孤獨的氣味。時光是個怪孩子,偷走別人心底的記憶,卻一點點的在歲月的印跡裡慢慢歸還,讓你觸摸美好卻又因找不回而惋惜。

手撫過倩倩的名字,黑色的字跡剛勁猶存,心彷彿被剜了一下,微微痛楚。名字旁邊我畫的笑臉,也永遠停格在過去,我仿若透過這個看見昔日的笑臉,晃眼,卻又不再。

我們是摯友,而你,卻再不會出現,而我,卻再看不見你寫的文你作的詩,再聽不見你美麗的笑聲歌聲,再無法驕傲的對別人說我有個超好的閨蜜,再不能隨心所欲的撥打那一串數字然後肆無忌憚的跟你抱怨撒嬌。很多,都再不能,太多,全成了回憶。

只是,我很慶幸在你最後的日子裡,我是一直陪着你的,你說痛我言抱,你轟我去睡我依舊守着,手機不敢離身,怕錯過絲毫你的訊息,也怕就此,錯過你的氣息。我天天都在祈禱,你是我的太陽,怎麼可以掉落。可最終,你還是離開了,我知道。

有人說你生前是牽掛我,這種生死的感情讓他動容,我抿了抿嘴,不置一詞。我自負而又憤憤的說,我一點都不想要這種震撼。我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幸福,陪你辦文學社,陪你對詩寫文,陪你打電話,陪你唱歌,僅此而已。我要的只是肆意打出那串號碼、聽見你又氣又笑的聲音的日子,可我,再也找不回來。

你離開以後的那段日子,我很頹喪,情緒更是低落,翻記錄舊物,然後發呆,沉默良久,任由二鍋頭在胃裡肆虐,想吐又吐不出來,梗在心裡,痛在呼吸。我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道,失魂般徘徊,不時擡頭看天。沒有你的日子,我很想你。我想,我的生命裡早已印刻太多你的痕跡,雖然我從不曾說過。我也從不曾給朋友這個詞下過定義,甚至不信它的存在,但失去你的時候,我卻明白了,友情是什麼。擁有時,是甜,失去時,是苦。過往的記憶涌上心頭,像酒滲入胃裡,在迷濛間,放映過往,苦中榨出甘甜,甜裡透出苦楚。

直到有天,我看到郵箱的過期郵件提醒,看到你的郵件。九個字“生日快樂我要你幸福”,輕易的,我淚如雨下。下載附件,聽到的是彈奏鋼琴的聲音,我哽咽了,那是專屬於你的琴聲,過去的很多次,都是我陪着你,而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我的心,不由得疼了,彈奏那時你正病重呢,彈這麼久給我,會不會累。幾個音錯的地方,是不是全身抽痛手使不了力。音樂止住,我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我驟然起身,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現在這麼墮落的我,不配享受你用生命爲我演奏的音樂,更不配做你的摯友。不配,帶着你的希望去實現我們兩個的夢想。我怎麼可以、變成你最討厭的模樣。我起身,關了郵箱,甩掉臉上的淚水。倩倩,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幸福,連帶你的那份,一起,這是我此生許下的第一個承諾,你會喜歡這般堅毅果敢的我,對嗎

再次出門,依舊是陌生的街道,但我清楚的知道,已不同先前,我對着天空慢慢地笑了,輕輕問了聲,倩倩,你好嗎?

瀟瀟,我本以爲我已經足夠了解你,可是,你還是承受了比我想象中多了很多。我是個從小被寵到大的人,不要說這種生離死別一般的事情,即便是分離,送別,我也經歷的很少。或許,我也不能夠很好的理解你,深入的走近你,靠近你。

可是,自打第一次相逢的時候,你身上透出的那種風華,就讓我很想靠近,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如此瘋狂的時候,有時候,我竟然也會生氣的口不擇言,也會爲了你大打出手。是不是,愛情都是盲目的,或者說,是會讓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瀟瀟,你承受了太多,你的好,我能感知到,可是原諒我的倔強,我還是放不下,我沒有辦法走到你的面前,對你說這一番話,其實我真的沒有不信任你,真的沒有。你說的對,我就是放不下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我不容許別人這般戲耍我和我那般深愛的你。

下課鈴響起,程奚走了下來,看着心神不寧的孔冥音,想了想,走了過去,遞了張紙條。

孔冥音擡頭看了程奚一眼,依偎深長,展開紙條,清秀而剛勁的程奚體,三個字‘對不起’,簡單而又清楚明瞭。

孔冥音起身,抓住程奚“說吧,你做了什麼?”

“陳瀟手機我動過了,她手機裡那條約見面的曖昧短信是我弄的,你知道我電話卡比較多。”

“爲什麼?”

程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說啊,爲什麼?”孔冥音揪住程奚的衣領,繼續問。

“沒有爲什麼,你知道,我爲了她,讓我怎樣都可以。對不起。”程奚丟下這句話,便走開了去。

孔冥音追了出去,上去就給了程奚一拳,“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兄弟沒法做了。”

“冥音,你不怪我嗎?”程奚看着孔冥音,捂住鼻子,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心裡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觸動。

“怪你什麼?怪你乾的蠢事太多了?還是怪你心裡女人第一,兄弟第二?”孔冥音說道。

程奚擦了擦臉,握住了孔冥音的手“謝謝。”有些哽咽。

“你能不那麼娘們嗎,握拳,利索點。”孔冥音鬆開他的手,率先握住了拳頭。

程奚會意,也握住了拳頭,再次相碰。

這一次,跟上次的君子協定相距已有幾個月,可是卻依然是爲了簡葉。

世間,有一種感情能夠勝過一切,那就是兄弟情,孔冥音心裡是這般想的,但是或許以後,他會爲他的這個簡單的想法而後悔,甚至付出慘痛的代價,那都是後話了。

“那,冥音,我先走了。”程奚看了一眼簡葉的方向,有些尷尬的說道。

“知道了,快去吧,趕緊把她追回家,別再放在外面,對你對我、對大家都不好。”孔冥音打趣道。

程奚苦笑,點了點頭,追着簡葉,跑了出去。

“誒,璐璐,我看見了你要找的陳瀟寫的那篇得獎的文章,要不接着看看?一起品讀?”安琪興奮的說。

“可是已經下課了,我們先去吃飯吧,我肚子好餓,我知道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餐館,味道不錯,我請你吧。”許璐璐笑着說道,

“好啊,安琪這廂謝過許大官人。”安琪笑着說道。

“走吧,把東西收好。”許璐璐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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