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剛在列車上見過你就記住我了嗎?”李霖做出誇張的表情,說着,一臉驚喜。
“是啊,你耳朵上一排的東西,看着都雷人,不記住你記住誰。還大喇喇的走過來,一來就讓人阿姨和孩子給你讓座,不記住你記住誰。”陳瀟挑眉,說着。
“什麼嘛,我這是fashion,你懂不懂欣賞,沒品位。我那是叫人給我讓座嗎?拜託,鞍山到洛陽可是遠程,長途,我買的是有座票,憑啥給那無座票的人讓座。哦,我知道了,你也是買的無座票,可我也沒讓你給我讓座啊,你自己學雷鋒,怪我?”李霖一臉無辜的問道。
“你有理,好了,閉嘴,我要睡覺了,您自便。”陳瀟有些無語的看着這個人,長得‘挺’大,跟一孩子似的。
“你睡覺跟我不衝突啊,不過你這人,在車上還沒睡夠嗎,真沒見過粉絲在遇見偶像的時候,還能睡着。”李霖自顧自的唸叨着,看見陳瀟閉緊了雙眼,好像真的睡着了,恬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悲。
雖然不能稱的上是美‘女’,不過也還蠻可愛的,那雙眼睛,倒是很亮,就是老瞪着自己,誒,冰山美人?呵呵,她,算了吧。不過這丫頭閉上眼睛,倒少了幾分兇悍,多了幾分可愛。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了起來,李霖慌忙的擡起頭,還好沒有將陳瀟驚醒,要不然這‘女’的嘴裡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話來了。
小心的接起電話,壓低聲音,“喂,是我。對,我跟她在一塊。是,我沒欺負她,你怎麼這麼囉嗦。掛了,一會把人吵醒了你負責。”
陳瀟的眼睛動了動,李霖仔細的湊過臉來,發現她依舊是熟睡,撫了撫心口,還好沒把她吵醒。
將手機收起來,便開始擺‘弄’起自己的單反來了,調試好之後,將單反放進包裡。然後拿出psp玩,卻又怕吵到陳瀟,在包裡翻找耳機,可是好像忘記帶了,只能作罷。
“你在幹嘛呢?”陳瀟‘揉’了‘揉’眼睛,看着四處翻找的李霖問道。
“找耳機。”李霖應道。
“給。”陳瀟將耳機遞了過去。
“你就這麼放心的給東西給我?”李霖問道,眨巴着眼睛。
“是借,謝謝。”陳瀟扯了扯嘴角。
“你這人講話能不能正常一點,老是這麼‘陰’陽怪氣的。”李霖故意尖着嗓子,說道。
陳瀟仔細的盯着李霖,半晌“你是不是有‘毛’病。”
“噗嗤,等你等這麼半天,你就丟給我這麼一句話?”李霖問。
“要不然呢?”陳瀟說着。
“沒事。”李霖咬牙切齒,帶上耳機,開始玩psp。這個‘女’人,竟然沒有被我的帥氣外表給‘迷’住,竟然對我冷然相待,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難道她審美有問題,喜歡小弱受氣質的,不喜歡我這特攻大老爺們?難道,她‘性’取向不正,喜歡‘女’人?
陳瀟看着李霖的臉,表情十分豐富,如果她知道李霖正在揣摩她的‘性’取向的話,估計會一腳把這人踹飛。
過了很久,陳瀟拿出了《九州華胥引》繼續看,看着看着,一會笑,一會哭。
李霖終於忍不住了,將psp收好,想了想,順便將耳機也收進了包裡,然後故意湊過去“誒,看什麼呢,又哭又笑的。”
“呲..”陳瀟擡頭“你是要嚇死我麼?我看我的書,關你什麼事。”
“你看書就好好看嘛,一會哭一會笑的。我‘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李霖說着。
“神經病。”陳瀟丟給他這三個字。
“我怎麼就神經病了?”李霖問道,一臉苦惱。
“耳機,給我。”陳瀟說着,向着李霖,攤開手。
“我給你了啊,你不記得了嗎?”李霖攤開兩隻手,無辜的問道。
陳瀟皺了皺眉“沒有啊,我剛剛一直在看書,你哪裡有給我。”
“真的給你了,你好好找找。”李霖打了個哈欠,說着。
陳瀟點了點頭,開始翻書包。
“沒有,包裡沒有,‘褲’袋裡也沒有,衣服口袋裡也沒有。”陳瀟唸叨着。
“要不,我一會到站了,我給你買過一個。反正呢,你耳機也是因爲借給我才丟了的,這車上,也保不齊有扒手的,你說對嗎?”李霖安慰陳瀟,說道。
“不用了,是我自己沒守好自己的東西,這個耳機,是我爸爸買給我的,我一直保留着,它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陳瀟說着,低下了頭。“再買別的,也替代不了它,因爲,都已經不是它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咱不差錢,賠你一個成不?”李霖有些無語的看着陳瀟,說道。
“錢不能買到一切,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不用你賠,馬上就要到站了,你也是去香山寺嗎?”陳瀟問道。
李霖點了點頭,開始收拾包,看見包裡的耳機,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拿出來還是不該拿出來。原本拿着這個,只是爲了讓她有理由、能一直跟着自己,自己既可以完成朋友之託,又能多一份熱鬧,驢友之類,又是這麼個可愛悶‘騷’的人,雖然毒舌,但是不錯。現在,這個耳機,反而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拿出來的話,反而讓自己整個人都low了不少。
“怎麼了?”陳瀟問。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耳機對你那麼重要,我應該好好保管的。”李霖說道。
“沒事,只是死物而已,我想爸爸了我可以去合‘肥’看他的。”陳瀟說着,似乎在回憶。
“你爸爸不在身邊嗎?”李霖問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瀟笑了笑,搖了搖頭“恩,原本是在的,不過他跟媽媽離婚之後,就不在了。他說,男人就是要出去闖‘蕩’的。雖然一開始有些捨不得,不過現在想想,爸爸有自己的想法,我無條件支持。”
“你很愛你的爸爸。”李霖笑了笑“我就沒有你這麼孝順,我覺得我爸媽太叨叨了,我就愛自己一個人出去走,揹着單反,拿着手機,帶着帽子,走出一片屬於我自己的世界。將所有的美,記錄下來。”
“真是逍遙自在。”陳瀟感慨道。
“走了,到了。”李霖拉着陳瀟的行李箱,走了下去。
“誒,那個不輕,你小心。”陳瀟說着。
“沒事。”李霖一臉嫌棄的看了過來,將陳瀟的行李箱舉了起來,做出一個秀肌‘肉’的動作。
陳瀟看着他那個模樣,腦海裡不知怎麼浮現出來孔冥音的模樣,一時笑了起來。
“你笑了,你終於笑了呢。”李霖放下行李箱“誒,你不是覺得,跟我在一塊,心情好了一些?”
“心情好了一些?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陳瀟盯着李霖,問道。
李霖壓下緊張,湊近陳瀟的臉,“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沒看出來。”陳瀟轉頭,嚥了下口水,臉上有些紅。
“看來你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嘛,看到美男,還是會有反應的。”李霖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神經病,走了,前面好像有個旅遊團,跟着吧。”陳瀟拿過行李箱,徑直走了出去。
李霖‘摸’了‘摸’‘胸’口,還好自己機智,這‘女’人,倒還真是敏銳。
“等等我啊,陳~啊~陳~瀟~啊~瀟~”李霖背上大包,跟着過去了。
“別招魂,我沒死。”陳瀟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叫陳瀟,我好像沒告訴過你吧。”
“你的書的扉頁上,有寫。”李霖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跟個偵探一樣,神經兮兮。”
“知道了,走吧。”陳瀟說着,轉身。卻不想,眼睛被李霖給捂住了,緊接着,一個童稚的聲音傳來“猜猜我是誰?”
“誒,你要不要這麼孩子氣,你比簡遠還…”陳瀟說了一半,便把話吞了進去。
“簡遠?是誰?”李霖鬆開手,問道。
“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認得,‘挺’可愛的,不過有時候‘挺’孩子氣的。”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陳瀟想着,開了口。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可愛咯?”李霖笑眯眯的說道。
“神經病。”陳瀟翻了個白眼,說道。
身側的導遊的聲音傳來“香山寺位於龍‘門’東山山腰,其建築古樸渾厚,掩映於蒼松翠柏之中,與世界文化遺產,龍‘門’石窟西山窟區一衣帶水,隔河相望,與龍‘門’石窟東山窟區和白園一脈相連,並肩鄰立。該寺始建於北魏熙平元年。唐天授元年,樑王武三思奏請武則天予以重修,正式命名爲“香山寺”。當時的香山寺“危樓切漢,飛閣凌霄,石像七龕,浮圖八角”。唐文宗太和六年,白居易將給密友元稹撰寫墓誌銘的潤筆費,捐修香山寺,並撰寫了《修香山寺記》。名人名山名寺,相得益彰,使寺名大振。白居易還把自己在洛陽12年所寫的八百首詩,編爲十卷,取名《白氏洛中集》,放在香山寺藏經堂內。白居易曾常住寺內,自號“香山居士”,和胡果、吉皎、鄭據、劉真、盧負、張渾、李元爽、僧如滿等結爲“香山九老公”。唐會昌六年,白居易病逝舊居履道里,家人遵囑將其葬於香山寺北和滿師塔之側。”
陳瀟認真的聽着,一臉沉醉,李霖卻沒有陳瀟的這個興致,聽這種竟然也聽得這麼入‘迷’。想了想,拿出單反拍起了照,轉身,突然一下,對着陳瀟,咔,定格下了,一個認真的陳瀟。想了想,這樣,就是彙報陳瀟平安的最好方式了吧,照片多寫實,笑得多好。看,攝影師技術真不賴。
“喂。”陳瀟猛地拍了一下李霖。
“啊喲我的姑‘奶’‘奶’,你嚇死我了。”李霖叫道“走路沒聲的,果然,長得這麼瘦,看起來就很輕。”
“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呢?”陳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