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譁然,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了白公和韓信。韓信封十萬戶在意料之中,但是白公卻沒有加封,不免讓人有些意外。韓信也十分意外,他看了一眼白公,隨即和夫人木不韋一起上前拜倒在地:
“臣韓信,拜謝大王。”
“請君侯入席。”一個郎官走到激動的韓信面前,躬身說道。韓信站起身來,牽着木不韋的手,站到第六個十萬戶席上。他又看了一眼白公,心想大王大概是先賞戰功,然後再封白公等坐守咸陽的功臣吧。
“大王有詔,南柱國周叔,取穎川,定大梁,增食邑七萬戶,合前共爲十萬戶——”
周叔帶着夫人趕上前去,拜倒叩謝。他比韓信還要激動。他只是魏國名聲不顯的一個將軍,如果不是共尉的賞識,他這一生都將埋沒,哪裡可能象現在一樣封十萬戶,貴極人臣。
“請君侯入席。”郎官走過來,引着感激涕零的周叔入席。
“大王有詔,將軍張良,定巴蜀,取南越,蕩平江南,取陳郡,圍彭城,有功,增食邑九萬戶,合前共爲十萬戶——”
張良、共喬上前拜謝,依次入席。
五席去了三席,攻取彭城的三個武將全封了,剩下的兩個十萬戶席位應該是文臣的了,大家都將眼光看向了以令尹陸賈爲首的文臣。
“大王有詔,左尹贏嬰,平定南越,撫民有術,有功,增食邑六萬戶,合前共爲十萬戶——”
公子嬰愕然,雖然在平定南越的過程中他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會封爲十萬戶,直到有郎官上前提醒,他纔回過神來,連忙帶着夫人上前行禮謝恩。
衆人都交頭接耳,顯然這個封賞很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是想想又並不意料,公子嬰是秦朝的宗室,共尉入關,他帶頭向共尉投降,後來又一直很配合,對共尉儘快的平定關中有莫大的幫助,現在又利用他秦宗室的身份分化了南越的秦軍,使張良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南越,現在還主掌着南海郡的政務,可謂是舉足輕重,封個十萬戶也在意料之中。
只剩下最後一個十萬戶了,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白公和陸賈的臉上還是很平靜。依理來說,他們倆雖然沒有徵戰沙場,可是一個是共尉的岳丈,三公之首,一個是共尉起家時的親信,現在提丞相,對共尉平定天下也起着不可忽視的作用,封個十萬戶,應該也是有可能的。
“大王有詔……”周苛看看白公和陸賈,然後朗聲念道:“陳侯樂……”
周苛的聲音一出,下面頓時鬨然,誰也沒有想到,最後一個十萬戶會是陳樂。但是大家隨即又釋然了,陳樂主管着咸陽的軍工作坊,西楚軍仗以橫行天下的利器,西楚商人賺得盆翻鉢滿的各種新奇貨物,絕大部分都是陳樂搞出來的,他不封十萬戶,誰封十萬戶?
陳樂夫妻上前謝恩。白公和陸賈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笑了。共尉這次的封賞自然是和他們商量的結果,新增的五個十萬戶,他們早就知道花落誰家,只是爲了保密,他們纔不露聲色而已。
十萬戶塵埃落定,接下來開始封賞其他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賞賜,衆人依次上前謝恩。共尉的封賞頗有講究,不僅僅要考慮功勞,還要考慮各方的實力平衡,又不能太讓人覺得這只是一個平衡的結果,因此他和三公等重臣商量了很久才定下來,總體上說還是比較公平的。大家雖然有些意外,但細想想自己的功勞和資歷,也都沒有太大的意見,大部分都開開心心的接受了。
封賞完畢,十個十萬戶坐在共尉的右側,三公還有西、北兩柱國坐在共尉的左邊,下面的人按官職和爵位依次入列。叔孫通一聲高唱,宣佈宴席開始。衆人舉杯,先賀大王一統天下,再賀大楚國運昌盛,一次又一次的舉杯,一下子將氣氛推向高潮。
三巡酒過後,依慣例,共尉與白媚離席,向十萬戶侯、三公九卿、各郡守、尉等兩千石以上官員敬酒,雖然他們只是淺嘗輒止,嘴脣在酒杯邊上碰一碰,說的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致謝,但是臣子們感覺卻不一樣,從古到今,王者向臣子敬酒致謝的,共尉是頭一份。而那些官員的夫人更是興奮莫名,西楚的規矩,參加這種大宴,有夫人可以攜夫人一起參加,共尉起帶頭作用,如無意外,重大場合一向是夫唱婦隨,咸陽蔚然成風,雖然還遠遠沒有達到婦女半邊天的地步,但是婦女的地位和以前相比卻有了較明顯的提高。
項羽看着共尉夫婦一個個的敬酒過去,暗自搖頭,他覺得共尉這樣做是得了人心,可是也將王家風範丟得乾乾淨淨,這還哪有一點上位者的樣子。可是事實已經如此,再加上他因此能夠光明正大的帶着虞姬出入於各種場合,那麼一點不快,也就無關緊要了。
共尉來到少府寶珊面前,特地讓捧着酒壺跟在後面的郎官加滿了酒,然後和寶珊碰了一下杯,叮然有聲,共尉笑着說:“寶少府,我要破例,向你敬個全杯。”
寶珊抿嘴微笑:“臣何德何能,受大王如此恩寵,實在是感謝不盡。”
共尉一仰脖子,喝盡了酒,又伸出手去,讓郎官添滿了酒,然後再次對寶珊舉起酒。寶珊有些驚訝,共尉和別人都是意思一下,唯獨跟她喝了全杯,已經是意外的恩寵了,怎麼還要再喝?
別人既妒嫉寶珊受到的恩寵,又不解共尉的用意,都停下了杯,向他們看來。
共尉笑着說道:“剛纔跟寶少府喝全杯,是因爲寶少府替我賺了很多錢,如果不是寶少府的生意經高明,僅是太學和尚工的開銷就能讓我破產。因此,我要向寶少府致謝,過一會兒,孔祭酒和陳大匠還要來向寶少府敬酒,這一點,我就不饒舌了。”
寶珊微微一笑,共尉說的話正是她最得意的事。西楚太學的一應開銷,都是共尉的私房錢,而陳樂和徐福做試驗用的錢,也全是從少府裡開支的,沒用國庫的一枚錢。可以說,太學能如此順暢的運行,陳樂能有十萬戶的食邑,都和她有莫大的關係。
“但是,我現在這杯酒,卻與那些無關。”共尉舉了舉杯中酒道:“我有一個要求,希望寶少府能夠滿足。”
“大王有令,臣一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寶珊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
“寶少府,你看這裡,基本都是成雙成對的,你是不是也加緊一點,明年大饗的時候,也……”共尉挑了挑眉毛,向旁邊的人眨了眨眼睛:“諸位,你們說是不是啊?”
側耳傾聽的臣子們一聽,先是一愕,隨即鬨堂大笑。寶珊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一直紅到耳根,她萬萬沒有想到,身爲天下之主的共尉會在這個場合和她開這麼一個玩笑,當時就羞得無地自容。
共尉轉身,衝着大笑的臣子們大聲說道:“我說那些尚未成家的兒郎們,你們也要多多用心,早日立功封侯,要不然,你們怎麼才能配得上我大楚的這位女陶朱公?”
“大王說得正是。”未成家的大臣們再次鬨堂大笑:“臣等一定努力。”
灌嬰排衆而出,舉着酒杯大搖大擺的來到共尉面前,嘻笑着說道:“大王,你可說到臣的心眼裡去了,看着寶少府一個人,我……們都着急啊。大王,你看是不是下一道詔書……”
“一邊涼快去。”共尉瞪了他一眼,“這是能下詔書解決的事嗎?再說了,你灌嬰已經有了妻妾,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唉,你夫人怎麼沒來?”共尉指着灌嬰冷笑了兩聲,佯怒道:“我看要讓主爵中尉查一查你的事了。”
“臣冤枉。”灌嬰大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臣的黃臉婆正準備給我生二小子,這纔沒來,可不是臣家事不寧啊。再說了,周將軍他的夫人也沒來,大王怎麼不查他?”
衆人再次鬨堂大笑。
項羽一邊笑,一邊連連搖頭,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樣子,堂堂的大王和臣子當着這麼多的面開玩笑,而且其他人好象也習慣了,一點驚訝的樣子也沒有,就連老孔鮒都自得其樂的喝着酒,眯着一雙老眼笑眯眯的看着共尉,並無起來說兩句的意思。
禮崩樂壞啊,真正是禮崩樂壞。
共尉不理灌嬰,灌嬰是標準的狗脾氣,你越是打罵他,他越是來勁,有點恃寵而驕的味道。他回過頭對還尷尬的站在那裡的寶珊說道:“這件事就拜託寶少府了,我先乾爲敬。”
寶珊手足無措,看着共尉一飲而盡,連自己怎麼坐下的都不知道。治粟內史蕭何的夫人坐在她左邊,郎中令虞子期的夫人坐在她右邊,見她這麼窘迫,都笑着過來開導她,這纔算把這個場面給圓過去了。看看旁邊一對對的同僚,寶珊也十分感慨,她知道,共尉之所以要求大臣們帶家屬赴宴,有一部原因就是擔心她一個女子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不方便。對於共尉的體貼,她感激得五體投地,這也是她願意竭誠爲共尉效忠的原因所在。
第二天,新封的五個十萬戶侯入殿謝恩。共尉將他們留了下來,又請來了三公和另外兩個柱國呂釋之和桓齮。上柱國白公雖然沒有十萬戶,可是昨天也增加了一萬戶食邑,總共達到五萬戶,陸賈、酈食其都各自增了食邑,陸賈四萬五千戶,酈食其三萬戶,呂釋之和桓齮增得比較少,各加了三千戶。但是他們知道,東線南線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下面主要的戰事就是北面和西面,是他們立功的時候了,因此也是信心滿懷,並不因食邑增加得少而傷感。
“在座的諸位,都是我大楚的棟樑。”共尉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道:“四個柱國,兩個已經成了十萬戶,剩下的二位,當努力。”
呂釋之和桓齮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拜倒:“臣一定竭盡全力,不負大王所望。”
“嗯,我相信你們的能力。”共尉擺擺手,請他們起身,然後看了一眼白公他們:“今天請諸位來,就是商量一下西線和北線的戰事。爲了東線的戰事,我們對匈奴人已經忍了很久了,現在東線平定,該要考慮匈奴人的事了。”
呂釋之和桓齮大喜,豎起耳朵傾聽。
“大王。”陸賈欠身行禮:“請容臣先報告一下今年上計的粗略結果。”
共尉點點頭,示意陸賈說。陸賈從袖子裡取出幾張紙攤在桌上,推到衆人面前。“上計雖然還沒有最終完成,可是我大楚主要的郡已經統計出來了。關東諸郡,今年基本沒有收成,再加上大王施恩救濟,反而要從關中運糧,因此,今年的收成雖然比去年略有增長,但考慮到對關東的撫卹,以及原東楚將士的遣散、安置,綜合下來看,今年的淨收入只有去年的三成。”
隨着陸賈的解說,呂釋之和桓齮興奮的心情漸漸的冷了下來。關中的形勢雖然不錯,可是關東的形勢不好,地盤大了,要顧及的面也多了,遠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們也看到了,根據目前的情況,一兩年之內對匈奴大舉用兵,還是不可能的事情。”共尉最後說道:“因此,我們雖然要積極做好對匈奴用兵的準備,但是在真正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前,我們還是隻能以守爲主,以攻爲輔。”
“臣……明白。”呂釋之和桓齮雖然有些失望,還是通情達理的贊同了共尉的意見。陸賈的帳擺在面前,他們不得不承認事實。
“雖然暫時不可能開打,但是,我們卻可以將兵力做一些調整。”共尉將目光轉向韓信和周叔,韓信和周叔都是聰明人,共尉一開始說這件事,他們就明白了意思。不用共尉將話說得太明白,主要防區是關東的韓信便俯身說道:“大王,東線戰事已經結束,無須那麼多大軍鎮守。臣以爲,這些將士如果只是駐守內郡,實在是可惜了,也容易生事,不如將他們調往邊關,戍守邊境,以防胡族入侵。”
主要防區在東南的周叔也說道:“臣也以爲,東南一帶雖然事態複雜,百越雜呈,但是也不用十幾萬大軍駐守。臣建議,當以兵威爲輔,而以施恩吸納爲主,分化他們,這樣才能長治久安。”
張良撫着鬍鬚,緩緩說道:“南越已平,大可不必再留大軍鎮守,依臣之見,巴蜀只需五萬人足矣。夜郎等國,也當以利誘爲主,是個漸漸滲透的過程,不是大軍能夠濟事的。”
公子嬰也附和道:“大王,臣也覺得,南越現在有趙佗的一萬餘人,足以應付。臣雖然不才,可是仰仗着大王的天威,再有張將軍、周柱國爲後援,縱使有事,也應付得來。”
共尉看着這幾個臣子,暗自鬆了一口氣,封他們爲十萬戶,一方面當然是因爲他們有大功,可是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通過封賞,讓他們能更容易的接受自己削減他們兵權的舉動——以富貴換兵權,這是趙匡胤用過的招數,他只是變通了一下,不象老趙那麼極端,一下子把能打的將領都閒置了——現在看來,這個目的是達到了,特別是自己的親信韓信和周叔起了很好的帶頭作用。
“諸位愛卿這麼體諒國家的難處,我十分高興。”共尉讚賞的說道:“韓柱國的兵,調一部分到燕地,我要先行掃清東胡和烏桓,周柱國的兵,調一部分入南海。具體數目,上柱國你們幾位仔細商量一下。左尹,趙佗新降,其心不穩,你手裡要有一些精銳,才能鎮得住場面,我看不能削減,相反,我還要給你增一些兵。”
公子嬰吃了一驚,別人都是削兵,他卻是增兵,這是怎麼回事?共尉對他信任,可是這樣會引起別人的猜忌的。雖然說不是讓他就地徵兵,也不是撥給他關中子弟兵,而是給他周叔的舊部,這同樣有用周叔這個親信牽制他的用意在裡面,可是共尉作爲一個王,怎麼可能不防着一點呢?這個作法無可厚非。
“大王,臣……”
“你不用擔心。”共尉笑着說道:“不瞞左尹,南海郡雖然暫時不會有事,但是在我的計劃中,南海將是我大楚向大海要寶藏的通道之一。左尹在南海,要多多費心,儘快把南越化爲我大楚的真正疆域。”
公子嬰聽他這麼說,便不再言語,心裡的激動,卻無以復加。
“西南的事,正如先生所言,不是兵多就能解決的,依我看,還是由先生坐鎮成都,徐徐圖之。”共尉從旁邊接過一份地圖攤在桌上,指着巴蜀的西南方向說:“我得到消息,西域諸國也有蜀地出產的賨布,卻不是由隴西入西域,說是西南有一身毒國,可以直通蜀地。先生當留心一二。”
張良接過地圖,仔細打量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共尉:“當真如此?”
共尉暗笑,當然是真的,還能騙你不成。他鄭重的點點頭:“不錯,千真萬確。”
“臣會留心的。”張良也興趣大增,“臣會派商人先行探路。”
“呵呵呵……”幾個人都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西楚做事,謀而後動,不明深淺的地方,都是以商人先行。這些商人當然是爲了賺錢,沒有利益的事情商人不會去幹。但是他們與普通的商人又不一樣,他們考慮的是長期的利益,所謂風險與收益相伴,西楚有一部分商人就是願意與朝庭合作,利用朝庭提供的便利,去爲自己博一份可能的巨大收益。而官方在提供幫助的時候,也會安插一部分細作在裡面,這在雙方來說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未來幾年內,很難有大的動作,所以諸位要做的,就是準備。”共尉笑着掃了一圈,最後把眼光落到桓齮的臉上:“桓柱國,你也不要擔心,我看你的身體,超過廉頗是不成問題,不要擔心老之將至的問題。”
桓齮朗聲大笑,他撫着花白的鬍鬚,慨然道:“大王,臣不擔心,臣能有今年的地位,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能爲大王效命沙場,是臣唯一想做的,能不能封十萬戶,對臣來說,並非必得之物。”
“老將軍果然是快人快語。”共尉讚了一聲,環顧衆將:“願我君臣,同心協力,共襄國事,同享富貴,希望能福延千年,恩澤萬世,將來子孫提及,都要挑一挑大拇指。”
“臣等願爲大王效勞。”衆臣轟然應喏。
……
年關將近,諸事繁多,確定了今後幾年的大國策之後,衆人開始根據確定的方針各自行事。韓信、周叔開始調動人馬,將花名冊儘快上報到上柱國府,交由白公統一安排。令尹陸賈抓緊時間,進行上計工作的最後衝刺,根據各郡的情況,作進一步的調整。大批大批的糧食經大河而下,運往關東,早到一天,關東的百姓就能早一天吃上飯。隨着糧食送去的,還是大批的軍費,東楚軍除了項羽的八千子弟兵還保留建制之後,其餘的基本都解散了,就連彭城尉項佗手下的一萬守軍,都換成了韓信所轄的西楚軍。
太學祭酒孔鮒和工學院老師、令尹府丞張蒼提議改歷,取消以十月爲首的舊曆,改用以正月爲首的新曆,西楚六年正月起實行。
隨着關東的平定,西楚做出大的調整,除了已經徵召的大軍實行三年兵役制以外,暫時不考慮增加常備軍數量,但是百姓的武備練習並不取消,秋冬之際,各地依然實行大校,武藝突出者,選入禁軍,特別優異者,進入軍學院深造。
諸項政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正月末,各方鎮大將、柱國奔赴自己的防區,上計的郡守、尉留在咸陽,與三公九卿以及太學的學子進行聯席會議,日夜商討根據國家戰略調整而做出的適應性政策調整。三月末,經各方商討議定的政令隨着四通八達的驛路到達各郡縣級政府,與此同時,參加新年大會的各地力田、商人也回到家鄉,將咸陽的最新消息傳遞到帝國的四面八方。
軍事行動暫時停止,如火如荼的恢復生產拉開序幕。在安排好了咸陽的政務之後,共尉帶着虎賁郎和羽林郎,開始了他對新造帝國的第一次巡視,十柱國中的項羽、韓成、田榮、司馬卬和臧荼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