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靈魔島正式開啓之日,終於來了。
天空中散發出耀眼白芒的巨大漩渦,也徹底穩定下來。
有負責此事的魔皇,正主持者大局,“所有人聽令,速速進入靈魔島。”
“是!”
一衆魔王紛紛應聲,旋即爭先恐後地朝着天空中的漩渦騰挪而去,消失在漩渦的周圍。
看着周圍越來越少的身影,蠍婆女忍不住道,“大人,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早些進入靈魔島,也能早些弄清楚,島上是個什麼情況。
許春娘擡頭望了望天,臉上神色莫名,“再等一會吧。”
“是,大人。”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許春娘才與蠍婆女一起走向了漩渦。
離奇的一幕出現了,在漩渦中散發出的白芒包裹住兩人的時候,偌大的漩渦,竟不穩定地搖晃了起來。
兩人的身影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迅速消失在漩渦中。
察覺這一變化後,負責維持通道開啓的幾名魔皇交換了一個眼神。
“怎麼回事,你們感覺到了嗎,通道突然變得不穩定了!”
“按理說不該如此啊,莫非出了什麼變故?”
幾名魔皇不敢大意,連忙加大魔氣的輸出,使得通道又一次穩定下來。
許春娘和蠍婆女的身影,恰好在這一刻,消失在漩渦面前。
看着兩人消失的身影,一名魔皇回憶起曾經在卷宗中看過的記錄,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剛纔那動靜,根本不是通道出現了變故,是有魔皇強者壓制了修爲,混進了靈魔島!”
其餘幾名魔皇面面相覷,“你確定,卷宗上是這樣記載的?”
“我確定,通道之所以會出現短暫的不穩,明顯是因爲進入靈魔島之人修爲超出太多所造成的。”
聞言,其他幾名魔皇仍有些遲疑,真的會有人如此冒險嗎?
無數的經驗驗證過,合體期修士進入靈魔島,纔是最合適的。
靈魔島十分特殊,島上既沒有靈氣,也沒有魔氣,而是充斥着無法被吸納入體的煞氣。
無論是誰,一旦進入靈魔島,都會受到煞氣的壓制,且修爲越高,受到的壓制越狠。
但是修爲太低,又會因爲承受不住島上兇險的環境,直接隕落。
所以進入靈魔島最適合的修爲,是合體期。
魔皇強者進入靈魔島,反而會因爲煞氣的壓制,更難存活。
幾名魔皇覺得此事難以置信,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相信,有人會如此冒險激進。
畢竟所有進入靈魔島的魔王,神魂中皆是刻有魔念烙印的,魔皇們根本不需要親自涉險,就能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
“算了,既然人都已經混進去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所有有資格前往靈魔島的魔王,都已經進去了,我們就靜候好消息吧。”
留下一些下屬在原地守着入口後,魔皇們紛紛離開了。
靈魔島每次開啓的時日不等,短則數年,長則近百年,他們貴爲魔皇,自然沒必要一直守在這裡。
而許春娘和蠍婆女進入靈魔島後,兩人很快就感受到了島上的壓制之力。
蠍婆女臉色驟然一變,在煞氣的壓制下,她的修爲以極快的速度散溢着。
不過短短數息,體內的魔氣就耗了個乾淨,就連她引以爲傲的體力,都流失了九成九。
蠍婆女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虛弱,甚至連金丹期的小魔都不如。
許春娘受到的削弱更甚,不僅體內的元氣被壓制得一絲不剩,強悍的身軀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壓制着,變得沉重而無力。
恍然間,她甚至有種自己重新成爲了凡人的錯覺,弱小又無助。
唯有神識,還勉強能動用些許。
她深吸口氣,努力忽略了身體的不適,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兩人進來得太遲的緣故,周圍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天色灰濛,看上去似乎要下雨了,周圍空蕩蕩的,稀稀拉拉的長着幾棵樹,正隨着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左右搖擺。
蠍婆女有些失望,“靈魔島居然長這樣,我還當這是什麼好地方呢,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莫要掉以輕心,據說靈魔島上的地勢和天氣很無常,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許春娘話音未落,天空中忽然傳出一道悶雷聲,斗大的雨點傾盆落下,霎時間狂風大作。
“不好,下雨了!”
蠍婆女心頭一跳,直覺這雨來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便要解下身上的披風用來避雨。
結果許春孃的動作更快,從小世界中取出一把傘狀法器迅速撐開,遮在自己和蠍婆女的頭上,擋住了連綿的雨滴。
蠍婆女鬆了口氣,好奇的打量着許春娘手裡的傘狀法器,“這就是靈脩煉製的法寶嗎?”
“是。”
許春娘想了想,從小世界中取出一塊靈晶,結果靈晶剛拿出來,就砰的一聲炸裂成了碎片。
她不甘心地又取出了一塊魔晶,也沒逃過與靈晶一樣的下場。
這靈魔島上的煞氣,果然霸道。
許春娘原本以爲,自己已將魔氣和靈氣化作了元氣,便可不懼島上的煞氣。
如此看來,是她太天真了,低估了這靈魔島。
她將傘擡高了些,環顧四周,雨越下越大了。
不過這麼一小會兒,地上就出現了一道道小溪。
她們所在的地方地勢很低,必須離開此地,去地勢更高的地方,否則大雨很快就把這裡淹沒,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掉了。
“跟我來。”
許春娘轉身,順着山坡往上走,剛邁出兩步,就深深陷入了泥濘之中。
腳下的泥土太過鬆軟,雨水一泡,就變成了泥漿,寸步難行。
更不妙的是,這雨水也不知具體是何物所形成,粘在腳上,有種刺骨的冷意,凍得人直打顫。
“大人,我來揹你吧。”
蠍婆女在許春孃的面前蹲了下來,“我還有些力氣,背您沒問題。”
許春娘輕嘆一聲,“原本我是打算,就在這裡同你分別的,只是這雨下得蹊蹺又突然,這纔沒來得及說,眼下竟還要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