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檢查了小灰的傷勢後，小女孩鬆了口氣，看向許春孃的眼神陡然轉寒，再無半分天真懵懂。
“你竟敢傷了小灰！”
許春娘嘴角含笑，眼神卻如刀鋒般冰冷。
“有什麼不敢的，一具傀儡獸罷了，若擋了我的路，一把火燒了就是！”
一席話激得小女孩怒火中燒，恨不得使出雷霆手段，給小灰報仇。
傀儡狼也重新弓起身子，死死瞪了過來。
不過，她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
而且再過幾日，黃沙魔王便要領兵攻打暗夜城了，在此時消耗實力，大不妥。
小女孩剋制住心中怒火，閉了閉眼後，冷淡地看了過來。
“你可以走了。”
“你是怎麼來到魔界的？”
“除了打破界壁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魔界？”
可惜了，她手中這茶，哪怕對方不喝，只要聞到一些茶香，也會中毒。
許春娘大咧咧地落座，目光落到她手中茶壺上，眉頭一挑。
“放你一條生路，倒讓你蹬鼻子上臉了？”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神情又恢復了一派天真，“該我問了。”
傀儡狼有些不甘，但見她神色堅定，還是乖乖地走回來了。
小女孩緊緊地盯着她，“你是魔修，還是靈脩，亦或是……其他？”
小女孩抿了抿脣，對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意。
“這個麼……自然是因爲，我的身體與常人有異，天生就不懼雷法。”
要是有把握打得過她，自己又何必乖乖坐在這裡？
“有一處秘境，每萬年開啓一次，踏入秘境，或有機會回到靈界。”
世間毒藥千奇百怪，對方既然能將逆元草製作燈芯，鬼神不知地化入蠟燭之中，說不定還有什麼其他手段沒使出來。
許春娘笑容轉深，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被拒絕，“我看都領大人的院子中，還有很多傀儡，不然我隨便挑上一些？”
兩隻錘子輕輕一碰，便有紫色的雷光自碰撞處生出，朝着許春娘襲來。
小女孩深吸口氣，目光猶疑，“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看上去若無其事，甚至連表皮都沒破！
小女孩驀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處傷口，“怎麼可能！”
小女孩動作一僵，神色自然地將茶具收起，心中對許春孃的忌憚再添一分。
小女孩垂下眸子，沉默了許久。
她姿態放鬆地往後一靠，“要麼再打一場，要麼誠實一點，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但是推敲之下就會發現，很多地方她都語焉不詳。
小女孩來回打量着許春娘，表情陰晴不定。
“真小氣。”
許春娘故作不知，“你問吧。”
對方掌握的黑色火焰，能剋制她的傀儡。
許春娘笑了笑，她本就是化身，身軀也是後天煉製而成。
不如，我們握手言和，我想聽聽看，都領大人是怎麼流落到魔界的。”
居然是雷術！
許春娘眼中流露出一絲異色，不退反進了一步。
小女孩簡直被氣笑了，安撫似地摸了摸小灰的背，眼神愈發冷淡，“做夢！”
沒曾想，對方看似不拘小節，卻如此謹慎。
許春娘卻沒打算就此離開，她欣賞地盯着小女孩身旁的傀儡狼。
話音剛落，她手中便出現了一對，與她體型完全不符的巨大釘錘。
這個答案，倒也算是實話實說了。
偏她最擅長的雷法，奈何不了對方分毫。
她將蠟燭熄滅，果然是發現了隱藏在其中的逆元草。
雷光速度很快，勢如破竹地劈散了許春娘周身的魔氣，落到了她的身上。
傀儡狼被激怒，正要再度發起攻擊，卻被喚住了。
許春娘笑着掩去了眼底的鋒芒，“繼續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許春娘原本就存了猜測，見她的反應，更加坐實了心底的猜測。
“一些陳年往事，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問我一個問題，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如何？”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見狀，小女孩勾起了嘴角，居然以身受雷光，簡直找死！
不過很快，她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但是，她身上的魔氣濃郁，分明就是個魔！
不可能、這不可能，除非……她不是魔修！
藉着雷光的掩護，傀儡狼也趁機發起了進攻，撲向了她的右方。
雷法是魔修的天敵，怎麼會有魔修受雷霆一擊，而毫髮無損呢？
“輪到我了，”小女孩擡起頭，直視着她，“你爲什麼不怕雷法？”
“在靈界時外出歷練，被困在一處秘境之中，後來那處秘境發生了變故，將一處本就薄弱的界壁炸燬，被倒黴地捲來了魔界。”
小女孩呼吸微滯，很快又恢復如常，“除了打破界壁，還能有什麼辦法？”
卻沒有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將她劈得皮開肉綻、骨裂魂消。
許春娘嘴角微勾，大方地承認道，“我是魔修。”
“你撒謊。”
“都領大人似乎對我很感興趣呢，巧的是，我對都領大人也很感興趣。”
收起茶具後，小女孩慢悠悠地坐在了許春孃的對面，“你先問吧。”
比如她去的那處秘境在那裡，秘境又爲何會出現變故等待。
許春娘笑着任由她打量，目光落到那對釘錘之上，語氣嫌棄。
小女孩收起釘錘，從芥子空間中取出桌椅，又取出一套茶具。
小女孩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相信，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輪到你了。”
小女孩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既然你這麼喜歡傀儡，那就留下來，做我的傀儡吧！”
“小灰，回來！”
表面上看，對方確實回答了她的問題。
許春娘眯了眯眼，果然，她知道怎樣離開魔界！
“喝茶就免了吧，我怕你在茶中下毒。”
“你這雷光太弱了些，連劫雷的一半都不如。”
“不知都領大人能否割愛，將這隻傀儡狼送給我？”
她覺得，對方看似回答了她的問題，卻又沒透露任何關鍵信息。
“第三個問題，怎樣才能進入你說的那處秘境。”
許春娘單刀直入，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
“首先要成爲魔王，而後，獲得魔皇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