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八歲那一年,母妃因她而死,父皇對她的寵愛便漸漸隨着母妃一起消逝了。
然後是隔兩年一次的旱災,各種瘟疫、蟲患、災難接踵而來……
有一年,甚至連皇宮也失火,議事的乾德殿被燒成一堆黑炭。
還有數不完的風雪暴,沙塵,總之,這一切的災難的源頭都落在她的頭上。
北蒼國在這兩年眼看着直線衰弱,而中原的東陵國卻挺立崛起,這一次北蒼國戰敗,便只有以和親來換得暫時的平靜。
正想着,只覺腰上一緊,她的身子隨之飛了起來,腳下是阿碧的呼喝:“大膽狂徒,速速放下公主!”
就在那一瞬,紅綃蓋頭無聲飄落,一條有力的手臂纏在她腰上摟着她在半空裡旋轉……旋轉……旋轉……
擡頭對上一張妖孽般迷人的臉。
好、好美的女子。
脣薄且飽含水澤,肌膚白得似能恰出水來,尤其一對桃花眼兒含着琉璃一般的光彩,除了臉稍大了點,鼻子太挺了點,還有……‘喉結’?
原來是個男子?!
雪衣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張美得過分的臉上正露出一種輕佻玩味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的臉,然後拋出一句:“北蒼國是瘋了麼,送這麼一個醜丫頭。”不知爲何,他雖然說着揶揄的話,但她卻不像往常那般反感,也沒有在心中冷笑他。
兩人腳才落地,雪衣就被阿碧猛的扯到身後,若非怕射傷了她,恐怕阿碧的暗器早已經飛了出來。阿碧冷眼警惕的瞪着那輕薄的登徒子:“公主,妳有沒有怎樣?”
雪衣纔要開口,孟然已然走上來,面對那男子恭敬道了一聲:“小王爺。”
雪衣同阿碧都詫異的側目:“小王爺?”
孟然忙着解釋:“公主,讓下官來介紹,這位是——”
“景親王是小王的王叔,現在,知道我是誰了。……記住小王的名字,重蓮,上、官、重、蓮。”上官重蓮打斷孟然的話,說的時候,眼神是一貫的輕佻,嘴角勾着玩味的笑看着
雪衣,身體緊貼在雪衣胸前,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噴在她臉上的呼吸聲,風中,他髮絲凌亂不羈。
雪衣一時無法從他勾人的眼神裡轉出來,此時周圍已經有些騷動,那些圍觀的,迎親的,送嫁的,驛館出來的人都紛紛對着她的臉指指點點。
孟然忙着去疏散,阿碧冷眼瞪着那‘罪魁禍首’,身子護在雪衣身前。
上官重蓮長臂輕輕一撥,將阿碧推出幾米遠,手中拿着之前被風吹落的紅綃,上前爲雪衣重新蓋上,薄薄的紅紗遮住了雪衣的容貌,那一刻,她似乎聽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回妳的北蒼國吧,醜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