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時,雪衣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他的傷是無礙了。 ”
楚舟月畢竟是比上官重蓮年長了許多歲,又是沙場裡經過鍛鍊的,有勇有謀,剛開始較量,重蓮必然不是其對手,但以上官重蓮的能力,經過些時日的磨礪,只怕沙場上再無人是其對手,將會成爲敵人聞風喪膽的鐵騎將軍。
阿碧目光掃向四周,口中一邊壓低聲音,似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公主,讓阿碧暗中殺了老太妃爲公主和明香報仇!”
“不行,要殺老太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即便殺了人,妳定是逃脫不了,我絕不能讓妳冒此兇險。更別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和痛又豈是一條命能換得回的。”
眶“公主以爲?”
阿碧有些擔心的道:“只怕在這宮中待得越久越難抽身,即便咱們懂得改顏術,也不能保證在出宮前能否順利報了仇又有命離開這皇宮,我擔心公主妳的安危。”
雪衣握着阿碧的手,道:“阿碧,妳忘了我說的嗎,與其留一命苟活於世,不如拿命拼一個痛快。”
澡這段日子來,這皇家男人之間的鬥爭讓人心驚,他們的薄情寡心只怕這世間所有的男子都比不上。
似端王那般溫潤俊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比冰還冷,比野獸還危險的心,人的命在他眼裡彷彿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曾經的太子那般信誓旦旦的對她表白,她死了不過一年,可也轉眼娶了皇后。
曾經她以爲那個男人只愛蝶雙,卻也能輕易被一個陌生的女子所迷惑而對其寵幸,楚舟月是那樣寡情,這些男人何嘗不是。
他們眼中,只有美人,只有權利江山。
所以任何可以利用的人,他們都會毫不留情,絕不放過。
國亡家破,父皇悽慘而亡,她甚至連見一面都不能。
父皇再對她冷漠,也還是她的父皇。
或許她的恨,或許北蒼的恨,父皇的恨,她都要一次拿回。讓那些將她當玩偶玩弄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阿碧,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權力,都是因爲那九五之尊的寶座。”
“與其殺他們的命,不若摧毀他們心裡最重要的東西,最痛苦的,莫過於讓人絕望。”就像一年前,就像那逃亡的日子,那種絕望,她要一點點還給他們。
阿碧定定的望着雪衣,她知道,當年的國破家亡,當年的沉痛打擊,身上和心上的巨大傷害早已在公主的心裡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逃亡後近半年,每晚深夜,她都能聽見公主在昏沉的睡夢裡發出的驚喊哭泣聲,哭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公主白天隱藏着自己,只有在夢裡在晚上才能在夢裡發泄出內心的苦悶。
寂靜午夜,公主夢裡的哭泣驚喊聲就像是一把刀一次次割在她心上,爲公主傷,爲公主痛,可卻無能爲力,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淌着憤恨的淚,熬過那一場讓她幾乎絕望的時間。
好在,公主熬過來了,從那一場大病中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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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復仇,她陪着。
刀山火海,她用性命也要護公主周全。
主僕雙雙都溼了眼眶,回憶是那般的不堪,讓人心裡撕心般的疼痛。
雪衣伸手,接了一瓣嫩黃的槐花落在手心,眸光定定的看着那花朵兒,道:“咱們要毀了他們在乎的東西,或許北邊的北夷國能幫到咱們。”
“西夷國?”
“北蒼、南詔,東陵,西夷四大國,其中南詔一直以來與中土無甚來往,獨自據守一方,西夷國兵強馬壯,兵士高大凶猛,西夷雖常年冰雪不斷,但國力不可小覷,一直是東陵國的心腹之患,兩國雖未交惡,但也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西夷國一直覬覦東陵中土的繁華。只有西夷國才能抗衡東陵,若這兩國彼此鷸蚌相爭,北蒼則能得到喘息的機會。——北蒼的國君換了,可北蒼的子民未換,我體內流着的,永遠是北蒼國的血,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子民被這兩大國圖吞,或許三國鼎立牽制,在我有生之年,纔不會看到北蒼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算是,我爲父皇盡的最後一點孝心,父皇雖在我母妃離開後沉迷於酒色,但父皇心裡一直對北蒼難以割捨,也一直有着對北蒼臣民的抱負與愧疚,而我,想要守護北蒼,想要守護那片美麗的草原......,守護木倫......,守護母妃的故土......和那一片天高地遠,一望無垠的芨芨草......”
還有乳孃,還有卓瑪,古再麗......
還有,尼雅......
姐姐,亡朝的公主,想必妳此時過得也並不好。
妳雖驕橫跋扈,但也深愛着咱們的父皇,父皇死在妳所愛的人手中,妳會恨嗎?
父皇的王朝滅亡是可以預見的結果,可是咱們,是北蒼國公主,咱們對百姓,有一份責任。
阿碧定定的望着雪衣,只見那絕美的面容上,一對澄澈的水眸裡漾蕩的是智慧和堅強的光芒,這樣的公主宛若新生的陽光,散發着讓人難以逼視的光芒,如此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公主變了,變得更成熟,卻也更讓她心傷心酸又心疼。
“公主所說的確很有道理,可要如何做,卻非易事。”
“的確很難,還得從長計議,不過首先我必須得取得八王爺的信任,只有接近他,方能得到更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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