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山遊獵

話說一丈青帶着李十四娘回到了莊子,人們見了都吃了一驚。祝彪解釋一番,衆人才恍然大悟。

鐵棒欒廷玉道:“這位李十四娘,我聽聞你有一身好刀法,能否爲我們展示一下?”

李十四娘施了個禮道:“小女子武功平平,哪裡敢在各位豪傑前賣弄刀法?”

一旁病尉遲孫立笑道:“哈哈,不必謙虛,你只管耍一趟便是。”

李十四娘道了聲獻醜了,便輕輕一躍,飛上了戲臺,從腰間抽出鸞蛇劍舞動起來。靜謐的夜晚裡,一聲聲劍風格外刺耳。病尉遲孫立讚歎道:“好!這力道,這速度堪稱一流。沒想到一個唱戲的女兒竟如此了得!”

待十四娘收了招式,衆人都稱讚不已。一直沉默的史文恭突然說話道:“這位姑娘,你的寶劍我看着眼熟,能否給我仔細看看?”

十四娘將寶劍遞了過去,史文恭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突然大驚道:“你的父親莫不是滄州橫海郡的李寒李老員外?”

十四娘也愕然道:“史教師如何知道?”

“我與李員外是忘年之交啊,因爲聽得他有個女兒極好武藝,特地將這寶劍送給他。這一晃兒也有了三四年我與你父親再沒見面了。只是不知你如何淪落成了戲子,莫非你們家出了什麼事?”

十四娘聽得,眼淚一酸,流下淚來:“我聽得我父親對我說這寶劍是他一個姓史的朋友贈與的,今日才知原來是史教師。唉,史教師不知,我的父親已經遇難了。”

史文恭不解地問:“你父親?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十四娘只好道來了事情經過。

史文恭聽得,長嘆不已道:“你父親乃是良善之人,卻竟遭此毒手,現在這世道啊,黑白顛倒……”

史文恭從懷裡掏出二十兩銀子,贈給十四娘道:“這銀子你收下。只是我史某一點心意罷了。”又一再囑咐一丈青要好好待十四娘。一丈青保證會讓李十四娘過上與自己相同的千金生活。

夜已經近四更了,衆人都散了,約定明日未時去西山遊獵。三孃的哥哥飛天虎扈成仍留在祝家莊,打算與祝龍祝虎等人打幾圈麻將再走。

扈三娘領着十四娘就要回莊,祝彪跑了過來,執意要送二位小姐。

路上,祝彪聽得扈三娘新聘請了一位教師,便道:“明日打獵不妨將他帶來,看看本事如何。”

回到扈家莊時,一丈青給十四娘安排了住所後,又把丫鬟海棠叫來道:“海棠,我的小鹿在哪裡啊,我爲什麼一直沒見到它。”

海棠道:“小姐,我聽得管小鹿的家丁扈服說,自從小姐走後,那小鹿就一直叫喚,成天不吃不喝。沒過幾天,由於家丁疏忽大意,那小鹿跑了出去,不知道現在怎樣。”

三娘心裡有些不好受道:“唉,多好的小鹿,跑了倒不要緊,就怕它再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啊,它的腿還沒完全好呢。”

海棠安慰道:“小姐別擔心,聽說那小鹿特別通人性呢,應該不會有事。說不定以後還能再碰見它呢!”

三娘惋惜一陣,回到屋中睡去了。

次日清晨,扈太公最先起來,見女兒仍在熟睡,自己先讓後廚準備早飯,自己出去溜達了。

將近午時,一丈青才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收拾一番出了閨房,見李十四娘也剛剛醒來。兩人一同吃過了飯,一丈青對十四娘道:“賢妹,我們二人既然結爲異性姐妹,以後你在扈家莊裡就也說的算了,你就是扈家莊的主人了!”

李十四娘感動道:“你我二人才相識一天,姐姐就對我如此信任,如此看重我,我,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各位,扈三娘爲何一見李十四娘就如此意氣相投,原來她見李十四娘武藝高強,心裡想讓她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以後好爲自己出力,所以特意結交她。第二點是扈三娘在莊子裡也悶得慌,正巧兒找個伴。

這時,白麪郎君鄭天壽滿頭大汗,推門進來。

三娘道:“天壽兄弟,你去哪裡了?”

鄭天壽道:“我一早就領着三四個莊兵,去四處貼徵兵傳單。”

三娘道:“辛苦兄弟了。”

三人見已是正午,都各自收拾好了兵器,三娘命人牽過三匹好馬,三人騎上直奔祝家莊。

祝家莊門前。

只見爲首一人正是祝朝鳳,身後緊跟着三位公子。三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紅衫子,背後揹着硬弓,胯下三匹白色戰馬。

三位公子後面有兩匹紅色戰馬,馬上端坐着二人,一個是軍師小子房張立,一個是教師鐵棒欒廷玉。張立手中搖着扇子,欒廷玉手裡提着硬弩。

祝朝鳳左側乃是史文恭,胯下乘着獨角貔貅,斜揹着鐵臂弓。身後是蘇定。

右側便是掣着一股鋼叉的病尉遲孫立,小尉遲孫新。身後有着二三十號莊兵,好不氣派。

扈三娘等隨着衆人身後。出了祝家莊,一路上晃晃悠悠來到了西山。

剛到西山密林邊上,只見春末夏初的陽光被茂盛的樹木遮住,難以投到地面上。今日天空上沒有一片雲彩。

遠遠可見山的那頭流淌着一條小溪,溪邊開着四五顆桃花樹,微風每一吹,就會有三兩片花瓣輕飄飄、悠哉哉滑入溪流,順便也帶着花香,在滿山裡散開。

祝彪突然發現眼前草叢中有異樣,想要在衆人前——特別是扈三娘前露一手,便拉開弓射了一箭,正中草叢窸窣處。後面有莊兵過來,扒開草叢,見有一大黑耗子倒在血泊之中。那莊兵把黑耗子高高舉過頭頂,衆人見了哈哈大笑。

衆人又往前走了一二百米也沒什麼收穫,正煩悶間,突然見遠處跑來有好幾只兔子擱那啃草,人們都屏住呼吸,生怕驚走了它們。

蘇定見衆人都沒動靜,自己先一箭射去,那箭飛到一半正打中了一棵樹上,好在兔子們沒被驚動。

蘇定臉一紅,又背上了弓。史文恭呵呵大笑,抽出三支狼舌箭,只聽啪的一聲,很快啊,那三支箭射中了三隻兔子。其餘兔子受了驚,紛紛逃竄。

衆人見了,都稱讚史文恭的好箭法。

一路上,祝朝鳳撿了一隻受傷的熊崽子,祝家三傑各打了幾隻野雞,欒廷玉飛弩射殺了幾隻飛禽,其餘人並沒有過多出手。

一羣人玩了一下午,眼瞧得夕陽被遠山一口一口吞掉,人們都已盡興。正打算調轉馬頭回莊,卻聽得草叢裡一陣暴動。人們都嚇了一跳,具屏息凝神,手裡攥緊了鋼叉,史文恭,孫立等人都各舉起了弓,繃滿了弦,瞄準了樹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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