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林肖白鍾

78醜聞(林肖、白鍾)

林良歡怔在原地,微微有些恍惚。

她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肖禾,肖禾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只會讓她難受壓抑,現在的他,卻讓她無力還擊。

當着孩子的面她說不出令他太難堪的話,只輕輕掙扎一下:“該說的我以前都說過了。”

肖禾沉默着不說話,依舊緊緊圈着她不鬆手,只是改口換了個話題:“陸阿姨想見你。”

林良歡不用他提醒也知道他口中的“陸阿姨”是指誰,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慮,她決定見一見自己二十幾年都不曾見過的母親,也要親口問一問她,爲什麼當初會決定扔下她不管。

林良歡問肖禾要了陸榆林的酒店地址,說完就準備離開,肖禾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我想給兒子一個晚安吻。”

林良歡眉心微蹙,最後還是同意了,把仔仔的小臉微微偏轉過去,肖禾傾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林良歡等他和兒子道了晚安,這纔開口:“走了。”低頭的瞬間,他卻毫無預兆的低頭吻了上來。

只是脣角偷香,肖禾卻露出滿足又低沉的微笑:“晚安。”

林良歡甚至來不及發火,肖禾早就背對她們揮手告別,臨走還把那些零食復又塞進她手裡,林良歡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超重的購物袋,都來不及對他發火嗔怒。

仔仔看她臉上陰晴不定,居然捂着小嘴竊笑不停,孩子顯然對老爸的表現滿意極了,心情大好的摟着林良歡:“媽媽,我們回去吧。”

林良歡原地駐足,心緒稍稍平復後才帶仔仔回家,剛進門就發現楊崢坐在客廳看電視。說是看電視,他的目光卻從始至終都沒落在屏幕上,手臂搭着沙發扶手,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

氣氛有些不對勁,林良歡牽着仔仔走到他身旁坐下,擔憂的皺了皺眉頭:“楊崢?”

她知道林氏的財務出了問題後,沒有當面拆穿楊崢,楊崢爲她做的一切太讓她震驚了,震驚之餘便是難以遏制的心疼和感動。

可是楊崢也是自尊極強的男人,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出來,她反而不好追問了。只是現在看他這副疲憊焦躁的模樣,她心裡難受得厲害。

她讓保姆帶仔仔先上樓,仔仔不太高興的打量着他們,嘟嘴道:“媽媽,我要你幫我洗澡。”

林良歡不知道孩子的小心思,隨意敷衍道:“好,你先和阿姨上樓,媽媽馬上就過來。”

仔仔還想說什麼,林良歡微微沉了臉色:“寶貝乖,媽媽和叔叔說幾句話。”

仔仔一臉不高興的上了樓,林良歡等他走遠才問肖禾:“有什麼事,不能當面告訴我嗎?”

楊崢徐徐轉過頭來,英俊的五官明顯帶着不虞之色,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面容。

林良歡一怔,連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速度,覆在膝蓋上的手指攥得很緊,她隱隱能猜到楊崢接下來的話語。

只是這次,心境大爲不同,拒絕的話她怎麼還有臉說出口。

楊崢靜靜看了她許久,久得林良歡都快以爲他不會說什麼時,他忽然從身後拿出一個藍色絲絨盒子。

林良歡就是再笨,也一眼猜到了裡面會是什麼。

她呆呆看着那個盒子,寶藍色的絲絨緞面很漂亮,楊崢修長白淨的手指襯得更加好看性感。

他慢慢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鑽石戒指,是枚很普通的戒指,就連花樣也很普通,可是林良歡看了一眼便覺得很漂亮,楊崢很瞭解她,連她喜歡什麼風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戒指我買了很多年,款式已經舊了,可是我不想換成新的。良歡,我對你的感情也是如此,不管經歷多少,你在我心裡依舊是那個林良歡,我對你感情,依舊不會改變。”

楊崢低低沉沉的說着,每個字都用力敲在了她心坎上。

林良歡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薄汗,楊崢握着她的手,只是把戒指連同盒子都放進了她的手心。

“剛纔你和肖禾……我全都看到了。”

楊崢的話又是讓她一愣,他卻微微牽起脣角,低頭看着她不安到有些緊繃的手指:“可是並不擔心,雖然知道你拒絕他未必就會選擇我。可是我還是想最後試一次,這次,我等你的答案。”

楊崢說完就率先上樓了,微微卷起襯衫袖子:“我去給仔仔洗澡,你休息會。”

林良歡看着他挺拔頎長的背影,沉沉吁了口氣。

其實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自從知道楊崢爲自己做了那麼多,甚至有可能代替她去坐牢,她怎麼還有臉說出拒絕的話來?

林良歡低頭摩挲着手裡的戒指,鑽石不算很大,並不浮誇,可是握在掌心卻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所以你決定答應了,嫁給楊崢?”尚玫平靜的低下頭,小口抿着杯中的黑咖啡,苦澀的滋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味蕾,好像一路蔓延淌進了心底。

林良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低頭往杯子里加糖:“你昨晚又熬夜了嗎?怎麼最近總喝那麼苦。”

尚玫再擡起頭時,微微對她笑着:“其實要找一個對你這麼真心的男人,真的不容易,既然想明白了,就別退縮了。”

林良歡攪動着咖啡,沉默不語。

尚玫撐着下顎打量她,看她眉眼間的憂鬱就沉沉嘆氣:“還是放不下肖禾?”

“不是!”

林良歡第一時間就否決了,尚玫勾起脣角,嘲弄的搖了搖頭:“幹嘛這麼激動,就算是,我也能理解。女人都有初戀情結,還有處-女情結,肖禾兩樣都佔了,而且你們還有個兒子,最要命的是,肖禾還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的事,怕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

林良歡張了張嘴,最後小聲囁嚅:“這樣不是對楊崢很不公平?我以前拒絕,就是希望他能遇到一個好女人,他那麼好,我真的要不起。”

尚玫安靜注視着她,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苦澀:“你怎麼知道他遇上了好女人,就真的可以移情別戀?”

林良歡驚訝的眨了眨眼,尚玫說得對,這個問題她想得太自我了。

“就像現在,你遇上了楊崢這麼好的男人,不是依舊還惦記着肖禾。”尚玫看着咖啡廳的玻璃窗外,語氣淡然,“即使你拒絕了楊崢,他也許一輩子也走不出這個圈,有些人的腦子,固執的要死。”

尚玫微微低下眉眼,林良歡越聽越覺得奇怪,歪着頭看她:“師姐?”

尚玫回過神來,微笑着搖頭:“你拒絕肖禾是因爲他算是間接害死了你父親,可是楊崢,他爲你做了那麼多,別再猶豫了。婚姻,不是非得相愛才可以。”

林良歡皺眉想,那她和肖禾的婚姻呢,不是正是隻有一方狂熱的愛着,另一方坦然承受嗎?最後的結果依舊——

“別因爲一次失敗就畏首畏尾的。”尚玫拍了拍她的手,嘴角露出安撫的笑意,“楊崢不是當時的你,你也不是那時的肖禾。”

林良歡回以她淺笑:“我一直沒什麼朋友,從小性格也乖張任性,如果不是你,我有好多事怕是又要走極端了。”

尚玫聳了聳肩,挑眉道:“你是說當初和白忱合夥算計肖禾的事情?”

林良歡不想多說往事,捻了捻眉心,半晌纔好像想起什麼:“對了,你上次說結婚的事,那個男人怎麼說?”

尚玫複雜的看了眼林良歡,自嘲道:“我和他,算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他支持我結婚,我現在也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男人,正在考慮。”

林良歡看着尚玫的表情,總覺得她眉眼間有些神傷,可是尚玫現在遇到了不錯的男人,是該試着朝前看的。

那麼她呢?

正在走神,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路三打來的,剛剛接通,路三尖銳的嗓門就開始大呼小叫:“大小姐!那個臭警察居然有臉跟你爭撫養權,現在已經把律師函都給寄來了!”

林良歡一時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愣了幾秒纔回過味兒來,她恍惚間還記得昨晚肖禾保證過的話,怎麼現在——

“我馬上回來!”

回到久別多年的水城,鍾禮清心裡唏噓不已。

水城的變化非常大,有些街道她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幸好她和白忱之前居住的別墅還是保留了四年前的原貌,連吳嫂都還在,她站在客廳中央,恍惚間記起自己當年離開的情形。

好像時空交疊,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白忱擡手攬住她的脊背,覆在她耳畔低語:“先上樓休息會,孩子們還有吳嫂呢。”

吳嫂很喜歡安安樂樂,一進屋就帶着兩個小傢伙去冰箱找好吃的,安安樂樂也對新家充滿好奇。

他們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小小的身板鑽進這個屋子,沒一會又竄去了別的屋。吳嫂跟在後面,不時招呼他們慢一點,鍾禮清看着這幅畫面,隱約覺得離自己期望的平淡也相去不遠。

唯一遺憾的,大概還是白忱和孩子們的關係吧。

她被白忱一路牽着上了樓,連臥室都沒有多大變化,白忱親自把她的行李放進衣帽間。鍾禮清手指一路拂過熟悉的擺設,心裡百感交集。

走到牀頭,腳步卻再也挪動不了。

她以前有睡前看書的習慣,所以每次看完便把書攤開放在牀頭櫃上,很少會整整齊齊收好。白忱也知道她這個毛病,便極少會動她的書籍。

這時候牀頭櫃上也還放着一本書,她記得很清楚,這是自己走前看的那一本!她顫抖着手,輕輕拿了起來,連停滯的頁面也沒有變動,依舊是她離開前的那一頁。

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爲臨走前一晚她壓根看不進去任何東西,這一頁幾乎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可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指尖掃過桌面,上面沒有半粒灰塵,可見吳嫂每天都在打掃,屬於她的東西卻一點也沒被挪動過。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梳妝檯上的化妝品和首飾都保持原樣,拿起化妝品看了眼日期,過期的被替換掉了,換上了新的,卻依舊是她管用的品牌。

鍾禮清看着這一切,眼眶又開始發熱。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彆扭,如果他們依舊沒有坦誠,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白忱從衣帽間出來,一眼就看到鍾禮清坐在化妝凳上發呆,他走過去俯身抱了抱她,脣瓣貼上她耳後:“老婆,謝謝你回家。”

鍾禮清眼神複雜的從鏡子裡注視着他,白忱也安靜的回視着,漸漸側過頭去,低頭含住她柔軟的脣-瓣。

她仰着頭,任他予取予求,甚至乖巧的張開嘴放他進去。

白忱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上了化妝臺,他欺身她腿-間,西裝褲硬挺的布料火熱的摩擦着她細膩的腿-根,她穿着齊膝裙,很快就被他推了上去。

細細白白的兩條長腿,看得他眼底都燃起一片猩紅。

他輕輕啃-要着她的脣肉,啞聲道:“可以嗎?我想要你。”

鍾禮清臉上火辣辣的帶着潮紅,別說白忱想了,分開四年,她只是被他這麼輕易撩-撥着也全身軟得厲害,可是——

“安安樂樂還在。”現在才八-九點,關上房門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鍾禮清不好意思,拽着裙襬往下拉:“他們一會就會找我的。”

白忱鬱卒的黑着臉,伸手幫她把裙子往下拉,掌心摩挲過她修長的腿部線條,身體裡的燥-熱又有些控制不住。

他按着她就吻了上去,沿着她修長的頸項一路往下,落在漂亮的鎖骨處:“親五分鐘。”

鍾禮清拗不過他,雙臂撐在身後微微喘息着。

白忱埋頭在她胸前舔-弄很久,鍾禮清全身都抖得厲害,感覺到隔着布料抵在柔軟腹地的硬物如鐵一般灼熱,急忙伸手推開他:“先去吃飯。”

白忱面露難色,鍾禮清歪頭看着他:“不是說你的厭食症是因爲我?我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對你有點兒幫助?”

白忱依舊繃着一張俊臉不說話,鍾禮清挑起眉梢:“難道你又騙我?”

白忱被鍾禮清強行按在了餐桌首位,兩個小傢伙已經繫好圍兜準備開動,拿起筷子歡快的對鍾禮清道:“媽媽吃飯。”

被無視的男人很不高興,凌厲的眸子狠狠瞪着他們。

鍾禮清的目光在三人間來回遊移,哄着安安樂樂:“寶貝,怎麼不和爸爸打招呼?”

安安樂樂看了眼白忱,急忙把頭悶進了碗裡。

白忱的臉色更難看了,鍾禮清卻好像有了新的發現。其實白忱只是不會和孩子相處吧?他既然在意孩子們對他的態度,就說明在他心裡,不是完全沒有兩個孩子的!

她信念一動,或許白忱的問題,可以從孩子們這裡着手。

白忱拿着筷子撥碗裡的白飯,眉頭皺的死緊,鍾禮清一直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側身湊過去:“你不吃東西……確定晚上有力氣嗎?”

白忱驚的手裡的筷子都險些掉在了地上!鍾禮清這是在邀請他!!

他震驚的看着鍾禮清,鍾禮清兩頰紅的不自然,卻故作鎮定的低頭吃東西。

白忱也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可是剛吃了一口菜就臉色難看的衝進了衛生間。鍾禮清急忙跟了上去,白忱把衛生間門關上了,她看不到也聽不到裡面的情況,只模糊能聽到水流的嘩嘩聲。

鍾禮清沒想到他的病情這麼嚴重,在墨江的那段時間只偶爾看他喝些流質食品,還以爲他是不習慣那邊的氣候窮講究。

她拍了拍門板,心裡一陣陣疼得厲害:“白忱,讓我進去。”

白忱沒有回答,鍾禮清靠在門板上發呆,直到過了很久白忱纔開門走了出來。他脣色很淡,臉色也白的不健康。

鍾禮清和他沉默對視,白忱擡手撫摸她的臉頰,竟然還低聲安慰她:“沒事,太久沒吃油膩的東西。”

鍾禮清沉默片刻,轉身往廚房走:“我給你熬粥。”

白忱的胃比鍾禮清想象的要嚴重許多,她給他煮的白粥白忱也沒能喝幾口,她就跟哄小孩子似得:“再喝一口,最後一口。”

白忱忍耐着又喝了一口,伸手握住她:“再喝又該吐了。”

鍾禮清低下頭,拿着湯匙戳碗裡的米粒兒。白忱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輕輕擡了起來對上自己的視線:“內疚?”

鍾禮清瞪眼看着他,忽然伸手在他胸口狠狠捶了好幾下,白忱嘴角微微帶笑,用力把她按進胸口。

“你怎麼這麼壞,每次都用苦肉計!”鍾禮清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埋在他胸口小聲啜泣,“明明是你先做錯事,現在卻弄得好像全是我錯了一樣!白忱你怎麼這麼壞啊。”

白忱低頭看着她滿是淚痕的小臉,胸腔裡溢出一股火熱的情愫,好像心臟都被她的眼淚給燙到一般,他箍緊她柔軟的身軀,低頭在她脣間低語:“讓你罰壞蛋一輩子,怎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