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白鍾林肖

48、(白鍾、林肖)

舞會好不容易結束了,鍾禮清還要面對那各懷心思的兄弟倆,白湛南也完全變了副模樣,對白忱也難得變得友好起來。

鍾禮清覺得,再沒有比白家更可怕的存在了,怎麼親情可以冷漠成這樣。

她看那兩男人道貌岸然的坐在沙發裡聊天,樂得不去攙和,直接往樓上走:“我去看吳嫂收拾的怎麼樣了。”

她前腳剛走,白湛南後面就跟着站起身,雙手‘插’兜直接跟了上來:“我也去看看,我對臥室有點挑剔。”

鍾禮清覺得自己找了個不怎麼好的話題,可是隻得硬着頭皮去了客房,吳嫂已經把新的‘牀’單都換好了。

白湛南只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就往外走:“我不喜歡住北邊,換一間吧。”

鍾禮清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忱已經在走廊拐角處淡淡開口:“那換我們隔壁吧,不知道三哥覺得怎麼樣?”

白湛南勾‘脣’笑了笑,回頭衝他讚許的點頭:“老四果然瞭解我,看來你真是把我們白家↑79小說網,m.每個人的心思都‘摸’得很清楚。”

鍾禮清聽着這有無限含義的話中話,微微嘆了口氣。

白湛南就真的在他們隔壁住下了,鍾禮清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坐在‘牀’上忙公事的男人:“你和湛南又在玩什麼?”

白忱身上穿着白‘色’的棉質短袖,難得看起來有幾分柔和溫潤。

他從筆記本里擡起頭,鼻樑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狹長的眸子卻墨黑深沉,帶着澄澈的光亮灼灼看過來。

那模樣無端讓鍾禮清心臟劇烈的跳動幾下,她急忙轉頭擦着頭髮,嘴裡嘀咕道:“可別拖我下水啊,你們兄弟倆那些彎彎繞繞我也不懂。”

白忱嘴角噙着笑,拿下眼鏡捻了捻眉心:“過來。”

鍾禮清疑‘惑’的走過去,以爲他要和自己說什麼,誰知道白忱伸手就把她拽進了被褥間,她一頭黑髮還溼漉漉的,急忙阻止道:“待會把枕頭‘弄’溼了。”

白忱低頭在她粉-嫩的‘脣’上啄了一口,修長的指節已經探向了她‘腿’-根:“先把你‘弄’溼再說。”

鍾禮清臉上一熱,白忱的動作總是很敏捷,很快就把她給剝得乾淨。她喘着氣抵住他結實的‘胸’口,指了指身後的牆壁:“這就是你的目的?”

白忱英俊的五官有微微的不自在,很快就用強勢進-攻給遮掩住:“‘腿’分-開。”

鍾禮清一個翻身就躲過了他撲上來的動作,扯好浴袍系起腰帶:“幼稚,我纔不陪你們兄弟倆玩這種爛遊戲。”

白忱撐着腦袋看她走來走去,眉心微蹙:“你幹嘛?”

鍾禮清回頭衝他吐了吐舌頭:“去樓下睡,你們兄弟倆繼續玩。”

白忱無奈的低笑一聲,猛地一下就從‘牀’上竄了起來,鍾禮清被他嚇了一跳,拔‘腿’就往‘門’口跑。

白忱攔腰把她抱了回來,直接扔在了‘牀’墊間。

鍾禮清被震得腦袋一陣暈眩,白忱已經俯身壓了上來,長‘腿’抵在她雙-‘腿’-間將她分得更開,低聲‘誘’哄着:“乖,三哥想死心,我們幫幫他。”

鍾禮清翻了個白眼,把身後的枕頭砸在白忱臉上:“白忱你還能更幼稚點嗎?讓別人聽你老婆牆角,你很得意是不是?”

白忱抿着笑,最後竟然沒形象的笑出聲,鍾禮清從沒見他笑得這麼開懷過,一時有點怔愣。

白忱笑夠了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傻瓜,我纔不想遂了他的願。這樣他會以爲我是故意刺‘激’他,咱倆這樣,還有必要刺‘激’他嗎?”

鍾禮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不已,原來是自己想岔了,可是白忱和白湛南這樣,誰知道他們倆到底要玩什麼?

白忱抱着她躺了下去,將她抱起趴在自己‘胸’口,枕着雙臂笑看她:“而且把你‘弄’得叫不出聲,才讓我最得意。”

鍾禮清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變態!”

鍾禮清是真的不知道白忱和白湛南到底搞什麼鬼,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了,臥室‘門’被人敲醒。

鍾禮清‘迷’茫的睜開眼,白忱輕輕拍她肩膀:“沒事兒,你繼續睡。”

鍾禮清這才知道,最幼稚的哪裡是白忱,分明是白湛南纔對!一晚上被敲了好幾次‘門’,藉口不一。

鍾禮清無奈透了,白忱倒是一直好脾氣的配合着,折騰到四五點才總算消停。鍾禮清枕着白忱的胳膊感嘆:“湛南要住一段時間,不會就是爲了這個吧?”

白忱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就着側躺的姿勢把她長-‘腿’給撈了起來。

鍾禮清被他鬧得徹底清醒了,半推半就的被他刺了進去。

白忱扣着她的腰慢慢‘抽’-送,低聲在她耳邊說:“三哥應該這時候來纔對,他不知道我喜歡在你半睡半醒的時候疼你,折騰半夜什麼目的也沒達到。”

鍾禮清真是受夠這弟兄倆了,心裡想着明天一定要自己睡才行,不然遲早被這倆幼稚鬼鬧成神經病。

白忱倒是也很溫柔,沒有粗-暴的把她‘弄’出聲,感覺她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溫柔的堵住她的嘴-‘脣’,將她難耐的低-‘吟’嚥了回去。

那時候鍾禮清也沒往深處想,真以爲這兄弟倆的目的很單純,可是隻要仔細一想就知道,在白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男人,又能單純到哪裡去?

林良歡一直守在醫院不離開,楊崢拗不過她,只得又出面打點好一切。林良歡就那麼呆呆的坐在‘牀’邊,一直看着林勝東發呆。

楊崢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林勝東對林良歡來說有多重要沒人比他更清楚。一個單身的黑道父親,爲‘女’兒付出的遠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多。

林勝東最初的時候是在極力掩飾自己背景的,他也害怕‘女’兒會覺得丟臉,可是有些東西不管怎麼隱瞞,最後還是會被揭穿。

林良歡以最直接的方式知道了父親的真實身份,那就是親眼目睹了林勝東殺人。

林良歡那時候還小,對鮮血的懼怕讓她作出了最真實的反應,很多天都不願意和林勝東說話,甚至不知所措的逃避着。

楊崢是唯一一個知道林勝東心情的人,林良歡那時候才七八歲,不懂自己的反應有多傷人。林勝東一整宿一整宿的坐在沙發上‘抽’煙,他這種身份,一旦陷進了泥沼就再難‘抽’-身了。

從那時候起林良歡就一直嚮往警察的生活,立志要做個‘女’警,可是她這種選擇,不是正好狠狠一耳光打在林勝東臉上嗎?

最後在林勝東的強硬下,她退而求其次選了學醫。可是對警察和正義的崇拜卻從沒消失過。

楊崢想起這些,心裡更加同情林良歡,她此刻恐怕後悔到了極點,心裡的內疚和壓抑已久完全將她淹沒了。

楊崢也一整晚都陪着她,沒有離開半步,中途只是給她遞了幾次水,提醒她不能熬夜要注意休息。

可是林良歡都聽不進去,一直呆坐着,腦海中也在回想自己這些年的任‘性’妄爲。林父‘插’-着氧氣管,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軀此刻卻盡顯蒼老疲憊。

到了清晨尚玫過來給他們送吃的,推開病房‘門’就看到林良歡半趴在楊崢懷裡睡着了。

楊崢卻一直沒捨得睡,低頭看着她的睡顏,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情。

尚玫眼神一黯,遲疑着還是沒走進去,輕輕帶上房‘門’準備離開,轉身的瞬間卻撞上了肖禾。

她臉‘色’變得更加嚴肅,擡手攔住他。

肖禾平靜的回視着她,大概已經猜到她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尚玫口氣並沒有很‘激’烈,只是透着幾分無奈:“肖禾,你和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再折騰只會讓她更恨你。你以爲你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肖禾嘴角微微動了動,薄‘脣’緊抿卻依舊沒說話。

尚玫嘆了口氣:“如果你還沒理清楚自己的感受,你真的很悲哀,連愛是什麼都不懂。還有——”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房‘門’口,臉上有不易察覺的落寞一閃而過:“楊崢爲她做的,你自認能比得上嗎?如果不能,就放手吧。她現在需要的是楊崢,不是你。如果林伯伯出了事,只有楊崢能爲她撐起那片天,你……辦不到的。”

尚玫也不再多說,側身繞過僵立的肖禾離開了。

肖禾沉默的看着病房‘門’口,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楊崢在某種程度的確比他更適合林良歡。如果林勝東沒了,林氏那堆爛攤子林良歡該怎麼辦?像她這樣毫無經驗毫無心機的‘女’人,只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可是想到要放手,他心裡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而且爲什麼非得林良歡去做那些事呢,林良歡是厭惡這些事的啊,她真的染指了,以後也會落得和林勝東一樣的結果,或許……還會和他成爲對立面。

肖禾這麼想,心裡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他大步走過去擡手推開房‘門’,在看到裡邊的情景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楊崢回頭看着他,眼神很冷:“趁她沒醒,你快點走,我不想她不開心。”

肖禾看着倒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林良歡,睡得毫無防備,蒼白的小臉上卻隱隱有些鬆弛的顏‘色’。他拳頭握得死緊,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着:“楊崢,她現在還是我老婆!”

楊崢‘露’出諷刺的笑:“只有你一廂情願這麼認爲,如果可以選擇,她會第一時間和你劃清界限。”

肖禾看着他刺眼的笑,很想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殘存的那點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行、不能。他也不敢了,想到林良歡醒來會用怎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他該死的怯懦了。

肖禾呆立在‘門’口,楊崢有些戒備的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肖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看到妻子躺在別的男人懷裡,自己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楊崢思忖幾秒,把懷裡的‘女’人輕輕鬆開,看她沒有甦醒的樣子才站起身走向肖禾,語氣肅然:“良歡這個人,看起來外表很堅強其實心底卻懦弱又膽小。如果爸這次熬不過去,良歡要承受的壓力會非常大。那些覬覦林氏的人,會跳出來指責她,會用你做藉口來爭奪林氏的掌控權。”

“你一天還是她的丈夫,她在林氏就很難站穩腳跟。”

肖禾渾身一怔,好像被人狠狠在後腦上敲了一棍,耳朵都悶悶得疼得厲害。

果然楊崢很坦然的說出了那句話:“如果你對她有一點內疚或者情分,就離婚吧。現在彌補良歡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婚還她自由,如果爸不在了,她還連林氏都保不住,她會死的。”

她會死的——

這四個字幾乎把肖禾狠狠定在了原地,他該怎麼選擇,他剛剛纔理清楚一點自己對林良歡的感覺,可是現實就這麼狠狠給了他一刀。

離婚纔是愛她的表現,離婚才能彌補自己曾經做錯的事……

可是他不想離婚,捨不得也放不開啊。

之前他一直糾纏,原以爲是不適應她的離開,不甘心。可是漸漸地,他再想不明白就實在太傻了。

他一直不敢面對現實,自己怎麼會喜歡上林勝東的‘女’兒,可是現在,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看不到她時他會牽腸掛肚的想,看到了還是想念。

這不是愛又是什麼呢?可是爲什麼要在這時候才讓他想明白,又爲什麼要在這時候,‘逼’他作出愛的證明呢?

楊崢和他說完就不再多言了,去了衛生間洗漱,留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肖禾擡腳一步步走過去,輕輕走到病‘牀’前,看到林勝東全身都‘插’滿了管子,原本保養得當的面龐也鬆弛老化,哪裡還有黑市梟雄的氣焰在,只是活脫脫一個病態盡顯的老人家而已。

就是他再恨林勝東,此刻也有些動容心軟了。

他俯身蹲在窗前,伸手想撫‘摸’林良歡的腦袋,幾縷烏黑的髮絲散落在鼻尖,隨着她清淺的呼吸緩緩裔動。

他慢慢描摹着她的弧度,心裡難受的厲害,目光貪婪的凝視着她五官的每一處,最後只低低呢喃一聲:“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沒有回答,病房裡還是安靜的只剩心電圖發出的滴滴聲響。

他難受的將‘脣’-瓣貼上她的額頭,她發出低聲的嗚咽似乎不舒服,擡手揮開了他。

肖禾眼底滿是黯然,徐徐直起身。

楊崢倚在‘門’框上眼神複雜的盯着他,肖禾平靜的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