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林肖白鍾

醜聞· 39(林肖、白鍾)

肖禾說着,直接按下了通話鍵,完美的脣形勾起涼薄的弧度:“抱歉,楊先生看來要白跑一趟了,我太太已經被我接走,現在正一起回家。”

林良歡看着肖禾制服外那一截白皙的頸項,真想張嘴一口咬在他大動脈上。

楊崢那邊安靜幾秒:“你這樣,良歡只會更恨你。”

肖禾陰沉着臉,英挺的眉峰擰得極深,他從後視鏡看了眼身後一臉憤怒的女人,心裡一陣悶痛,卻依舊狠聲說道:“就是恨,我也還是她老公。”

他說完就掐了電話,林良歡胸膛劇烈起伏着,指甲都深深陷進椅背裡。

現在的肖禾真的是不可理喻,相處了兩年,她也只是看到他冷漠高高在上的一面,現在的他越發真實了,也離她崇拜景仰的那個人越發遙遠了。

肖禾暴躁的伸手在口袋裡找煙,鼻息粗重,整個車廂都浮動着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林良歡忍耐着問:“肖禾,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肖禾蹙眉從後視鏡看她。

“如果不是,難不成你就是喜歡自虐,我越恨你越開心?”她說着話,臉上的嘲諷和鄙夷毫不掩飾,眼底寫滿了赤-裸裸的“看不起”三個字。

這表情還真是刺眼,以前那個有些羞怯又有些俏皮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以親近了?

肖禾用力將手裡的煙折斷碾碎,所有戾氣都發泄在這細微的動作裡,卻淡笑着回她:“沒錯,一個人難受不如兩人一起,在我習慣一個人之前你老實呆在我身邊。”

林良歡咬脣閉上嘴,肖禾比她想的更不堪,原來只是不習慣……就私自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暮色更深,肖禾一路開車把林良歡載到了一個陌生的別墅,林良歡看着眼前的房子,面無表情道:“這又是哪兒?”

肖禾沒回答,拿了她的行李率先往裡走,走了兩步才寒聲說道:“這裡沒公車也沒地鐵,你要是想走回去,可以想辦法逃走。”

林良歡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她沉默的跟在肖禾身後,如果換做以前那個衝動又任性的林良歡可能真的會扭頭就走,可是現在她有孩子了,是個母親,就得想得更加深遠。

進了屋子,裡面只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幫傭在,見了他們主動打招呼:“先生、太太。”

肖禾徑直往樓上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林良歡打量了眼屋子,雖然有些空曠卻專修得精緻又仔細,很多細節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就連窗紗也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她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爲這是肖禾特意爲她準備的,肖禾連結婚的新房都選擇在以前和肖牧合住的公寓,又怎麼會在現在爲她準備另一間新房?

林良歡也上了樓,肖禾果然還是那副大男子主義模樣,把她的行李包隨意放在牀凳上。身上的制服外套已經脫了下來,他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依舊是熟悉的那抹蒼勁背影。

聽到動靜,他微微轉過身來,眉眼間有些疲色:“你住這間。”

林良歡走過去把自己的包放好,背對着她沒回答。

肖禾注視着她脊背彎起的弧度,好像最近又瘦了不少,他心裡那陣揪痛好像更加劇烈了,啞聲說:“我不想和你一直鬧不痛快,乖一點。”

林良歡只得心裡苦笑,在他心裡自己真是賤得可以,都這樣了,以爲隨意哄哄就真的會煙消雲散嗎?

肖禾看她不理自己,也沒之前那麼暴躁了,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

他難得軟了語氣,微微偏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她:“明天我朋友過來替你檢查耳朵,他在業內很有名,一定能醫好你。”

“不必了,我裝了助聽器,聽得很清楚。”

肖禾皺了皺眉頭,擡手想將她垂下的鬢髮拂至耳後,林良歡卻戒備的扭過身去。

肖禾無奈的看着她:“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

林良歡理解不了他的思維,索性也不想和他糾纏:“我現在噁心你碰我。”

肖禾心臟驀地抽了一下,想起那晚自己粗暴的舉止,微微有了懊惱神色:“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林良歡垂眸看向別處,肖禾伸手輕輕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不顧她的掙扎又用力將人抱進懷裡,埋頭在她頸窩裡深深嗅着她熟悉的氣味。

“老婆——”他低低沉沉的聲音,好像帶着幾分委屈,一雙鐵臂將她恪得又痛又麻。

林良歡被他抱了很久才鬆開,一得到自由就馬上彈開些許。

肖禾才稍稍冷靜下來的神色又變得難堪緊繃,他緊握着拳頭,驀然站起身。

林良歡戒備的瞪着他,大有他撲過去就會和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肖禾沉默片刻,轉身往外走:“我讓阿姨給你準備吃的。”

白忱和鍾禮清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

宅子裡靜悄悄的,傭人們都睡下了。白忱以前很少在家,鍾禮清也不會擺出主人的架勢苛責她們。

鍾禮清走去廚房喝水,打開冰箱發現裡面裝了不少滿滿當當的菜餚,她疑惑的看了眼在脫外套的男人:“你,沒吃飯。”

白忱回身靜靜看着她,點了點頭:“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在等你。”

鍾禮清想說這人是笨蛋嗎?有時候看着精明的要死,有時候怎麼又……她心裡有些異樣的悸動,垂着眼低聲說:“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白忱湛黑的眸子微微閃動着亮光,站在廚房門口含笑看着她。鍾禮清轉身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你可以先去換衣服。”

白忱卻站着沒動。

鍾禮清皺起眉頭,只聽白忱略沉帶着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我看着你做。”

他拉開餐桌的椅子,就跟小學生聽講似得耐心坐在一旁,身上的白襯衫因爲之前在車裡的瘋狂而顯得有幾分凌亂。整個人在客廳暖黃的光暈下,有種說不出的——

漂亮?

鍾禮清被自己想到的嚇了一跳,扭頭開始忙自己的。

可是不管她怎麼避着,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道熱烈膠着的視線。

她想的走神,完全沒留意那男人已經走了上來逼近自己,等她回過味兒來,已經被她從身後牢牢抱住,滾-燙的胸口密密實實的貼合着她的脊背。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鍾禮清一愣,心底頓時五味雜陳的翻攪着。

“我想帶你去,讓她見見,可惜錯過了——”

他聲音裡難得有幾分失落,與往日那個冷酷霸道的男人大相徑庭,鍾禮清不免有些心軟,連語氣都溫和多了:“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白忱雙臂圈着她,掌心在她小腹上交疊着,掌心處傳遞着源源不斷的熱意。鍾禮清腦子一熱就問:“明天去,晚不晚?”

果然白忱馬上就擡起頭,雖然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眼底的喜悅卻掩蓋不掉:“不晚,我來安排。”

鍾禮清有些驚訝他這麼快又精神百倍的感覺。

白忱低頭咬了咬她粉-嫩的耳垂,低聲道:“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承認和我的關係。”

鍾禮清訕訕移開眼,心底忍不住又想起了孝勤交給自己的東西……

吃飯的時候白忱好像真的餓了,胃口很好的吃了不少,靜謐的屋子裡只有兩人默默相對,這樣安靜的夜晚,似乎連氣氛都變得美好起來。

吃着飯,白忱忽然問她:“你和白湛南,以前認識?”

鍾禮清這纔想起之前兩人一直沒提起過這件事兒,她也想問白忱和白湛南的關係,但是看他倆那樣針鋒相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唔,小時候在一起玩過。”她含糊不清的給了個答案,白忱這人心思深,她怕他多想。

其實她對小時候那些事都記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白湛南對自己很好,那時候鍾家院子裡有個不小的人工池塘,裡邊養了很多小魚。有一次兩人去抓魚,鍾禮清險些被淹死,還是白湛南把她救了起來。

這件事是她對白湛南的所有印象了,也因爲這個,她對水還是有些排斥,現在都很少去游泳。

白忱聽了她的答案,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鍾禮清向來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索性不去猜度,低頭吃東西。

白忱忽然毫無預警的開口:“以後沒事,少見他。”

鍾禮清愣了下,疑惑的看向他,白忱很少會主動說這種話,雖然鍾禮清一直知道他霸道強硬,可是還是有點不舒服。

“我和他只是朋友。”

白忱卻神色淡漠的看着她,眼神冷冷地:“我是爲你好,那個男人,很危險。”

鍾禮清想再危險也沒你危險吧,白湛南可沒把她按浴缸裡想嗆死她。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不想和白忱再起不必要的衝突,點頭應道:“知道了。”

白忱洗澡的時候鍾禮清悄悄把孝勤給自己的東西拿了出來,黑色絲絨袋子裡倒出的是一枚晶亮的鑰匙,孝勤告訴她,他把東西存在了恆陽會所的儲物櫃裡。

可見這東西父親當時也是用心保存着的。

鍾禮清心裡開始犯難,她聽完白忱的那些話,其實很同情他,不管白忱平時表現的多陰鬱可怕,她在這件事上都是有些心疼他的。

換了任何人,聽完這個故事都是不無唏噓感嘆。

可是父親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他把證據藏了這麼多年都不肯拿出來,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鍾禮清對白友年的印象不好,白家三兄弟小時候就沒怎麼享受過父愛,那個父親不負責任的總把他們送到鍾家寄養,而白忱這個私生子,一樣是孤苦的過了這麼多年。

所以把證據給白忱,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但是父親那裡……思及此,鍾禮清想回去探探父親的口風再決定。

還有哇,小白那對不會一直這樣,也有虐點,只是在後面一點點應該也沒幾章了,大家表嫌棄他們嘛。

ps:謝謝沫沫噠、小松兒、高富帥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