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臨易睡着之後, 君裕起身下了牀,在外面候着的秀珠聽見響動便走了進來。
君裕出了裡間,對在外間垂眉恭立的秀珠道:“好好看着他。”
“是。”秀珠福了福身子。
等君裕出了房間, 才發覺外面已經日上中午了。他轉身去了大廳, 便看到執姜和林蘇竹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說幾句話, 魏無缺站在窗戶旁邊, 臉色有些嚴肅,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衆人見他過來便都聚到了一起。
君裕坐下之後,衆人也分別找位置坐下。
在來這裡之前,執姜已經把他知道的關於黎明之國的情況都告訴他們了, 衆人對黎明之國已經有個大致的瞭解:擅長機關鍛造,有着很高的戰鬥力, 不與外界接觸, 神秘性很高。
在真正進入黎明之國後, 看見了黎明之國對機關鍛造的精通之後,君裕已經有個個新的想法, 如此擅長機關鍛造的部族,應該爲宗嶽所用,正如執老所講,應該對他而言是個不小的助力。
日過中午,陸延和來了, 他臉色明顯有些餘氣未消, 看見西北王之後, 便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王爺, 我們族長有請。”陸延和對君裕道。
君裕坐在椅子上, 把手裡的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等明日本王再去拜訪。”
陸延和有些微訝,他以爲西北王會馬上就去的。
“本王來了這麼久,尚未用膳,也有些勞累,還望你們族長能稍帶片刻。”君裕不甚在意的說道。
“自然。”陸延和瞬間明白了什麼,點點頭,“在下這就去稟告族長。”
“什麼?”陸章登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現在是有求於老夫,還擺那麼大的王爺架子!”
陸章是黎明之國的族長,今年已經有六十多歲,頭髮已經白了,眼神銳利而又有些自滿,典型的上位者的姿態。
“族長莫氣,”六大長老之一的宋徽站了出來,“那西北王擁有宗嶽的三十萬兵馬,號有‘戰神’之稱,絕對動他不得。”宋徽今年四十剛出頭,正是大展宏圖,實現自己抱負的好時機,所以對族內的事務一直都很積極。
“那有如何?”陸章的怒氣稍稍收斂了一點,“他現在一人前來,還怕了他不成。”
黎明之國的六大長老,除了剛當上長老的陸延和很年輕之外,其他五位基本上都是差不多年歲。陸家除了陸延和,還有陸成連和陸明書,宋家還有宋厚德和宋本昌,按照輩分,陸延和都要叫他們叔伯。
黎明之國的族長是陸宋兩家換着來做,這一代正好是陸家。
陸成連站了出來,面帶疑惑,看向族長,“那西北王如何進的了這裡?”不是他自誇,他們黎明之國隱秘的很,平時也很少出去走動,那西北王究竟如何得知?
族長陸章嘆了口氣,看向陸延和,“剛剛延和已經跟我說了,他們派人圍了寧古村,掘地三尺,找出了千窟山的路線圖。”他自己心裡明白,若是一個人單槍匹馬找黎明之國自然極難發現,然而像西北王那樣重兵在握的人,找到這裡只是幾天的事。所以陸延和的說法,並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請那西北王出去,而不是在這裡問他是如何進來的。”宋本昌插了一句,他的小眼睛不輕不重的瞟了他一眼。
陸宋兩家向來不和,這兩年表現的更是尤爲明顯。
陸成連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道:“我的意思是別出現什麼內奸,把路線圖巴巴的送給人家。”
“你什麼意思?”宋本昌一下子跳了起來。
“好了!”陸章大喝一聲,“現在都什麼時候,都多大的人了,在小輩面前不嫌丟人啊!”
兩人瞬間噤聲,狠狠的瞪了幾眼,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陸章揉了揉眉頭,有些精神不濟,他看向陸延和,“你說那西北王想要玉寒花治他的臉?”
“是的。”陸延和恭敬道。西北王當然不會說是爲了自己的愛人求藥,這明顯的就會受制於人,所以便用了治自己臉爲藉口。
宋徽看向陸延和,道“我聽說過那西北王天生陋顏,左臉有個不小的刀疤,曾經嚇壞了不少人?”
“是的。”陸延和點點頭,他們黎明之國雖說並沒有與外面完全脫節,但是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不能即及時瞭解外面的變化,這就是黎明之國最大的軟肋。
“所以,他來求玉寒花,願意用東西和我們交換。”陸延和又道。
衆人聽見這個消息都反射性的向族長看去,玉寒花可以說是他們鎮族之寶,及其稀少難得,養在生寒池裡,平時都不讓人去看。
陸章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他初聞這個消息時怒不可遏,已經發過一場大脾氣了,現在儼然已經沒精力再大發雷霆一次。
“哼,無知小兒,老夫不換,他能奈我何!”陸章仍是氣憤的很。
然而衆人不語,都是有着異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