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深深看了夏梓晴一眼。
依照她適才計算,2200錢,按當下一兩銀子兌換1000-1100錢來算,換作銀兩,也最多隻能換二兩銀。可眼下,這位掌廚居然給了三兩銀子…
“拿着吧!”
文掌廚硬是把銀錢往他手裡塞:“你們上山不僅辛苦,更擔着多少危險,山上的老虎啊,豹子啊、黑瞎子什麼的可認不得人。再說了,養獵犬也不容易,總得給它吃食不是?這些銀錢給你,算不得多。大不了,下回你要是還獵得了好野味兒,再送來給我家老夫人嚐嚐鮮!”
覃寶山依然堅持不肯收下。
推卻幾次,文掌廚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了幾分。
夏梓晴上前兩步,從掌廚手裡接過銀兩,揣進兜裡,衝着掌廚一拱手:“多謝文大娘厚愛,我等愧領了。多謝,多謝大娘!”
她看出來了,這點銀錠確實沒放在這位掌廚的眼裡。倒是覃寶山一再推辭,反倒讓對方面子有些下不來。
回身從揹簍裡捧出不少板栗放到桌子上。
笑得分外靦腆:“這些板栗都是我們順道摘的,給大娘嚐嚐鮮。還望大娘笑納。”
文掌廚往桌上一掃,心頭暗道,這倒是個懂事的。
當下也緩和了臉色:“既然你有這份心,就都留下來吧!這裡有些散碎的銅錢,就算大娘買下了。廚房那邊我還有事要忙,便先走一步了。”
想主家坐擁萬貫家財,哪樣好東西沒見過?
難得對方有這份心,留下來也無妨。
她隨手從懷裡摸了些銅子兒,數也沒數,便隨手往小桌上一放。起身招呼着人手把東西都收起,便揮揮手讓轉身離開了。
夏梓晴少不得又是一番道謝,這才告辭出來。
“哎呀,可嚇死小爺了。”
一直沒說話的小豆丁抹了把額頭上的大汗:“那戶人家可真漂亮,就是那些家丁一個個杵着不說話,着實太嚇人了了些。壞女人,你瞧見沒?適才咱們坐的那桌子、椅子,那氣派…可真了不得了!”
小豆丁喋喋不休,不斷說着哪兒哪兒好。
可夏梓晴的注意力卻落在覃寶山身上:“寶山哥,你在想啥?”
“沒,我就是纔想起來,這裡應該薛家別院。裡面住着的,應該是文家老夫人。可惜,我現在纔想起他們的身份…”
覃寶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兩眼。
他以前打短工時,沒少聽一起幹活的夥伴談起這文老夫人。據說,薛家有人在朝中做大官。而文老夫人,則是薛家早年嫁出去的女兒,奈何她身子一向不好,便居住在鄉下養病。
而讓那些人津津樂道的,不是這位文老夫人的兄弟在朝做了多大的官,而是這位文老夫人過得及其奢侈,對下人以及幫傭的活計打賞都分外豐厚。說起在薛家別院做活兒,那是人人爭搶,就羨慕不已。
聽了他的解說,夏梓晴這才明白緣由。
“想來,這位文老夫人,現在窮得就只剩下錢了吧?”
她正感慨着,旁邊突然傳來“噗哧”一聲笑,頓時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