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眼看對方要走,紀氏喝住他:“你剛纔說,誰人都快沒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這大過年的,觸人晦氣!”
夏梓晴卻眉頭猛跳。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族長那欲言又止的姿態。
難道說,這次二房那邊又闖了啥勞什子的大禍?靠,這大過年的,就不能安生幾天?
可惜,越是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那人頓時不幹了。
一張臉立馬耷拉下來。
“覃嬸兒你這話可不對了。我不過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說這話威脅我,是啥理兒?”
“誰說話威脅你了?我就是讓你好好說話,這大過年的,觸人晦氣!”大過年的碰見這種人,紀氏再好的脾氣,也給磨出了火氣。
“放開,別拉我。”
不顧他身旁的人的勸阻,衝到近前:“難道我說錯了?那覃清全不是你的兒子?他縱有萬般不是,眼下病得就剩最後一口氣兒,你這當孃的就不該表示表示?”
“啥?你說清全他病了,還病得……”
血色一下子從紀氏臉上褪去,整個人都晃了晃,連站都站不穩。
“祖母!”
“娘!”
“祖母!”
驚呼聲此起彼伏,衆人紛紛上前攙扶住紀氏。
“原來,大家都瞞着你啊……”
那人一看這架勢不對,就趕忙想溜。
紀氏卻奮力推開衆人的攙扶,衝上去捉住那人的衣領,拼命地搖:“清全他咋了,他究竟怎麼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那人被搖得脖子都快斷了,哭喪着一張臉。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聽人說起,好像是吐血了,眼下人事不省……”
他的話還沒說完,紀氏突然推開他,轉身就往覃家的方向跑。
才跑出幾步,卻一個踉蹌滾進了溝裡。
“娘!”
“祖母!”
“祖母您慢着點……”
一羣人哪裡還顧得這惹禍的村鄰,慌忙追了上去。手忙腳亂把紀氏從溝裡攙扶起身。
“清全……”
她慌亂呼喊着。
她再對老覃頭恨鐵不成鋼,那終究也是她的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嘴上說不再不管他,可真的聽見他出事了,她才察覺,那句“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是啥意思。
也不管自己那一身狼狽,慌忙推開衆人又要繼續跑。
又被緊隨其後的覃寶山的等扶住。
“娘,您別急,眼下再慌也解決不了問題。要是您急壞了,不是更添亂了嗎?”邱氏趕忙勸說。
“對對對,娘不能慌,不慌!”
紀氏趕忙穩住,可臉上的焦急完全無法隱藏:“走,咱們去二房那邊。”
可她的雙腿軟得像棉花,根本走不動道。
衆人趕忙架着她往二房那邊走。
那位闖禍的村鄰一看這架勢,明顯知道眼前的幾人根本沒得到消息,當即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看你嘴欠,該打!”
紀氏被衆人攙扶着,連滾帶爬跑到二房那邊,跑得氣喘吁吁的。
扶着門框,老半天緩不過氣。
“清、清全……”
跑得太急,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還是擡起顫抖的手去叩門。
那大門只是虛掩着,她一叩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