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一棵大樹。情急之下,他抱住樹幹蹭蹭蹭三五下就竄到了樹冠上面,抖落了一地積雪。撲簌簌抖落厚厚一層,引得圍觀的衆人又是一陣罵。
紀氏那叫一個氣呀!
她陪着覃老夫人說着話,見這邊有熱鬧,便擠進了人羣。恰好聽見覃大力在信口開河。哪裡還忍得住?當即衝了出來一頓打。可覃大力跑到了樹上,她圍着樹轉,卻無可奈何,只得站在原處不住地喘氣。
“你、你給我下來!”
“不,就不下。”
覃大力如何肯下來,抱着大樹相親相愛:“祖母,你偏心!你就向着外人,心都偏得沒邊了。”
覃寶山又不是爹孃的兒子,他憑啥做三叔的嗣子?憑啥樣樣比他好,處處比他強?
他不服!
“就你這樣,啊?我要是不偏心,早就棒殺了你。還能留你的小命在這裡蹦躂?”
這話讓紀氏氣得呀!這張口就惹禍的渾球,她早就該把他滅了。
還留着,簡直就是爲禍一方。
“我、我沒有蹦躂,我說得都是真話!”
眼看指責他的人越來越多,覃大力什麼都顧不上,只顧摘出自己:“我說的話,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如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他舉着三根手指發誓。
人羣倒噓聲四起。
鬨笑聲嘻嘻哈哈傳來,一個個都笑開了顏,明顯不信他的說詞。
紀氏氣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家門不幸,居然出了這等喪盡天良的忤逆子!
“慢着,大家都慢着!”
眼看大家情緒越來越激動,福伯趕忙喝止衆人。
他看向樹上的覃大力,睿智的眸子裡,一道寒芒一閃而逝,“你剛纔說,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不錯。”
“那好,現在我問你。你幾時所見,幾時所聞?”福伯質問。
氣定神閒的模樣,讓覃大力心頭有些打鼓。可想到確是自己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又挺起胸膛。
“昨晚,酉時末,在你的院子裡,你和夏梓晴抱在一塊兒親親我我。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怎麼樣,你這下說不出話來了吧?”
覃大力得意洋洋。
福伯的臉色變了變,怒瞪着樹椏上的人:“酉時末?”
“不錯,正是酉時末。你可不要說,你在替她治病,我不信。”
覃大力大笑。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說錯了。昨晚,我根本就不在家。”
福伯倏地握緊雙拳:“晴兒是寶山的未婚妻,我把她當自己的閨女在疼,絕不可能……不可能對她行那等不宜之舉。”
邱氏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又趕忙低下頭。原本堅定的內心,莫名沉了下來。
他剛纔還說,自己吃了早飯過來的……
覃大力笑得前仰後合,不斷拍打自己的大腿:“聽聽,你們聽聽聽聽啊!這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說得話。他剛剛纔說,他在那邊和晴兒吃了飯纔過來的。可一轉眼,他又說,他昨晚根本就沒在家。嘖嘖……”
他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