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晴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人是個富二代。
還是地主老財家的公子哥兒。
王大公子聽了鄉親們講述的事情經過,點了點頭:“看來事情的關鍵在於,到底是一個蔥油餅呢還是一盆子蔥油餅。”
又看向夏梓晴:“小…咳咳,這事兒你怎麼說?”
夏梓晴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下了眸子。
“這事兒好辦!咱們靠山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就屁那麼大點兒的地方。哪家有了點啥,做了點啥,吃了點啥,根本瞞不了別人。何家住在村中,想必做蔥油餅那天,也有不少人打何家經過…”
“唔,不錯,不錯,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王公子深以爲然,目光在人羣裡掃視一圈兒,“哪些人家緊挨着何家?那天可有人看見何家做蔥油餅?”
“我、我看見了……”
一道低低的童音在人羣裡響起。
衆人下意識後退,露出說話的小人兒。
小人兒是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長得白白淨淨,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此刻被這圈兒人注視着,當即露出怯生生的神態,瑟縮着小身子不斷往後退。
“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啊!”
何大娘原本心裡就忐忑着,眼看站出來的居然是自己男人家的便宜大哥的小女兒萱萱,當即雙手叉腰,一臉恐嚇:“你都看見啥了?啊,說!”
何大娘這一聲,可把那小女孩嚇了一大跳。
險些當場哭了出來,又趕忙捂住嘴:“沒、沒有…我就看見甜甜姐在園子裡掐了一小撮香蔥。這麼一小撮…”
她伸出小手圈起來,比劃着大小。
蔥油餅裡放的蔥花太多不行,太少也不行。就一小撮蔥花,怎麼看也不可能貼出一大盆蔥油餅…
“哦——原來,那天何甜甜做蔥油餅,就掐了這麼一小撮香蔥啊,想必那一大盆蔥油餅裡的蔥花很少咯?”
夏梓晴拖長了語調。
原身的記憶雖然混亂,不過如她所言,對吃食原身卻記得牢牢的。
那天,原身餓極,在村子裡瞎晃悠找吃食。被蔥油餅的香味兒勾引,便去了何家,隨後…隨後便如她適才所言,是寶兒給了她一張蔥油餅,再之後,便發生了何甜甜提溜着大掃把滿村追打她的一幕…
“我、我家甜甜有些餅放了蔥花,有些沒放!這有啥,我家裡人有人不怎麼喜歡吃蔥花味兒,怎麼啦!礙着誰了嗎?啊!”
何大娘眼珠子亂轉,猶不死心狡辯着。
“那好,就算事情如你所言吧。”
夏梓晴點點頭,看着何大娘的眼裡都是笑:“你大概不知,那天我去你家時,很不巧,在路口先碰到了里正。隨後不過半刻鐘,便發生了何甜甜追打我的那一幕。試問何大娘,我夏梓晴就是再有本事,也得有時間把那一大盆蔥油餅塞進肚子裡不是?”
那笑容笑得何大娘渾身直髮憷,越聽心裡越發慌,最後幾句話讓她不寒而慄。
原來,這鬼丫頭在這裡等着她呢!
這哪是傻子,分明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