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會將快到手的東西拱手讓給別人。
沐姬靈轉眼也衝了出去,她必須親眼見到盛月嬌纔會相信盛月嬌真的活着。
當南宮楚離趕到客棧的時候,這裡已經成爲一片廢墟了,有打鬥過的痕跡,還有沐家的人。
"月嬌,難不成你不想讓我找到你麼?"南宮楚離失望地說,或許不來會更好,不過他總算是知道盛月嬌沒事了,就怕紫幽冥也找到盛月嬌的蹤跡了。
若盛月嬌真的離去,會去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青銅山。看來他也要去一趟青銅山才能找到盛月嬌了。
"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月嬌。"南宮楚離心中下定決定道,
沐姬靈站在遠處看着南宮楚離的表情,她心裡只有一疼,這些人爲什麼都圍着盛月嬌轉呢?
她不會讓南宮楚離去青銅山找盛月嬌的,至於青銅山那邊,她倒是挺想看看青巧失魂落魄被搶親的模樣,只可惜搶的不是美人而是比美人還美的雲梔雪。
風吹過,圍着客棧的人很多,但沐姬靈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只在空氣中留下一絲香味。
血魄門內,紫幽冥躺在石牀上,臉上帶着肆意的微笑,一隻手抵着側臉道:"終於找到了麼?呵呵。"
"是,宮主我們需不需要將盛月嬌抓回來!。"
"不,不需要,接下來只要去青銅山就夠了,她的選擇已經夠明確了。"紫幽冥淡淡說道,只有他才瞭解盛月嬌,然聽見盛月嬌還活着的時候,他心裡竟鬆了一口氣,也對,若連盛月嬌都死了,那他絕對不會原諒!盛月嬌的命是他的,他是盛月嬌的主人,沒他命令盛月嬌絕對不能死!
"是。"
"來人啊,備禮物去青銅山,我們要給拂蟬一份大禮,呵呵。"紫幽冥淡淡說道,語氣內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是。"又是一應,紫幽冥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伸手一揮女子便退下。
整個房間內,幽火在周圍搖曳晃動,映着壁畫,壁畫上雕刻着是一個女子在梨花樹下的模樣,但隨着幽火而動卻顯得詭異。
"果然還是黑暗最適合我。"就在紫幽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幽火全都熄滅了,房間內比之前更加寂靜沒半點聲音。
那雙流着溢彩的眸也隨之閉上,在他腦海內回憶的卻是一幕幕的景象。
"巫氏之路,有的醉生夢死,有的是人間天堂,有的卻是地獄,來者之人你選擇哪條呢?"小小的紫幽冥玩味地看着眼前錯綜複雜的路,分裂在周圍有一千多條路,但據說只有一條能進入巫族內,百年之間,沒人選中。
正如那道神秘聲音說的一樣,有的人選擇了醉生夢死,有的人選擇人間天堂,有的卻是人間地獄,還有的人選擇了留在過去,但紫幽冥卻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
小小的身子如阿修羅般站在路的中間,若走錯一步便會掉入萬丈深淵,但他沒了同齡孩子的害怕,相反他很是興奮,不
知爲什麼心裡有股莫名的興奮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接着很多人都選擇了不同的路,唯獨他選擇了一條絕路。
"幼稚。"小小的他只丟下了這句話便徑直地走着之前選擇的路,只要他紫幽冥認定的便不會改變。
就算是他的父母阻礙他了他也會毫不猶豫殺掉!紫這個姓氏揹負的太多了。
他毫無畏懼,因爲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不是他輸就是別人輸,不是他贏就是對方贏。
在小道上,他聽着那些聲音的斯鳴哀嚎淒涼的叫喚,可他連眼都不眨一下,那頭紫色顯眼的發從小便是不詳的存在,他若真死了,恐怕背地裡偷笑的人會很多。
到最後,進來的人只有他一個人很好地活着,他見到了他父親,最終親手殺掉了他父親,他用自己的能力統治了巫族的街道成爲王,卻被巫族的勢力瓦解了,因爲他們感到有危險的感覺,這個男孩的實力足以讓他們顫抖。
第一次他對巫族的情況感興趣,於是偷偷溜進了大祭司所居住的地方內,遇見了小小的巫長柳,她坐在祭壇中間,閉着眼誠懇地喃呢念着咒語,而紫幽冥卻將整個祭壇毀掉了。
"你是誰?"小小的巫長柳看着身上狼狽的紫幽冥問道,雙眼大大的就像個問題兒童般。
紫幽冥嘴角彎起一弧笑容,眼裡卻是憎恨地看着巫長柳:"我是妖精哦。"紫幽冥伸手撥動眼前的紫發,那一刻巫長柳相信紫幽冥所說的,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妖精。
從此紫幽冥便能隨意地出入巫族,可是在巫長柳身邊還有個巫哈薩保護着她。
"冥,你說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呢?"小小的巫長柳希冀地問着紫幽冥,因爲只有紫幽冥是從外面世界來的。
紫幽冥側臉,伸手握住巫長柳的發,低頭輕吻一聲道:"外面的世界,只有殺戮。只有強者才能活着。"
那句話,紫幽冥不僅在告訴巫長柳也在告訴自己。
他恨自己愛棋成癡的父親,他更恨那個軟弱無能的母親,這些人活着又有什麼用呢?於是他第一次殺的人便是自己的母親,事到如今他還記得,梨花樹下那場大火可真美,那鮮血直流的感覺真棒!
這幾天青銅山上熱鬧非凡,連大街小巷都在說着青巧跟某個不知名的男子成親,卻不是名揚天下的柳言,這纔是讓人奇怪的。
所以到今日到青銅山看熱鬧的人也非常多,尤其是一些大門派都派出了弟子來參加這次宴會。
青巧坐在椅子上,看着銅鏡內的自己,前幾天只是試裝,如今卻正式穿上了這件嫁衣,火紅妖嬈,幾分嫵媚靈動,褪去了稚氣多了幾分成熟,她輕撫着自己的髮絲,微微擡頭看着拂蟬日益漸瘦的臉龐,心裡有些不捨。
"師傅……"青巧輕聲喊道,拂蟬眼眶紅潤地爲青巧梳髮畫眉,動作輕柔仔細,如母親在爲自己的女兒打扮一樣。
"青巧,過了今天你就要當別人娘子了,縱
然師傅捨不得你,但你遲早也要嫁人的,看着你穿着嫁衣,爲師替你高興,我的青巧也是長大了啊。"拂蟬感嘆道,想當初在她面前那幾歲綁着包子頭的女孩,轉眼就到了這年盛了。
青巧低頭,心也有不捨,她那裡捨得拂蟬呢?她早已將拂蟬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般對待,她從小無父無母,本以爲此生會這麼過完,誰知拂蟬收她爲親傳弟子,一切恩德,青巧都銘記在心中。
"師傅,縱然青巧要嫁給雪兒,但青巧依舊會如當初一樣服侍您老人家的!還有夫君也會好好伺候您的。"說道夫君二字,青巧那臉更爲發紅,硃紅點脣如薔薇花瓣,讓人一看遍深陷。
而拂蟬心裡卻如打翻了的五味雜糧,這樣做真的是對的麼?她心裡自問。
但這種想法隨即被扼殺了,只要青巧高興就好了,這也是她唯一能爲青巧做的了。
"這是師傅送給你的頭簪,你看漂亮嗎?"拂蟬從懷中掏出了一直翡翠玉簪,簪子上面還刻着一朵梅花,梅花栩栩如生含苞待放般,看的青巧喜歡得打緊。
青巧看着銅鏡內的自己,心裡雀躍連連點頭:"師傅送的當然喜歡,這簪子徒兒老早就向師傅要了,可師傅都不肯給,可見這簪子對師傅來說很是重要,師傅給了徒兒,那師傅呢?"青巧感激問道。
"師傅已經老了,留着這些東西也沒用。"拂蟬心滿意足地看着那簪子。
看着青巧猶如看着當年的自己,當年的她也是這麼憧憬過,可惜她犯了禁忌之果,她該死,她應該贖罪。
"師傅放心,青巧一定會好好保護這簪子的!"青巧裂開嘴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拂蟬也不再說其他。
雲梔雪坐在牀頭邊上,褪去了白衣穿上了紅袍更爲妖嬈,猶如火色雪蓮般。
看着門窗便貼着兩個喜字,外頭熱鬧聲聲響,唯獨他心裡惆悵。
還有一會兒時間就到了,他會跟青巧拜堂成親。
雲梔雪閉眸,心裡卻有一絲絕望,他不忍心害了青巧一生幸福,若兩人不是真心相愛,就算成爲結髮夫妻又有何用呢?
他不明白拂蟬這樣做的緣由,但他心裡卻隱約猜出點青巧跟拂蟬的關係。
一道黑影躲在角落邊,看着來往的青銅弟子,黑影手中快速一閃抓住了最後一個青銅弟子,捂住她嘴巴,手用力一轉那青銅弟子般暈倒在地上。
片刻,從角落邊走出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女子不施粉黛卻如仙子般,縱然墨色也拜倒在她的腳下,無論什麼顏色,只要她穿着就一比任何人都適合。
盛月嬌看着青銅山,果然如其名,這裡環繞的都是綠樹萌陰,就如雪峰山一樣,一年四季都是綠色,顯得茂盛蔥翠。
青銅山上擺滿了酒桌,一共五十多桌,出席的都是各派的弟子或掌門,而他們肯來也是給足了拂蟬的面子,畢竟青巧是拂蟬的親傳弟子且拂蟬幾十年未出關,修爲提升到何等境界纔是他們最想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