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立刻爲宮主安排馬車。”紫陌一邊繫着帶子一邊說道。
“最瞭解本宮主的,莫過於陌兒了。”紫幽冥喃呢道,可這對紫陌卻是個重大的獎賞了。
皇宮內,一夜的喧囂就此落幕,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誰都不在意某個角落邊那死去的一百條生命,到底是誰殺了她們?連南宮楚離都沒了目標,若說誰來過這裡,只有沐姬芸了。
“你說芸妃娘娘來過這裡?”南宮楚離揉着頭泛疼,這幾天爲了這事兒他可算是忙壞了,可卻沒一個線索,這件事決不能招搖,要是驚動了南宮皇帝,一定會將一切都怪罪在盛月嬌身上,認爲她是不詳的存在。
“是的,有宮女看到宴會還沒結束芸妃娘娘就離開了,還到這裡來,仵作鑑定月奴跟春離死的時間也是在芸妃娘娘來的時候。”連楓稟告說道,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個柔弱的女子竟有能力將一百多名侍衛暗殺了,這要何等高的修爲才能做到呢?
南宮楚離雙眸緊眯,身上散發着冷氣,沐姬芸來過這裡?
不,不對,沐姬芸沒有這樣的本事,可卻不能排除她背後有人,而且在這節骨眼上若真是沐姬芸乾的,那她不配活在後宮也不至於活的這麼久,若真是她乾的,那隻能說她愚蠢之極了。
“太子殿下,您說着要怎麼辦?”連楓看着南宮楚離陷入思考的樣子問道,總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過去抓人吧,畢竟對方是皇帝的女人,他們要是貿然行動只怕是中了對方詭計。
“連楓,若是你你會幹這麼蠢的事情麼?故意來一趟行宮故意殺了那麼多人連屍體都不處理就離開了,還讓人別人看到。”南宮楚離悠悠開口問道。
連楓一個勁兒搖搖頭,他雖然不是很聰明,可他絕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讓別人懷疑他,連楓分析道:“若是我,我一定會殺了想殺的人,總比浪費力氣在士兵身上好,而且我也犯不着殺那麼多人引人注目,最後還留着其他活口。”
“對,所以不可能是沐姬芸,卻不知她是來幹什麼的?”南宮楚離蹙眉,既然對方不是衝着盛月嬌來的那他也放心幾分了。
“這個屬下也不知了,這女人心難猜。”連楓撓頭說道,他武功高人長得也俊俏,什麼東西只要一學就會,可對於女人他實在沒轍。
女人要是一哭起來他就會手忙腳亂了,要是安慰他也不知要怎麼安慰對方。
門外,響起了扣扣的敲門聲,南宮楚離看向門外,輕緩道:“進來。”
一丫鬟小跑而入,她步伐輕盈,顯然是有武功底子的,她那秋水般的眼睛掃了一眼連楓,跪在南宮楚離眼前道:“啓稟太子殿下,盛姑娘醒了。”
“醒了?真的嗎?”南宮楚離高興問道,這無疑是他這幾天最高興的事情了,盛月嬌醒了。
南宮楚離不顧連楓跟喜兒在場,快速地奪門而出,往盛月嬌住的方向去了。
連楓看着南宮楚離的背影又看着喜兒,不
禁地搖搖頭,卻惹來喜兒一瞪:“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姑娘?”
喜兒起身拍了拍裙角,提着裙子往外去了,而連楓還怔了怔,他只是覺得這女子看起來十三十四歲卻有一身武功,想跟她過幾招而已,爲什麼對方那麼生氣?
房間內,南宮楚離遠遠望去,一個粉色的倩影印在他眸中,他只看得到那倩影的存在,卻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那些丫鬟也識相地退下,她們在宮內混了這麼多年,現在這情況該怎麼做還是知道的。
“月嬌,你醒了?”南宮楚離雙手握着盛月嬌的肩膀,很明顯他的手在顫抖着,他竟然在害怕,第一次覺得顫抖不已。
盛月嬌轉身,南宮楚離驚呆了,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龐,可他從盛月嬌眼中看到的是冰冷,這樣的她更讓南宮楚離心疼。
“月嬌。南宮楚離輕聲叫道,盛月嬌只是淡淡一笑,雙眸看着南宮楚離,有那麼一刻南宮楚離覺得內心所想的都被盛月嬌給看透了,他從沒看過那麼好看的眼,卻又讓她覺得恐怖。
盛月嬌嘴角輕扯,恢復了以往的冰冷,至少她不再念着雪兒兩個字,至少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這樣就好了。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了,月嬌沒事。”盛月嬌回想着前幾天的事情,那個女人是誰?可她真要多謝那女人了,若非她的話她也醒不過來吧。
盛月嬌暗自下決定,既然醒過來那就要帶着雲梔雪的信念活着,她知道雲梔雪還沒死!一定還沒死!
經過谷底的事情,盛月嬌知道弱者註定被壓在腳底下,想要保護他人那就只有強大自己,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月嬌沒事就好,先好好休息吧,我讓喜兒給你那些吃的來!”南宮楚離失落地說,他看到了盛月嬌眼中的堅定,月嬌,哪怕是累你也不肯表露出來麼?難道你真的打算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麼?
“多謝太子殿下。”盛月嬌嫣然一笑,周圍的人似乎都失了生機般,她美的不像人類,就連傾國傾城都不如她存在,可她卻偏偏存在他眼前。
南宮楚離不語,只是眯着眼睛笑着,無論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離開她的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離開了。
這還是南宮楚離對盛月嬌的承諾,連同雲梔雪的份也一同守護就行了。
宋家內,宋武身穿白袍,手中拿着李鶯兒的牌位跪在祠堂上,周圍哭聲蹄蹄,他似乎沒聽到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內。
宋白看着這場景,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麼?
他只能惋惜,若是當時宋武能夠及時趕回來那李鶯兒早就是宋家夫人了,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若是也沒有如果。
宋老爺跟宋老孃依偎一起,掩面痛哭,不管是豆兒還是李鶯兒都是他們家明媒正娶的宋夫人,所以都一樣,只是稱呼變了而已。
“釘棺材吧。”宋老爺這幾天雙鬢白了許多,連臉上看起來都滄桑不已,看的宋白心裡愧疚。
“是。”祠堂內只聽見釘子釘落在棺材上的聲音,整個宋家上下都失聲痛哭,臉上不由得悲傷,它們的夫人是好人爲什麼偏偏這麼早就走了呢?老天不公啊!
大街上,紙幣滿天飛,一羣送葬人走在路上,宋武赤着腳抱着牌位,後面跟着棺材,裡面躺着的是他的結髮妻子李鶯兒,三拜成親,一世爲妻。
夜色朦朧,一黑衣人坐在屋瓦上看着這浩蕩的葬禮,髮絲搖曳可她面容卻冰冷沒有感情。
另一個人站在她身邊,看着女子又看了看送葬的人,而後只是陪在她身邊罷了。
烏雲遮擋了月光,模糊看不清女子容顏,女子站起身來,看着街上冷聲道:“龍雀國快要亂了。天,快要變了。
這一亂,亂的是各大門派,這一亂,亂的是整個龍雀國,而只因爲一人而亂。
她是災還是幸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少主,龍雀國要亂了?”男子聽完女子的話不禁啞然,這龍雀過百年來都平安無事,如今快要亂了,而對於女子說的話身爲屬下從不質疑,並不是她的地位比他高,而是因爲她預料從沒錯過。
“亂了,這天下快要亂了,那個女子或許真不應該出現吧。”女子失落地道,連她都不知要怎麼阻止這亂世,看似平靜,本以爲全部都塵埃落定,就連南宮楚離會是龍雀國新任皇帝的事情都是敲定的事情,可心裡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若那女子不在,那龍雀國才能長久。
“少主我們該怎麼做?”男子問道,他第一次見少主是這表情,那冰冷變成了緊張,連同平日的氣質都變了。
“我不知道。”女子冰冷回答,如今只能看他們如何決定了,她想起了古老的預言,那是幾百年來不該出現的預言,曾經有巫女爲了這預言而搭上了性命,這成爲他們族內的禁忌,可如今她卻有這麼一股感覺,那預言似乎真的快實現了。
男子啞然,若是連少主都不知道,那天下還有誰知道呢?
另一邊,一股波濤暗涌的勢力正在伺機而動,他們的目地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南宮皇帝跟南宮楚離!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登基,如今大皇子被關入宗人府永不見得光明,所以就算是死了估計也沒人發現吧。
“公子,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一黑衣人跪在白衣公子面前問道,他們的刀上沾染着一百多人的血,可他們只忠於眼前的白衣公子。
“呵呵,讓南宮楚離自亂陣腳不是挺好的麼?不過南宮楚離不會這麼輕易被迷惑,我們只有加把火了。”白衣公子坐在輪椅上,雙手推着輪椅,他手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只覺得他那襲白色成爲了黑夜中最爲顯眼的顏色。
“南宮楚離帶回來的女子不錯,若是能爲我所用,定能打擊南宮楚離!”白衣男子說道,他能夠預料到那女子對南宮楚離的重要性,不然也不會讓對方住在他行宮內,對他的保護也太嚴謹了,可到底是太疏忽了才讓他有機可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