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點點頭:“我確實不是義父所生的,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因爲我很小就被義父收養,再送到營中苦練,那時候,我也就……三四歲吧,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但義父,以及乾孃都很疼我,那個家還是很溫馨的。”
野哥繼續說:“義父待我如己出,教我讀書,認字,教我練劍,要把我培養成像他一樣強的人,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十萬大軍要徵北,義父騎在馬背上,手裡拿着他那把蒼羽刀,大力一揮,十萬大軍馬上發出雄振有力的激喊聲,那一刻,我覺得義父簡直是神一樣的人,我從小立志要成爲他那樣的人。”
“恩,”南風迴應,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種情況了,她也是從小看那些英雄人物和記錄片長大的。
“那妮妮呢?”南風問。
“妮妮是在義父收養我之後纔出生的,我乾孃與義父成親多年,一直無子女,後來就有人說義父因爲常年見血,煞氣太重,讓他抱養一個男娃來養着,說來也奇怪,義父抱養了我之後,妮妮不久就出生了,當時還沒有進營裡,乾孃有時候會讓我看着她,我只覺得這個妹妹好可愛,便多疼她一些.“
尤其是後面我到了營裡,XX營雖然是魔鬼訓練一般的存在,不過就是軍營附近,我還是可以常常回去的。跟妮妮算是青梅竹馬吧,一起長大,一起玩耍,兄妹之間的感情非常好。”
南風又點點頭。
只是,她隱約有一點擔憂,兩人不是親兄妹,野哥對妮妮如親妹妹,但妮妮呢?
妮妮對野哥是單純的感情嗎?
她驀地想到了那幅畫,作畫之人顯然心思細膩,每一筆都用足了感情的。
不過野哥在這個時候又說了:“義父一家被叛抄斬的時候,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要不是義父派人冒死通知我趕緊逃走,我恐怕也已經……不在了,那時候義父派我去了南邊。後來我索性就一路往南,又在朋友的幫助下,找了道大師給了我一張假皮。”
南風又點點頭,之後再撫着野哥的肩,像撫着孩子一樣。
“我一心想要報仇的,想過暗殺秦坤,因爲以我的能力,這是輕舉易舉的事情,可我覺得不能這麼做,我義父死前被叛成反賊,就算秦坤死了,他的名譽也無法恢復了。之後我再一路追察,知道秦坤的老家的福郡,但我當時也被秦坤的人一路追殺,於是就逃來了和-平縣,來到了大平村,遇見了你。後來就發現了萬金縣的事情,之後的事,你也清楚了。”
“恩,”南風依然撫着野哥的背,再平靜地問:“那遇見我之後呢?”
“遇見你之後,感覺老天爺其實也不是那麼地不公平,感覺自己可以活成另外一個人,感覺自己還是有些用的,起碼我可以照顧你。”
南風靠在野哥懷裡,她鼻子酸酸的,有一些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