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叫着郭酩幫他壓制曲婉婷,一邊緊張的神情也在周圍掃着。
而偏偏世界上有這麼一句話——你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也不只是天公作美還是賴炯點背,曲蝶在得知找不到曲婉婷這個消息後,二話不說就撇下手裡的所有活。
以一個強盜掃街之勢,將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圈之後,一回眸,賴炯這裡的動靜就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看見賴炯那強迫的架勢,一把怒火登時燃燒了整個胸腔。
“王大山!給我把他往死裡揍!”河東獅一吼,幾乎能毀了整個城,曲蝶這一嗓子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依舊讓賴炯心裡一陣狂跳。
鬆手之際剛想落跑,誰曾想王大山已然像只獵豹一般撲了上來,緊接着,雨點一般密集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打得他是頭暈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你個人渣!王大山別留情,死裡打!”沒過幾秒也衝過來的曲蝶,看到這一幕,登時一陣叫好。
她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單看賴炯那動作,就已然猜到了一些。
心疼的抱住曲婉婷柔弱的身軀,感受着那清晰的顫抖,擡手之間就下意識地撫上了她的頭。
“我來接你了,我們回家。”之前的牛老頭也好,現在的賴炯也罷,這些狗男人都是一副德行!
如果可以,曲蝶不止想要了他的命!
危險的目光掃向旁邊已經嚇得幾乎癱軟的郭酩,卻只是對着王大山輕輕吩咐道:“還有那個傢伙,都不能放過!”
言罷,轉身就帶着曲婉婷離開了這一片混亂之地。
但,造成的傷害卻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自那日以後,曲婉婷就將自己關在房間拒絕見任何人。
曲蝶幾次勸說無果,無奈之下也只能放她在家中休息,畢竟酒館不能沒有她。
而曲家等人卻不知從哪得來了這個消息,一日趁着曲梅兒不注意,趙梅和曲文氏就又偷摸來到了老房。
此時的老房已經建造完畢,又經過曲蝶的簡單改造,儘管屋內只有零星一點擺設,端的卻是無比的漂亮。
看得趙梅兩人皆是一陣眼紅。
“婉婷啊,你是個好孩子,嬸近些日子來找你好幾天了都見不着你人,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可要好好休息啊!”
假裝慈愛的伸手想去撫摸曲婉婷的腦袋,誰曾想卻被她下意識躲了開來,趙梅面上不禁有幾分青灰。
沒過幾秒,就被她很好的隱藏了下去,表面上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我……”幾次張口,曲婉婷卻又都說不出話來,畢竟是一個傳統的古代女子,自己被男人調戲險些賣進那種地方這種事情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見她支支吾吾好半天,曲文氏也不禁沒了耐心,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打聽到曲婉婷沒跟着曲蝶的,這麼難得的機會當然要牢牢抓緊!
“唉,你要是覺得說不出口那就別說了,娘知道,娘這心裡也悶得慌,卻總是說不出來。”眼皮耷拉下來,曲文氏一邊嘆氣一邊引導着曲婉婷的好奇心。
“娘……娘怎麼了?”神情有些恍惚,這還是曲婉婷第一次感受到曲文氏這般溫柔的對待,竟是莫名心裡有幾分雀躍。
下意識的就這麼問了出來,殊不知,自己這句話正好步入了曲文氏給她下的套。
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心中竊喜,曲文氏的面上卻依然是愁眉不展,那姿態那神情,看得趙梅都是一陣唏噓。
難怪說還得曲文氏來呢,想她來了好幾天,這曲婉婷卻是理都沒理過她!
不屑的撇了撇嘴,儘管心中不甘,但眼下曲文氏還是跟自己一個陣營的,她也就選擇了沉默,只是靜靜端坐在一旁,等着時不時插上幾句話。
“娘也不想說,省的你到時候聽了心裡也不好受,還是算了吧!”又嘆了口氣,曲文氏眼下的那一圈青黑倒不是作假。
可此時的曲婉婷正好遭受了打擊,心裡正是脆弱之際,哪裡會發現曲文氏的異常,更是全然忘記了自己以前被虐待的那些經歷。
滿心滿眼只有現在兩人對自己的關心。
看她如此溫吞,登時也有些急切,“沒事、娘您有什麼、您就說,我、我沒事的,真的!”
一邊擺着手,曲婉婷那單純的模樣也的確引起了曲文氏的幾分注意,印象裡自己這個女兒雖然傻,但好像……沒這麼傻過啊。
搖搖頭,沒過一會兒,這個疑惑就被她給拋之腦後了,反正只要能要到錢就可以,管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呢!
這般想着,在趙梅天衣無縫的配合下,兩人直接就演了一出慘戲,又是說最近曲家怎麼怎麼難,又是說曲王氏身體怎麼不好,還有那個曲梅兒如何好吃懶做等等。
這麼一番下來,最後還是離不開要錢這個話題。
“你就幫幫娘吧,你奶身體不好我還得去給她看病,可這現在,我哪裡拿得出這看病錢!”假裝一副苦楚的模樣。
一旁的趙梅也在這個時候接道:“是啊,你二姐她每天的就知道吃吃喝喝,根本不曉得幫襯着家裡一點,害的我們倆最近都沒吃飽飯過呢!”
說着說着,那張蠟黃的老臉一皺,眼淚好似就要落下來。
看得曲婉婷登時有些慌亂,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被嚇得更是沒了一點血色。
“那、我這還有一點……娘、二嬸你們就都拿去罷。”抿了抿脣,曲婉婷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心軟,如今曲文氏和趙梅這副悽慘的模樣,瞬間就勾起了曲婉婷的同情。
起身去櫃子裡扒拉了幾下,便摸索出一個小錢囊來,手掌大小,並不算鼓囊,但是想來也不會太少。
“這是我全部的錢了,你們都拿去,應該夠給奶看病的錢了……”還不等她完全將錢囊交到倆人手中。
趙梅一個手快,硬是將所有的銀子都給接了過來。
本來哭唧唧的面上也變得喜笑顏開,那嘴角,幾乎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看得曲文氏一陣牙癢,又氣又急。